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是非曲直，已經過去許久，久遠到，連我這個當事人都已經忘記的一干二凈了，往昔你若是疑惑的話，大抵可以將那疑惑吞到肚子里了，因為，我還真的不能給你回答！”
顧長生這說的，誠然是大實話，因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顧長生這個后來走過輪回路來的人，還真是不知道！
別說是給顧往昔解惑了，就連她老人家自己，都還疑惑著呢有沒有？
這么想著，顧長生還真的只能是在心底感嘆一番，當年的事兒，到底是怎么發生的，或許，只能等她回去帝都顧相府，自己去發現真相了……
因為，她曾經問過劉媽和柳絮，就連這兩個跟在自己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是以，顧長生聽到了這一番傳聞之后，那一顆脂肪心啊，真的是相當的不勝唏噓的……
“噶？姑姑你自己也不知道嗎？”顧往昔聞言，頓時一愣，然后，一臉莫名的看向寶寶和貝貝道，“難道說，就連姑姑你都不知道，二位小殿下他們的生父……”
“不！我們知道的！”寶寶聞言，不帶顧長生開口，當即氣呼呼的一臉篤定的開口道。
他們才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父王是誰呢！
他們才不是沒有爹爹的野孩子！
他們是有爹爹的！
“那……”顧往昔聞言，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那憨厚的臉上，頓時就滿是疑惑之色了。
“寶寶知道自己的父王是誰，可是寶寶才不要告訴大哥哥！娘親說，好奇心害死貓，寶寶要害死你！”說著，寶寶就仰頭，徑自的大笑了起來。
對于一個年僅三歲的孩子來說，知道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此時此刻的寶寶和貝貝，就是和自家娘親一起，在守護著他們的來歷的秘密，包括他們父王的秘密！
特別有成就感！
特別的開心！
“……”顧往昔聞言，嘴角頓時就抽了.
這……
二位小殿下一臉正兒八經的樣子，活像，他們真的知道他們的父王是誰一樣……
可是……
姑姑明明說，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啊！
這還真是……
就連小孩子都會勾起人的好奇心了！
顧往昔在心底唏噓道。
“你不要介意，久而久之你就習慣了，他們兩個，就是這么頑皮的！”顧長生見此，也是搖頭失笑，自家女兒自從知道了自己的父王是誰之后，就覺得自己得知了天大的真相，整日里沾沾自喜的很，顧長生覺得……
這并沒有什么錯……
頂多就是她這個當娘的，還不如自家妖孽來的相親罷了！
這樣的事情，久而久之，顧長生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眼瞧著，這個顧往昔，還要更加習慣一點兒，畢竟，他可是自己為女兒找來的小跟班！
顧長生之所以將顧往昔留下，不是沒有原因的！
其中的原因之一，當然是因為她看上了顧往昔的憨厚性情，但是，更重要的是，顧往昔能夠走街串巷，定然是個八面玲瓏的憨厚人，而且，對帝都之時喜聞樂道，自己倒還罷了，畢竟三生走過，顧長生對待任何事情，都有著自己的敏感度……
但是自己的這一雙女兒不一樣，他們畢竟年小，等到他們需要跟著自己去面對帝都的那些事兒的時候，顧長生迫切的需要一個對帝都無比熟悉的人，來給他們做指引……
有道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而這個顧往昔，就是上天送給她的枕頭！
雖然顧往昔是個男孩子，但是，自家的那一雙女兒，明顯也還沒到需要顧忌男女大妨的時候，所以，顧長生倒也不甚擔心！
將顧往昔留在自己的女兒身邊，其實，挺好的！
正好能通過顧往昔的嘴，讓自己的一雙女兒更加了解外面的世界……
這可不……
顧長生這廂正在思考的空檔，那廂寶寶和貝貝已經拉著顧往昔又八卦了起來……
貝貝還好，依舊安安靜靜冷冰冰的，當一個合格的聆聽著，基本上是寶寶做什么，她都陪在身邊的……
而寶寶，則是嘰嘰喳喳的，很是熱衷……
“大哥哥，你快說，那個二小姐顧天瑤是個什么樣的人？是娘親的妹妹嗎？長得有娘親漂亮嗎？人好不好呢？”
“這個……”顧往昔聞言，糾結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那個二小姐顧往昔，在外人眼里，很是驚才絕艷的，而且，際遇更是羨煞旁人，被人提到鏡湖當守護神女來著……”
顧往昔再提鏡湖，寶寶和貝貝的神情，盡皆一變……
