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我想我們會成為很要好的朋友!”
弗朗索瓦·密特朗面帶微笑地說道,堅定的語氣配上真摯的眼神,表露出他此時的真實態度。
“成了!”
夏禹心中暗道一聲,臉上也浮現燦爛的笑容,點頭說道:“我一直都這么認為。”
表態之后,房間里的氣氛越發融洽。
既然已經成了盟友,弗朗索瓦·密特朗為表坦誠,也不遮遮掩掩了。
兩人都是聰明人,過多的繞圈子反而顯得小家子氣,當他答應前來密會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表露了真實想法,再者歐美人也不比華夏人,并不懂得什么叫含蓄。
因此弗朗索瓦·密特朗準備跟夏禹細談選舉的事,想要知道夏禹準備如何幫他。
他笑容收斂,目光灼灼地看著夏禹,面色凝重地問道:“夏先生,雖然我不缺乏斗志,但是我也不會盲目自大,我很清楚目前我在法國的實力,如果以我和社會黨目前的影響力去參加明年的大選,我確實很難沖出重圍。”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法國的政局。”
“目前法國國民議會由法國民主聯盟主掌,這個聯盟是由右翼的共和黨、社會民主人士中心、激進社會黨、社會民主黨、前景與現實俱樂部和直接黨員這六部分勢力組成,其中以共和黨為首。”
“而共和黨是吉斯卡爾·德斯坦創建的黨派,由獨立共和人士聯合會轉變而來,在1974年吉斯卡爾·德斯坦成為總統后,共和黨成為主要執政黨,且在他連任之后,共和黨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
“不算法國民主聯盟中其他五方勢力,就單獨算共和黨,整體的實力和影響力也比社會黨強大,更不用說現在吉斯卡爾·德斯坦還占據著在任的優勢。”
“而左翼黨派中,實際上社會黨與法G的關系短時間內基本無法緩和,法G已經在四處串聯其他黨派,準備參與明年的大選。”
“就目前而言,大部分人都認為新任總統會在吉斯卡爾·德斯坦和法G為首的左翼聯盟中產生,我的存在感很低。”
說到最后,弗朗索瓦·密特朗聳了聳肩,顯得有些無奈。
他這是完全將自己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甚至還說的更悲觀,就是想讓夏禹更重視,加大對他的支持力度,這樣對他來說才更加保險。
他目光緊盯著夏禹,試圖看出夏禹的真實想法。
讓他驚訝的是,夏禹只是淡淡一笑,渾不在意地說道:“現在才1980年十月初,離真正開始動手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到第一輪投票結束還有六個月時間,這已經足夠了。”
“其他人將注意力放在吉斯卡爾·德斯坦和法G身上正好,畢竟你做的準備工作還不夠,沒有人注意你最好,這三個月的時間我們在暗地里積聚力量,到了關鍵時刻再爆發,也能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你已經取得了一定的優勢。”
弗朗索瓦·密特朗微微頷首,對夏禹的說法表示認同。
他沉吟片刻,詢問道:“那夏先生,你打算怎么做呢?”
夏禹想了想說道:“雖然下一次大選,法G備受矚目,但是你的對手只會是吉斯卡爾·德斯坦,法G無需過分在意,左翼也絕對受夠了七年的打壓,不管法G如何串聯,只要你的表現超越法G,對吉斯卡爾·德斯坦造成威脅,即使倒向法G的其他左翼黨派,也會重新倒向你,當然前提時那時你還想要接收他們!”
“那么我們就針對吉斯卡爾·德斯坦來分析。”
“毫無疑問,吉斯卡爾·德斯坦在任七年,他一定會在下一次大選中,著重地宣揚自己這七年來的功績,以此來喚醒人們對他的認同和支持。”
“他想要增加威望,那么你要勝出,就必須嚴重打擊他的威望,讓選民對他失去信心。”
“這么一來,你就需要跟他做出一個對比,讓選民一想到他,就會想到你。”
“而最好的辦法無疑是以長攻短,專門抓住他的污點來攻擊,再針對性提出你的想法,展示你的才能。”
弗朗索瓦·密特朗眼睛一亮,夏禹的這個想法確實很有操作性,他心中不由有些激動,連忙追問道:“那具體該如何做呢?用媒體去抨擊他?你是打算大規模收購報紙嗎?”
