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不平的坐在撈起一壺茶猛灌,將二覺得他只能如此才能稍微給心底的小火苗降降溫。見時間已經差不多,老鴇又風情萬種的出現在二位的眼前,打手做了個送客的手勢,“時間已經到了,二位請吧。”“走就走,當我樂意待在這呢!”這一頓氣受的,他再也不要逛窯子了!將二氣呼呼的往外走,轉眼又想到一點,回頭看向那老鴇,“既然我們什么都沒做,那銀子是不是得還回來了?”兩千兩白銀哇!可不能便宜了清風明月樓,可不能便宜了月西樓!老鴇看了他們一眼,頓時就笑了,“二位說笑呢,開門做生意,哪有到嘴的銀子再吐出來的道理?我們清風明月樓干的就是有來無回的買賣!”將二膛目結舌,指著她張了張嘴,最后只扔下一句,“算你們狠!”然后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不出一夜,駐軍將領一擲千金流連風月地的消息就在閩南風月圈子傳開了,并且以風一般的速度,迅速的散播到閩南各地。駐軍主帥擅離職守,刺殺朝廷命官,以致閩南大亂,留守副將玩忽職守,流連風月!一本本奏折不出意外的接連呈送到了御案之上。“啪!”一本奏折被狠狠的拍到了御案上,周臨帝氣的氣喘吁吁,面色漲紅,“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周沐殺了閩南的官員,滿朝文武震驚非常,彈劾的奏折不斷,直弄的周臨帝每次上朝都如臨大敵,小心翼翼的與大臣們周旋。他相信他的皇孫,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了那幾個官兒,一定是他們有事兒犯在自家皇孫手里,既然是有事兒犯在他手里,那就死有余辜!所以他與朝臣虛與委蛇的周旋,就在等周沐的解釋。可是,一等,不見解釋的奏折,二等,亦是不見!他連只言片語的解釋都沒聽到,就接到了閩南大亂的消息!周臨帝的貼身內侍,太監大總管韓善小心翼翼的托著個玉蠱遞上前,溫言勸慰道,“陛下莫氣,仔細身子,沐郡王的奏折想必是在路上耽誤了,陛下切莫因此動怒。”“耽誤?耽誤個屁!”重重的拍了一下御案,饒是向來不形于色如周臨帝都忍不住的爆了粗口,一指南方,對著自己的心腹內傷抱怨,“柳州再遠能遠的過閩南?閩南的奏折都送來了幾茬了,就算他的奏折是讓人兩條腿走著送來的,也應該到了!現在呢?朕什么都沒看到!”韓善見此,連忙上前躬身替他撫著胸口順氣,“陛下莫氣,陛下莫氣……”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周臨帝一臉陰霾,指了指門外,“那幾個老家伙還在那跪著呢?”韓善擔憂的望了眼門外,點了點頭回道,“回陛下,宰相和幾個尚書大人,還在門外跪著呢。”周臨帝聞言,又是一拍御案,“這些個倚老賣老的老匹夫,真當朕不能拿他們如何是不是?沐小子就算錯的再離譜,那也是朕的皇孫,整個周朝的天下都是朕的,朕還不能罩著自己的孫子了?他們這是唇亡齒寒做賊心虛了吧?”周臨帝圍著御案轉了一圈,猶不解氣,“那些個老家伙就等著朕動手罰他們呢是吧?好成就他們不畏權勢,直言相諫的直臣之名是不是?朕偏不讓他們如愿!來人呢,讓皇后召他們的家眷進宮,好好的給她們講解一下跪宮門等同逼宮的下場!”立刻就有恭候的小太監應了一聲,躬身退出。韓善見此,連忙上前奉承,“陛下此計甚妙,讓那幾位誥命夫人來鬧上一鬧,這事兒就變了味兒了,看那幾位大人還能堅持到幾時。”周臨帝冷哼一聲,“想踩著朕的皇孫,成就他們的一世英名,沒門!跟朕來這套,他們還嫩點兒!朕的皇孫,只有朕能管教,朕的家務事,用得著他們操心?簡直不知所謂!”他驚才絕艷的皇孫啊!他和陌陌僅余的骨血,他對的那是對的,他就算不對,那也是對的!韓善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底腹誹,到底是誰不知所謂啊?沐郡王他是您的皇孫不假,可也是三軍統帥,也是朝臣!你護短也就罷了,還護的如此不擇手段,理直氣壯,你置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周律于何地?韓善無比的相信,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臣子敢拿這句話說事,陛下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回上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的親親皇孫又不是天子,不用遵守什么勞什子的周律!”