鏡湖！
這個名字，對于別人來說，只當是顧相府的二小姐顧天瑤身份地位提高的一個臺階，可是，對于顧長生母女三人來說，卻有著別樣的意義……
鏡湖！
天外天中的驚呼圣地！
那是顧長生此行天外天的最終目的！
因為，按照傳說中的記錄，鏡湖之中，有著神尊荒古的影子……
而神尊荒古，是顧長生的母尊，寶寶和貝貝的外祖母……
這么想著，寶寶和貝貝就聆聽的愈發的認真了起來……
顧長生和庒席兩人站在一側，看著自家的一雙女兒聆聽的認真的小模樣，忍不住的失笑出聲……
而庒席更是搖頭連連，不勝唏噓的道，“姑姑，老奴終于知道，為何殿中那么多驚才絕艷的子弟，都無法入了姑姑的法眼，這個賣花郎卻能讓姑姑歡喜，原來，竟是因為這般的原因……”
這個賣花郎，著實是個心思通透的啊……
雖然出身卑微，不過是一個乞兒，卻能從得知的八卦消息之中，判斷出姑姑和那顧家二小姐顧天瑤的不對付，跟二位小殿下說話的時候，也很會主意技巧……
就沖這份玲瓏剔透的心思，還有八面玲瓏的消息來源，這樣的人跟在兩位小殿下身邊，都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你能看得出來就好！當然，我主要是想要讓往昔更多的告訴他們，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何其的大，有著多少是非，尊卑權貴，后宅朝堂……她們終究是我的女兒，怎么都要了解一些的！”顧長生聞言，輕笑了一聲，然后看著顧往昔道，“而且，關鍵的是，這孩子的心性，確實敦厚，竟然能夠忍得住好奇心！”
庒席的能耐，顧往昔來到自己的府上的見聞……
雖然，這才小半日的時間，但是，也已經足夠讓顧往昔驚嘆的了，否則的話，他之前也不會嚇得跌坐在地！
然而……
就是如此……
這個少年郎，竟然能夠忍住，不問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這份隱忍的心性，就已經勝過了很多的少年郎！這也是顧長生對他青睞有加的原因之所在！
時間，就這么很快的過去，整個下去，寶寶和貝貝都圍著顧往昔的身邊，尤其是寶寶，那一張小嘴，仿佛沒有停止過，不斷的在問顧往昔他所見識到的一切……
甚至，連顧往昔曾經在街頭行乞的事情，都饒有興趣的樣子……
這讓顧長生這個當娘的，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及至傍晚的時候，貝貝終于跟著不戒小和尚戀戀不舍的去休息了，寶寶也被劉媽抱走了，顧往昔才得了自由，噗通一聲，跪在了顧長生的跟前……
“何至于此？”
正在看書的顧長生見此，從書頁之中抬起了頭，漫不經心的看了顧往昔一眼。
“姑姑，我定然會保守秘密的！”顧往昔咬牙，垂眸，一臉保證的道，“我若是膽敢背棄姑姑，泄露姑姑一家的秘密，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奧？我們一家的秘密？”顧長生聞言，忍不住的放下茶盞，輕笑了一聲，道，“我們一家有什么秘密？你又知道什么？往昔，你雖然對帝都所知甚詳，但是，這世上，卻有帝都到不了的地方，你自以為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秘密，還不足以稱為秘密，我讓庒奴來告訴你，我們一家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說著，顧長生轉頭，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道，“庒奴，進來吧！”
“是！”
房間外，傳來庒奴中氣十足的聲音。
下一個瞬間，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須發皆白的庒奴，直接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后，衣擺一掀，直接單膝跪在了顧長生的跟前……
“長生殿內殿老奴庒席，拜見圣女姑姑！”
恭敬的聲音，停止的背脊，須發結拜的容顏……
庒席這一句話落地，跪在庒席身邊的顧往昔頓時就震驚的往后仰倒而去……
他聽到了什么？
他到底聽到了什么？
長生殿？
他沒有聽錯吧？
顧往昔是曾經想過，顧長生肯定有另外的身份，否則的話，身邊不會有庒席這樣的高手，不會有姑姑殿下這樣的稱呼，不會拿天葵花隨地種植……
更不會煉制那般寶貝的駐顏丹……
可是……
那只是顧往昔的猜測，顧往昔猜測，顧長生被放逐的這三年多時間，或許，曾拜師學藝什么的，有一番際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