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暴徒。
這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西裝暴徒。
看似溫文儒雅,西裝革履的男人,其實,內心住著一頭狂暴的野獸。
前一秒還能跟你笑瞇瞇把酒言歡,下一秒就敢將你踩在地上,盡情揉捏。
此時此刻的蘇康,正在享受這種待遇。
因為事發突然,加上寧軒轅出手迅速,這邊終于得以自由的蘇康,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只腳就迎了過來。
“趴好,別動。”
寧軒轅坐到了蘇康先前坐的位置,然后右腳踩住蘇康的腦袋,還沒施壓,蘇康整個頭皮都在發麻了。
“這,這太瘋狂了。”
“蘇公子如此高貴身份,哪里受得了,這般羞辱啊?”
一群往日里與蘇康稱兄道弟的朋友。
此刻在意識到寧軒轅不好招惹之后,除了嘴上同情蘇康,竟無一人敢出手幫忙。
先前跳得最歡的孫毅,已經縮起腦袋,躲得遠遠。
“你,你這么對我,我父親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蘇康咬緊牙關,怒聲咆哮道。
這簡直令人難以接受,他好歹是本土富家大少之一,尋常日子里,誰見著他,不是卑躬屈膝,點頭哈腰?
別說打他,就是給他擺臭臉色,都沒人敢。
可,今天……
他遇到了一個惡魔。
對,一個瘋了的惡魔。
“我奉勸你現在松手,這樣,事情還有協商的余地,否則……”
蘇康喋喋不休,試圖,以言語恫嚇,勸阻寧軒轅見好就收。
寧軒轅自顧自拿起桌上的銀質筷子,用茶水簡單泡洗之后,就這么若無其事的等后廚備餐。
而,蘇康的話,他一句沒聽在耳里。
這……
蘇康感覺一肚子鬼火,徹底泄氣大半。
他堂堂豪門大少,竟然與對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到底是寧軒轅太囂張,太將自己當回事?
還是聾了?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嗎?”蘇康氣得渾身發抖。
寧軒轅終于撇了他一眼,“很喜歡說廢話?”
蘇康齜牙咧嘴,狀若癲狂,“你知道我是誰嗎?這么對我,信不信我家老頭子,把你拆了?”
“我不是在等他了嗎?”
這句話,直接讓蘇康啞火。
是啊。
這家伙,非但打了自己,還通知了自己的父親。
若是推測不錯,暴跳如雷的父親,肯定帶著大批人手,趕到了現場。
可,即便如此。
寧軒轅依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似乎,應對盛怒而來的蘇康父親,壓根就沒半點心理壓力。
“按照約定,本來這個時間點,是先動你妹妹。”
“沒想到你這個做哥哥的又跳了出來,既然如此,一起辦了。”
寧軒轅抬起左手,看了看腕表,三點十五分。
正當,眾人對他這番動作一頭霧水的時候,樓下泛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蹬蹬蹬。
腳步越來越近。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既驚慌失措,又滿臉怨憤,惡毒的蘇紫煙。
以及,一道巍峨的年輕身影跟在后面。
“人到了。”
年輕身影朝寧軒轅微微點頭,說道。
正是袁術。
“我倒是要好好的瞧一瞧,究竟誰這么大膽子,敢控制我的人身自由?當我蘇家,好欺負嗎?”
蘇紫煙揉搓著雙臂,當即呵斥。
然后……
兩雙眼睛,齊齊愣在原地。
這一刻。
現場頓時陷入死寂。
“哥哥?”
蘇紫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得瞧著被踩在腳下的親生哥哥,蘇康。
再抬頭。
是那張讓她印象深刻的臉。
“又是你這個可惡的家伙!”蘇紫煙眸光沉冷,簡直恨得牙癢癢。
寧軒轅笑,“又見面了。”
蘇紫煙,“……”
“我告訴你,今天哥哥要是掉了哪怕一根毫毛,你,別想活著離開。”蘇紫煙咬緊雙唇,一字一句道。
“你怕是在做夢。”袁術冷笑。
“給我閉嘴,一個狗腿子,有什么資格插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蘇紫煙看出袁術是寧軒轅的跟班,愛屋及烏,所以張口就呵斥起來。
“掌嘴。”
寧軒轅拿起筷子,抽空揚揚手。
袁術二話不說,邁著步子就走了過來,這讓暴跳如雷的蘇紫煙,心里咯噔一聲,預感不妙。
“你……”
啪!
“狗東西……”
啪!
“嘶嘶。”
兩巴掌之后,蘇紫煙捂著生疼的臉頰,終于安靜了下來,只是那雙眼睛,依舊寫滿不甘和怨毒。
再轉過腦袋。
寧軒轅已經優哉游哉吃起了,新上來的一份陽春面。
他下筷很輕松,很慢條斯理。
蔥香誘人,色香味俱全。
完全一副享受人間美食的姿態,而,怒火中燒的蘇紫煙,望著這一幕,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
當然,蘇康還在寧軒轅腳下不得動彈。
再看遠處的孫毅,以及一群狐朋狗友,早就嚇得呆若木雞,頭皮發麻。
一陣長久的沉默。
終于迎來了第三批人,興師動眾的蘇康父親,蘇定,果真帶著二三十號人,殺進了這家星級酒店。
這是一位五十出頭,善于養生的中年男子。
長相斯文,性格圓潤。
不過,在見到一雙兒女,被人這番對待之后。
這位老持穩重的男人,當場就怒了,“混賬,你究竟什么人,為何如此對待我一雙兒女?!”
“父親,和他廢話做什么?趕緊拿下!”
蘇紫煙瞧著蘇定現身,頓時心神大定,而后一把攙扶住蘇定的胳膊,急急忙忙道。
一個以容貌著稱的女子,露出這般怨毒,睚眥必報的丑態,的確少見。
“我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蘇定還算理智,他伸手示意蘇紫煙閉嘴,旋即,一雙目光,緊緊盯上寧軒轅。
這是跟寧軒轅要說法。
放之一整個蘇杭,能讓他蘇定火大到這個地步,怕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實質上,也沒那個膽子。
“我吃飯的時候,從不談正事。”
寧軒轅側身對著蘇定噴火的目光,語氣淡然。
蘇定,“……”
這是要將他堂堂蘇家的族長,晾在原地?
然后,等寧軒轅自身吃飯飯,再談?
“你這種年輕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豈止是囂張,簡直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蘇定瞇起眼,笑容陰沉。
寧軒轅自顧自言語,“很多年沒吃過,家鄉的面條了,味道,還是那個味道,真好!”
蘇定,“……”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