雖然心底腹誹不已,可韓善面上還是一派正經,見周臨帝來回踱步,郁卒不已,悄悄的上前進言,“陛下,就算誥命夫人能把那幾位大人勸走,可沐郡王遲遲不做回應,終究不是個事兒啊。”“那小子一顆心都撲到顧長生那個女人身上了,哪里還顧得上理會這些?”想到顧長生,周臨帝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齒,若不是趕回去探望與她,他那向來冷靜睿智的皇孫,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總之,他皇孫是沒錯的!錯的永遠是別人就對了!“當真是紅顏禍水,該死!該死!”一介棄婦,竟然膽敢勾引他驚才絕艷,人中龍鳳的皇孫,簡直是該死!周臨帝恨恨的繼續圍著御案踱步。眼瞧著周臨帝就要遷怒,韓善眉眼微瞇,連忙轉換話題,“陛下,你看,要不下道圣旨,把沐郡王召回上京一趟,這事兒也好有個了結不是?”只要沐郡王一現身,滿朝文武哪個不噤若寒蟬?別說彈劾了,估計連個屁都不敢放一聲了!周臨帝想到召周沐進京,心下微動,可轉眼又更郁卒了,面色不善的指著韓善,“君無戲言,你這是讓朕出爾反爾嗎?”他也想見孫子,奈何當年之事,他心中有悔有愧,怒他不爭,又不敢面對他,竟說出了,永生永世,不復見他的話,現在讓他收回前言,談何容易!“陛下又何須擔心,這事兒吧,也就陛下、沐郡王還有奴才知曉,其余的人,誰知道您說過那樣的話?”韓善聲如蚊蠅,一臉諂媚。沒錯,當年知曉東宮之事的人,大多被滅了口,除了前首輔杜相,僅有他這個陛下的心腹太監幸存。周臨帝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沐小子是個什么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就算朕圣旨召見,他也未必會來,到時候平白的又給那群老匹夫借口,再加上個抗旨不尊的罪名!”韓善也覺得自己的主意,太有點兒掩耳盜鈴了,是以低頭不敢再說話了。周臨帝一臉的若有所思,轉眼計上心頭,“韓善,將李沐風前去閩南繼任三軍統帥的圣旨給扣下來,朕要換個人去。”韓善聞言不解的抬頭,身為周臨帝的貼身近侍,他還是能說得上話的,是以當即疑惑的問道,“陛下不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李沐風年少有為,在遼東也屢立戰功,本就是接掌三軍的最佳人選,更何況他還是沐郡王一手提拔上來的,繼任再合適不過,怎么又要臨時換人?”“朕自有別的打算。”周臨帝一臉高深莫測,撫著胡須繼續道,“朕召不來沐小子,難道還召不來別人?韓善,命人擬旨,召藥神顧長生進京!朕倒要看看在柳州境混的風生水起的顧長生,到底長的是什么模樣,竟然能迷住朕的皇孫!”柳州境他鞭長莫及,可只要那顧長生進京,生死就全在他的股掌之間,打蛇捏七寸,他就不信,有顧長生在手,他貴為九五之尊,還奈何不了沐小子那頭倔驢!韓善聽到周臨帝話音中那若有似無的殺氣,眉頭略皺,遲疑了一下,終究沒再出聲,轉身示意一旁的文學侍從官草擬圣旨。鮮紅的玉璽大印落在新擬的圣旨上,轉眼就五百里加急往南方傳去。是夜,一只信鴿又在后宮深處緩緩飛起,同樣向著柳州的方向,展翅高飛。而此時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的顧長生,正費了老鼻子勁才把藏身江南道都指揮使府邸的杜辰之給抓了回來。杜辰之趴跪在地上,看著上座的周沐和顧長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沐郡王不愧是沐郡王,就這么坐著,那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都嚇人的很,比他曾位極人臣的父親的氣勢都厲害的多了去了!周沐見他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又想到此人竟然撲倒了他的心上人身上,還抱著不撒手,立時臉色不善的冷哼了一聲。杜辰之立馬嚇得渾身顫抖,冷汗狂飆!完了!這下完了!沐郡王可是才爆了閩南大小官員的腦袋!他還能落得了好去?婉娘,為夫對不起你,你注定要當寡婦,獨吟悔教夫婿覓封侯了。兒子,為父不能看著你長大了。父親母親,兒子不孝,官兒沒當幾天,就要先你一步去了!杜辰之一臉死白,如喪考批,在心里默默的將自己的至親之人回憶了個遍,大有下一秒就斷氣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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