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看看有沒有機會買下這家公司!
這樣就能夠把津村制藥公司前八十年來積累的底蘊吃進嘴里,還能把這幾年津村制藥從華夏占的便宜也給拿回來!
這是挽回損失最好的辦法,同時還能夠消滅掉一個強大的敵人。
否則有著一個島國的市場讓津村制藥公司扎根生長,而華夏的市場又還不成熟,夏禹即使成立新公司,短時間內也很難競爭得過津村制藥公司。
按照原本的軌跡,即使到了2000年,津村制藥公司一年的營業額超過了華夏全年中成藥的銷售額,還多出了19。
要是沒有外力刺激,夏禹得熬個二十多年,壟斷全華夏的中成藥銷售,才有可能跟津村制藥對抗!
二十多年的時間,能不等則不等!
光是用外力去改變,就需要費很大的力氣!
想到這,夏禹放下了手中的登記冊,對福原和也說道:“福原先生,你對津村制藥有沒有了解?如果我想要把津村制藥完全收購到手中,有沒有這個可能?”
福原和也很是詫異,他沒想到夏禹竟然突發奇想要收購津村制藥?
只是想到津村制藥的特殊性,福原和也不由苦笑地搖搖頭說道:“夏君,我個人認為很難,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還涉及到了中西醫之爭。”
“別看現在津村制藥做到了島國第一,島國的民眾也對漢方藥很認同,但是現在依舊還在復蘇當中。“
“明治維新時島國全面學習西方,出臺法案廢除了中醫。只有幾位中醫的前輩咬牙支撐,呼吁重啟中醫。”
“一直到了1945年后,島國開始步入現代化國家后,中醫的價值被越來越多的人發現,民眾自發學習中醫,然后政府廢除了明治維新時期的法案,中醫和漢方藥才得以重新煥發生機。”
“而且八十多年下來,津村制藥的股東早已換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的股東中,有很多是中醫研究所,或者醫學院,津村制藥成了他們試驗研究成功、擴大影響力的存在。”
“其中還涉及到了中西醫之爭,津村制藥的長期發展戰略早已定下,這已經不是錢能夠解決的了。”
“如果想要收購,難度很大,不過我可以幫你試一試。”
說到最后,福原和也用的是可能性的語氣。
這些東西,像他這種年輕人一般是不關注的,也就是為了近段時間為了更好地發展證券承銷業務,他才花了心思把關,因此才對津村制藥有這種深入的了解。
夏禹眉頭皺起,他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特殊情況。
津村制藥涉及到了思想和行業斗爭,對于那些機構和有理想的人來說,錢反而是次要的。
他很清楚,錢并不是萬能的,也許能夠解決99的問題,但是對于極少部分的理想主義者來說,錢只是他們用來實現目標的工具而已。
資本家對于這種人是又愛又恨,愛是因為需要他們去研究技術,恨是因為他們許多人油鹽不進,讓資本家最大的利器——資本,無用武之地。
“那就麻煩你試一試,如果可以的話就幫我收購,沒辦法全資收購就收購一部分股權。”
夏禹緩緩說道。
雖然這么說,實際上他心里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福原和也點點頭說道:“收購一部分股權沒問題,津村制藥即將上市,最少會拿出四分之一決的股權放到股市,三和銀行和我們基金很有可能拿到承銷權,這些股票可以轉給你,我再幫你收購其他人的。”
“福原先生,那就麻煩你了!”
夏禹感激地笑道。
能夠拿到一部分也好,打入敵人內部,竊取敵人的機密,學到精髓之后更有利于自己的公司成長。
比如津村制藥和多個醫學院有合作,這就是學習長處的好機會。
之后,福原和也陪同夏禹吃個午飯后,便把夏禹送上了飛往香江的飛機。
翌日,夏禹來到了春秋醫館。
既然希望不大,那么他就第一時間走第二條路,他從來不是心存僥幸、抱著一棵樹上吊死之人。
“阿禹,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一進門,便看到了李春秋在配著中藥,李春秋看到了夏禹,高興地說道。
“這不是想著這么久沒來看您了嘛,所以就過來了。”
夏禹笑著說道。
李春秋哈哈一笑,雖然知道夏禹只是嘴上說說,但他依然高興。
“你先進內堂坐著,我差不多就過來。”
李春秋邊說邊配著藥。
“好的,師父您先忙!”
說完,夏禹進了內堂,看到院子里的木人樁,忍不住打起了太極。
過了大概五分鐘,一席長袍、白須飄飄的李春秋帶著溫和的笑容走了進來,看著夏禹正在打拳,他駐足觀察著,十多秒后,他臉上笑容更盛,不時點點頭,顯然對于夏禹的功夫比較滿意。
“呼!”
夏禹收功而立,來到了李春秋身前,笑道:“師父,我手上的功夫還行吧?”
李春秋手撫長須,含笑說道:“不錯,一年時間練到這種程度,進度很快,比得上普通人三五年之功了。”
聽到這種評價,夏禹很是高興,但他也沒驕傲,反而謙虛地問道:“還請師父斧正!”
李春秋想了想,帶著夏禹來到院子里,說道:“你再重頭打一遍,有幾個地方要改改。”
“好的!”
說完,夏禹又開始打拳,李春秋不時喊停,點出夏禹的不足之處,夏禹悉心改正。
不知不覺間,半個小時一晃而過。
夏禹和李春秋進了內堂坐下,喝茶聊天。
“師父,這次來是有個事向您請教一下。”
喝了口茶,夏禹放下杯子,鄭重地說道。
看到夏禹鄭重其事的姿態,李春秋眉頭微挑,集中了注意力說道:“說吧,什么事?”
夏禹沉吟片刻,沒有提問這么快,反而先把昨天了解到的津村制藥以及島國中醫的事跟李春秋說了一遍,才問道:“師父,現在剔除大陸不算,海外的中醫和中藥的情況怎么樣了?”
李春秋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說道:“情況不容樂觀,現在中醫和中藥的未來并不在于市場推廣,反而在于傳承和中草藥的培育,后面兩個出了問題。”
“這十年來許多老中醫去世了,現在香江真正有本事的中醫也就十五位左右,其中有五位的傳承不穩,后人不愿學。”
“東南亞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保守估計怎么也還有十多位老中醫,保留最多的則是東邊那里。”
“另一個則是中草藥的培育,香江只有一個中草藥交易市場,十多年前還好,質量有保證,現在中草藥的質量普遍下降,良莠不齊,之前購藥還不需要我操心,現在每次購藥我都必須親自挑選,不然達不到藥效,害人害己。”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如果沒有改變,中醫會逐漸沒落,中醫沒落,中藥也就差不多了。”
李春秋畢竟靠中醫謀生,這么多年下來早已成為了中醫的一份子,自然心憂中醫的發展。
奈何他一個人的力量不足,根本無力拯救整個行業。
除非有超強的外力介入!
等等,超強的外力?
想到這,李春秋目光灼灼地看向夏禹。
外力不就是資本嗎?用資本驅動其他力量!
而在香江,若論資本的強大,還有哪個華人比得上自己的徒弟夏禹?
而現在夏禹主動過來問他這個事,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想到這,李春秋心中對于夏禹的真正來意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