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緊緊的攥著。
“阿歡,將開。”蘇衍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去掰唐歡的手。
唐歡試著將開,但是黏糊糊的糖漬讓她根本就打開不了,于是只能夠眼巴巴的看著蘇衍。
“哥哥”
蘇衍無奈,伸出手去幫她將手掌給伸展開。
里面攥著的是一支棒棒糖,被她緊緊的攥在手里,已經融化了不少。
而且因為掉在地上過,上面還有一層臟東西。
“哥哥,我撿了糖。”
蘇衍知道,阿歡這肯定是學了他在撿東西。可是她又不能分辨出什么能撿,什么不能撿。
而且在阿歡的眼中,能夠吃一次棒棒糖特別不容易。
從來沒想過棒棒糖,居然還能用來扔掉,所以才會去撿的。
蘇衍只覺得喉嚨里像是梗了些什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蘇衍帶著唐歡在那一家小餐館里,足足打了三年工,洗了三年的盤子。
工資每年漲了一百,也就從七百漲到了一千。
三年時間聽著長久,但實際上。
也不過是讓當初那個十歲的孩子,長成了十三歲的少年。
讓那個四歲的女娃娃,長成了七歲的小姑娘。
興許是因為第一年在外流浪的時候,在冰天雪地之中凍壞了身體,所以阿歡的體質特別不好。
每次一到冬天的時候,就特別容易生病。
天一次小感冒,半個月一次大感冒,高燒不退,都是常有的事情。
蘇衍靠洗盤子和飲料瓶攢下來的那一點錢,多半都花在給唐歡看病上。
本來以為攢了錢之后能夠租房子,后來四處去問了問,才知道房子的租金那么貴。
最便宜的一個月也要四五百。
而且人家都需要身份證去租房,看到蘇衍是個孩子的時候,都是不肯搭理的。
所以兄妹二人,只能夠在橋洞底下棲居著。
這一住就是整整三年。
但是為了盡量讓唐歡過得好一點,蘇衍從外面撿了一張榻榻米回來,塞進了橋洞底下。
然后又零零碎碎的撿了一張缺了條腿的書桌,和一把椅子。
經過三年的布置之后,這個橋洞竟然看上去也像模像樣,有一點家的影子在了。
其實當唐歡六歲的時候,蘇衍就已經有些開始著急了。
阿歡今年都已經六歲了,應該是時候去上學了,但是他連她的學費都還沒有攢出來。
等到唐歡七歲。
蘇衍算了算自己攢下來的錢,離高昂的學費還是差了一大截。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他沒有考慮到,那就是他和唐歡兄妹二人都是黑戶,一般學校是根本不會收的。
因為暫時沒有辦法送阿歡去學校,所以蘇衍只能夠暫時自己教。
教一些簡單的字和簡單的數學。
雖然阿歡已經長大了三歲,這已經是同齡人開始上二年級的時間,可是阿歡的智力比起同齡人來,似乎還是差了一些。
別的孩子可能教兩三次就會了。
到了阿歡這里,可能就需要教上十次。
她也不是傻,只不過反應有些遲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