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頓先生，你這次來，是準備歸還股權結束對賭了嗎？”
雷霆公司的總經理愛德華·杰弗遜臉色語氣生硬地說道，并未給托比·莫爾頓好臉色看。
這也正常，畢竟雷霆公司之前與九鼎證券公司對賭，將手中持有的菲利普兄弟公司五百八十五萬股股票，占公司總股份的3.9的比例，當時可是價值一億六千三百萬美元。
但是誰知道到了現在，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價竟然跌到了一點五八美元一股，并且被紐約證券交易所暫停上市，雷霆公司持有的五百八十五萬股取票按照最后的股價算，最多就值九百二十四萬美元。
短短時間內，落差竟然這么大，如何不讓愛德華·杰弗遜惱怒？
雷霆公司只是華爾街一家堪堪達到大型規模的投行，年凈利潤也就一億五千萬美元左右。
可是這一次在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票上栽了一個大跟頭，將往年一年的凈利潤都虧沒了，雖然有自己判斷失誤，對菲利普兄弟公司太過看好的原因，但是面對直接的利益掠奪者，愛德華·杰弗遜能有好臉色就怪了。
托比·莫爾頓并不在意愛德華·杰弗遜的態度，他坑了對方一把，還不能允許對方有意見了？
他微微一笑說道：“杰弗遜先生，我這次來，是準備幫你們公司一個小忙。”
愛德華·杰弗遜氣笑了，靠在椅子靠背上，微微仰著頭看向托比·莫爾頓，想要知道他能講出什么花兒來。
“莫爾頓先生，今天并不是愚人節，我也沒這個時間跟你開玩笑。”
托比·莫爾頓表情認真地說道：“我并不是開玩笑，你不妨先聽我說完。”
愛德華·杰弗遜這才稍稍重視，以審視的目光看向托比·莫爾頓。
接著便聽他說道：
“現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已經暫停了菲利普兄弟公司上市，按照正常的程序，最少需要一年時間，菲利普兄弟公司才有可能重新上市，但是前提是一年以后它的財務健康，能夠有盈利。”
“只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看，菲利普兄弟公司能不能繼續存在都難說。”
“所以你們公司持有的五百八十五萬股股票，已經被套住了。”
看到托比·莫爾頓停頓下來，愛德華·杰弗遜冷笑問道：“所以呢？”
托比·莫爾頓笑盈盈地說道：“所以我打算幫你們公司解套，將剩余的資金收回去，方法是我們公司直接買下你們公司持有的股票，對賭協議更改一下，我們不再償還你們股票，而是直接用現金代替。”
愛德華·杰弗遜愣了片刻，皺眉看著托比·莫爾頓，當即說道：“這樣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們公司出價不得低于兩千萬美元！”
托比·莫爾頓笑容收斂，目光如刀看向愛德華·杰弗遜，不滿地說道：“杰弗遜先生，你這個要求就太離譜了！”
“你應該很清楚，菲利普兄弟公司已經資不抵債，它的股票已經停止流通，已經失去了價值，即使按照下市時的價格，你們手中的股權也才價值九百二十四萬美元，如果不下市，價格只會跌的更低。”
“在我們看來，價值五百萬美元都高了，你跟我說價值兩千萬美元，你這是在開玩笑。”
愛德華·杰弗遜面色冷淡地說道：“我這可不是開玩笑，如果你要，必須出價兩千萬美元！”
“在不久之前，我們持有的這筆股權，可是價值超過一億六千萬美元。”
說到底，愛德華·杰弗遜就是不甘心，心里有一根刺，對托比·莫爾頓有極高的警惕心，所以下意識地并不想低頭。
即使按照現在的下市價，最高也就才賣九百二十四萬美元。
雖然這筆錢也不是小數目，但想到損失的一億多美元，他反而想著大不了再賭一把，說不定菲利普兄弟公司能撐過去呢？
雖然這個幾率很小，但他依舊打算賭一把。
兩千萬美元的價格，雖然有真心想賣的打算，但也隱藏著他試探的心思。
