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落?
神的隕落?!
夙寞心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慌,雖然明知道這不過是阿歡經歷的個小千世界而已,但是想到她會隕落,會消失,還是覺得心痛得厲害。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站到她跟前去問句究竟是不是真的?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是開口問,阿歡也不會告訴他。
并不是因為擔心他會傷心,而是因為……這是神界機密,不宜告訴外人。
嗯,他就是那個外人。
木刀帝尊終究還是隕落了。
隕落的時候,整個神界悲慟萬分,到處都彌漫著愁思。
畢竟帝尊隕落,對于神界而言,等同于失去了頂梁柱!
往后數萬年的春華秋實,滄海桑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萬若是魔界入侵,而神界又沒有足夠抵擋魔界的力量,到時候,簡直是整個神界的莫大災難。
扶桑眼睛哭得紅紅的,坐在十方山里。
“你的那些師兄找你都快找瘋了,卻沒有發現你的蹤跡,擔心你出事,于是求到我頭上,讓我幫忙找找你。”
聽到熟悉的聲音,扶桑抬起頭。
就只見襲青衫的夙寞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面上的神情還是冷冷淡淡。
但是說出的話,卻比以往有溫度多了……
“節哀。”
旁人輕描淡寫的句節哀,仿佛就真的能安慰人似的。
可是怎么可能安慰得了?
“所有人都讓我節哀,但那是從小就撫養我長大的師父,我能節哀得了嗎?如果換做是你,寂歡帝姬隕落了,你覺得你有可能不悲傷嗎?”扶桑嗓子沙啞地反問道。
眼看著夙寞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扶桑只是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不要以為我說的是胡話,我知道在你心,寂歡帝姬是最不可褻瀆的人,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師父是帝尊,結果還是隕落了,你覺得寂歡帝姬有可能幸免嗎?”
扶桑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落在夙寞身上。
他在觀察著他臉上所有的神色,就像蟄伏的獵人,在觀察著自己的獵物般。
夙寞面上也不負他所望的流露出了凝重和無法相信的神情。
扶桑接著說道,“不瞞你說,在我師父隕落之前,告訴了我有關于神界的個秘密。不僅有關于神界的存亡,而且也關乎到寂歡帝姬的生死。”
聽到關乎到寂歡帝姬的生死,夙寞果真上鉤,立即追問道,“什么秘密?”
“神界有預言石,預言萬年之內,魔界將會卷土重來,帝尊將會隕落,帝姬將不敵魔界而灰飛煙滅。這事情,師父說是神界絕密,不可輕易告訴旁人,故而幾千年來從未跟我們師兄弟提及過。”
“但是他臨隕落之前,終究還是告訴了我,讓我早做打算,在下場神魔大戰之,切莫丟了性命。”
說著說著,語氣又再次感傷起來。
“我直都覺得師父對我太過嚴格,這也不準做,那也不準做,動不動就罰我!我以前總覺得他煩,現在看來,師父是真的將我如親生子般疼愛!”
扶桑感傷得不能自已。
抹了好會兒眼淚之后,又冷不丁抬起頭來,格外嚴肅的對夙寞說道,“景穆,如果你真的對寂歡帝姬那般喜歡的話……最好還是早做打算吧!”
“如果她真的如預言石上所說的那樣,因為不敵魔界,而灰飛煙滅,到時候可就遲了!我已經失去我最重要的師父了,咱倆是好兄弟,不希望你也跟我樣,失去自己最為重要的人。”
夙寞只是眼底劃過絲嘲諷。
好兄弟?
嗯,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這種勇氣。
他早就已經覺得扶桑這個人不對勁了,只不過想要看看對方想干什么而已,沒想到扶桑倒是耐心挺足的,稱兄道弟了這么幾千年,至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來。
直到現如今,才慢慢暴露了心思……
“所以你覺得應該怎么做?”夙寞看上去副神思不屬的樣子,仿佛有些精神恍惚。
將個得知了噩耗的癡情人,展現得淋漓盡致。
顓頊咂咂嘴,“你這個演技,如果要是換個娛樂圈的小千世界給你發揮,你應該是可以當影帝的吧?”
夙寞:“多謝夸獎。”
顓頊:“……”
呸哦!
誰在夸獎!
你難道聽不出來,我語氣里的嘲諷嗎?
“如果你真的覺得寂歡帝姬是你心最重要的人,你不妨用盡全力,去阻止她的隕落。她是為了神界而隕落,按照帝姬對神界至高無上的責任感,只要神界有難,她定然會不惜切代價去捍衛神界!”
“可如果,她不是神界帝姬呢?”
可如果她不是神界帝姬呢?
這種責任感是不是就可以卸下來了?
既然神界是切罪惡的源頭,那如果沒有了神界,是不是切就皆大歡喜了?
扶桑循循善誘,語氣有種躍躍欲試的試探和蠱惑。
他用特有的蠱惑人心的語氣,點點的挑撥著夙寞心里那根弦……
有些事情,只要種下個種子,然后再慢慢灌溉,就會天天長成棵參天大樹!
時間長,扶桑以為自己的策略起效果了。
然而這廂,夙寞難得的跟顓頊開起了玩笑:“這天天的,都要裝作被人洗腦成功了的樣子,實在是累得很。”
顓頊:“做人不要太嘚瑟。”
“可是聰明人有嘚瑟的資本。”阿歡說,該嘚瑟的時候,就應該嘚瑟。
顓頊沉默了良久,終于無比肯地說道,“……我發現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夙寞格外鎮靜地答道,“我只要阿歡,其他的東西都可以不要。”
顓頊:“……”
聊不下去了!
它每次看夙寞,都像是在看癩蛤蟆,總覺得夙寞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但是夙寞次又次猝不及防地表白主人,它幾乎都已經快要被洗腦了!
竟然還產生了種,癩蛤蟆要是能吃到天鵝肉好像也不錯的錯覺!
真的有毒!
夙寞這個人,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