“報紙是肯定要收購的!”
夏禹緩緩說道,不急不緩的語氣讓弗朗索瓦·密特朗有些急促的心情一定,心中越發期待起來。
夏禹腦海中回想起前世弗朗索瓦·密特朗競選團隊想出來的騷操作,他嘴角微揚,緩緩說道:“我的辦法是拍一部紀錄片電影,名字就叫《孤家寡人德斯坦》,這部電影的內容很單一,就是以極其辛辣的嘲諷去重頭開始點評吉斯卡爾·德斯坦的政治污點和敗績,這部電影將免費給公眾觀影,院線如果不愿意,那就出錢讓他們放映。”
“只要讓輿論起來,我想選民面對免費的電影,會有看一看的想法的,只要選民進去了,那么你就成功了。”
“即使是吉斯卡爾·德斯坦的鐵桿選民,肯定也會有好奇心,進了影院,肯定會有一部分鐵桿選民動搖態度。”
“不僅如此,你的每一次競選集會前,都先放映這部電影,然后你再針對性演講,這樣能夠產生強烈的對比,讓你的演講產生極好的效果。”
“至于如何拍電影,我想你更清楚吉斯卡爾·德斯坦的敗績和污點,以你的人脈也能夠找到電影公司拍攝,拍攝所需的資金我會以合法的方式提供給你。”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如果你有人脈的話,不妨為我牽線,我會讓人收購一部分影院,到時候哪怕吉斯卡爾·德斯坦施壓,也能保證電影的正常放映。”
說到這,夏禹感覺有些渴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著笑容滿面,明顯心情激蕩的弗朗索瓦·密特朗。
看到弗朗索瓦·密特朗似乎想要說話,夏禹揮了揮手,搶在他前面說道:“另外也希望你盡快組建競選團隊,在金融方面,我會為你篩選一個有足夠能力的伙伴,到時候你的所有需求都可以通過他來傳達,你盡管去舉行大型集會,不需要節省資金,多少錢我都出得起!”
“還有一個,我希望你提供一個法國媒體的名單,包括地方電臺和報紙及雜質,這上面你需要標注一下這些媒體的政治立場,我會盡力將支持吉斯卡爾·德斯坦的右翼媒體給收購一部分,當然左翼和中立的媒體也不會放過。”
“這些夠了嗎?”
弗朗索瓦·密特朗當即點頭說道:“夠了,夏先生,你對我的支持力度超級大,我想我沒有哪里不滿意。”
雖然夏禹往他團隊里安插人手,但弗朗索瓦·密特朗也沒什么意見,也不敢有什么意見!
畢竟拿了夏禹的錢,總要讓夏禹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這樣才會更加徹底地支持他。
他已年過花甲,在政治領域浸淫近四十年,該明白的早就明白了,資本家的錢不是這么好拿的。
但這不就是資本主義的本質嗎?
他早已習慣并適應。
“密特朗先生,為了躲避一些人的視線,我不會去法國,到時候所有事情,我都會安排人與你對接,如果你有什么要跟我交流,那么請用衛星電話撥打這上面的號碼,總有一個能夠聯系到我。”
說著,夏禹拿出了一張寫滿電話號碼的卡片遞給弗朗索瓦·密特朗,后者立馬雙手接過來,看了看扁鄭重地放進衣服內兜里。
“好的,我知道該怎么做。”
又聊了十幾分鐘,弗朗索瓦·密特朗看了看時間,便提出了告辭。
當天晚上,夏禹乘著夜色又登上了一艘游輪返回香江。
他不會小覷各大勢力的情報系統,呆在島國越久越容易暴露,如果被洛希爾家族知道了他的行蹤,也不是沒可能將他與弗朗索瓦·密特朗給聯系到一起。
在弗朗索瓦·密特朗成功上臺并完成他的目的前,夏禹可不希望被洛希爾家族發現,否則能否重創洛希爾家族就難說了。
泥人都有三分氣,更何況夏禹這位大佬?
不管是為了報復洛希爾家族幾次三番坑他,還是為了給九鼎財團拓寬成長空間,洛希爾家族必須被放血!
拉美主權債務危機還沒這么快爆發,加拿大的時機更是還不到,那就先從法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