若是面對他開的兩千萬美元，九鼎證券公司都愿意買，那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情報，他反而更想繼續持有以待翻盤。
反正已經跌到谷底，再跌也跌不到哪里去了，虱子多了不愁！
很可惜，托比·莫爾頓根本不可能答應。
只見托比·莫爾頓臉色一冷，正聲辯駁道：“杰弗遜先生，你也知道那是從前，金融市場瞬息萬變，我知道你可能心里不舒服，但是對雷霆公司而言，最好的情況就是選擇接受現實，盡可能降低損失，不是嗎？”
“你也別開離譜的價格，我出一口價，七百萬美元，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們今天就只能談到這了。”
“我相信我能從其他投資者手中以更低的價格買到股票，大不了直接償還股票給你們公司。”
“我之所以跟你提出用現金方式結束對賭，除了是想跟雷霆公司緩和一下關系，更重要的是我嫌麻煩，懶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特意收購股票。”
愛德華·杰弗遜眉頭緊皺，面對托比·莫爾頓冷硬的態度，他反而有些舉棋不定了。
但是猶豫僅僅持續了三秒鐘，他心一狠，還是打算賭了。
反正已經虧了這么多，他將面臨在董事會上被董事們抨擊，甚至有可能會被炒魷魚。
就算拿回這不到一千萬美元，他的罪責也不會降低多少。
還不如搏一搏，說不定菲利普兄弟公司還有轉機，他也能為自己找到生路。
“我也時間緊，沒有這么多時間浪費，一千八百萬美元，這是我的底線。”
愛德華·杰弗遜堅決地說道。
托比·莫爾頓與其對視片刻，收回目光，微微搖頭起身說道：“好吧，杰弗遜先生，你不妨再考慮一下，三天之內我等你消息。”
“你工作繁忙，我就不過多打擾了。”
說完，他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他出價七百萬美元，愛德華·杰弗遜還出價一千八百萬美元，即使再怎么談，都會超過一千二百萬美元，這絕對不可能！
按照現在市場上菲利普兄弟公司的價值，這筆股票的價值絕對會低于九百萬美元。
他要是出了一千多萬美元購買，那將讓市場再起波瀾，后面的股票反而更不好收購了。
在雷霆公司受挫并未打擊到托比·莫爾頓，他出來之后立馬前往下一個目標。
時間緊任務重，他必須加快動作，在別人沒反應過來之際盡可能多地收購到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票。
接下來的收購當中，當然也有跟雷霆公司一樣的選擇，但是大部分都選擇了認栽出局，將股票按照九鼎證券公司給出的“高價”去賣掉。
三天之后。
“老板，截止到最新的進展情況，公司已經收購到了四千一百一十萬股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票，占比高達27.4，總耗資五千八百三十六萬美元！”
“現在外面已經知道了我們公司正在收購菲利普兄弟公司的股票，都是在嘲笑我們公司的愚蠢行為，并沒有哪個機構插手。”
“現在清算程序還在走，消息傳出來比較多，不過都是對菲利普兄弟公司有害的消息。”
托比·莫爾頓在辦公室向夏禹匯報最新的情況。
夏禹笑著點點頭，表揚道：“成果很不錯，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的職責！”
托比·莫爾頓笑著說道。
夏禹眼中閃過滿意之色，想了想又說道：“現在外界嘲笑就嘲笑吧，破產的菲利普兄弟公司對他們來說可能是雞肋，是負擔，但是對我們來說卻很有價值。”
“接下來你要抓住機會，盡可能多收購一些股票，也無需隱藏了，現在那些大股東，你都可以派人去接觸，爭取買下他們的股權，相信有人恨不得立刻脫離這個泥潭，我們正好幫他們一次。”
托比·莫爾頓立馬笑了起來，連連點頭：“我明白了，馬上就去執行。”
“嗯，去吧，好好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