“宋缺,你在哪里呢?為什么可以打電話?”
“我在學校門口啊。”
“是啊,昨晚回家了,沒想告訴爸。”
“小九哥哥,你再幫我個忙唄?”
宋缺看校門口出來一輛吉普車,怕是什么大領導,看見自己影響不好,他又走到對面去打電話。
小九那邊的聲音小心翼翼:“小弟,這回幫什么忙啊?”
宋缺道:“不要害怕,這回的忙非常簡單,你以我爸的名義,往醫學院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的老師,尤其是導員,照顧一下我一個同學。”
小九道;“女同學?!”
宋缺:“……”
“我媽跟你說的是嗎?”
小九道:“不然我直接就猜女同學,你不生氣?”
宋缺:“……”
他驀然一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說,既然我媽都跟你交代過了,你就應該知道,我這個女同學可不得了,我爸如果不幫我好好照顧她,以后就斷絕父子關系。”
小九:“……”
他聲音更低了:“也就是你,我就不讓老首長聽見了。”
宋缺又笑了,看了看時間道:“不跟你說了,記得啊,不許讓我同學挨欺負,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們了。”
小九:“……”
掛了小九的電話,宋缺想了想,又撥了李少瑾的電話。
馬上就要進去了,一入校門深似海,從此李姐是路人,呸呸呸,反正要在進去之前跟少瑾打電話。
電話沒有人接。
宋缺粗蹙眉,莫不是少瑾在收拾東西沒聽見?
等了一下,又撥打一次,還是沒人接。
宋缺放下電話,天意,他還是回去上課吧。
于是發了一串信息:少瑾,沒事就給我發信息,我可能無法回復,但是一定能找到地方和機會看的,一定要發啊,記得想我。
打完這些字,他對著手機屏幕笑了笑,現在他和少瑾的關系,發這句話應該沒問題了吧?!
嘿嘿,回去上學嘍。
李少瑾看完宋缺的信息,把手機放回到口袋里。
她不是沒聽見,是不能接。
王明涵是宋缺的同學,如果告訴宋缺,宋缺一定非常尷尬。
而且自己報道第一天就跟人吵架,宋缺會多不放心?
要讓宋缺好好的上課,一個王明涵,她還是不怕的。
正在這時,外面有個同學道:“吳老師,吳老師……”
“嗯,都沒出去啊。”
“吳老師來了,是因為王明涵的事吧……”
“接著說話的人越來越多。
李少瑾抬頭看了下門外,那個王明涵和劉文英出去了,還沒回來,顯然去告狀去了,這是把老師引過來了。
人還沒進屋,李少瑾回過頭把枕墊蓋整齊了,然后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等她坐下后才發現,謝順言也坐下了,沒有看她,那家伙看著對面,也就是王明涵的床鋪,面無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李少瑾好奇的動了下眉毛,但是輪不到她多想,門口一暗。
一個身材中等,肚子發福的中年男人就進來了。
他身后還跟著王明涵和劉文英,一看,就知道是方才同學們嘴里的吳老師。
這位吳老師的到來,身后還跟了好些個看熱鬧的同學。
所以,大家都知道吳老師是為什么來,是因為王明涵告狀,是來處理矛盾的。
來人先是打量屋子,然后目光定著不說話,背著手,一副等人接待的樣子。
李少瑾如果是上輩子,見到老師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定要站起來迎接的,然后站到一邊。
重生回來,因為李麗,還有上輩子的一些大學老師,現在再看待這個職業,不是蠟炬成灰淚始干的犧牲付出,沒有一點偉大,只有官僚主義的獨裁和自大。
當然,不是所有,但是有那幾個人,就夠坑學生的了。
這個大肚子,暫時看印象不太好。
她就坐著沒動,她目光瞄向謝順言,這家伙也只是看了一眼來人,沒動。
吳迪那邊:“……”
他咳嗽一聲道:“現在的學生,派頭都這么大呢,李少瑾,你的老師來了,你都不知道站起來問好。”
他沒說謝順言。
李少瑾抬起頭道:“你是誰啊,這里是女寢,你一個男的,為什么能進到我們寢室?”
吳迪瞪大了眼睛:“你!”
她怎么了?
就因為他們應該彼此知道對方是誰,她就得知道?!
別忘了,她是新來的,可不認識自己的老師。
李少瑾笑道:“我怎么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報上名,我就叫宿管阿姨了。”
這個吳迪因為名聲不好,所以同學們也都不喜歡,此時見他吃癟,外面傳來陣陣哄笑聲。
吳迪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看著李少瑾道:“這就難怪你第一天來就欺負女同學了,我是你們的導員,現在我就知道你什么態度是個什么人了,你寫一份檢討給我,你這種學生,一定要全校批評記大過才行。”
軍事院校記大過,以后還怎么評先進投靠組織?
誰被記過,感覺一輩子都完了。
王明涵和劉文英在吳迪身后笑。
不過他們再看李少瑾,這個人表情有點奇怪,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一點都不慌張的意思,這可是記大過啊。
應該吳迪也十分意外,冷笑道:“你覺得自己很可笑?”
李少瑾抬起頭道:“原來你是我們的老師?我是覺得您的行為十分可笑。”
“想記我過錯,可以的,但是您要說出個一二三吧!”
“知道國家為什么會有檢察院嗎?為什么會有法院?為什么沒有判刑之前都叫嫌疑人而不是罪犯?!”
“你什么事都沒說呢,就說要給我記大過,可以啊,就是你敢記,說不出一二三,你看我舉報不舉報。”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
因為自古以來,尊師重道,就算不尊師,也沒有人敢跟老師這么說話。
他們學校,還都是好學生,并不招收地痞流氓啊。
吳迪真是十分震驚,氣的直眨眼睛。
但是他這種人,欺軟怕硬,突然碰到一個硬柿子,他轉念一想,莫非這個學生,她有什么家庭背景?
所以她才敢這樣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