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筱筱所說,這七柄長刀乃是密衛,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唐寧帶著騎兵追了上來,那些精兵、番子沒等唐寧吩咐就將這七人團團圍了起來。
雖然被數百精兵團團圍住,但是他們卻端坐在馬上巋然不動,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風采。
唐寧揮了揮手讓他們散開,拱手道:“原來是七位壯士,沒想到竟然又在此巧遇了!”
唐寧知道他們是密衛,但是內衛司檔頭可不知道,厲聲道:“你們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唐寧解釋道:“這七位壯士是密衛,就是那天出現在那片樹林中救了我的密衛。”
檔頭聞言不禁縮了縮脖子:“原來是密衛大人!”密衛向來神秘,雖然沒什么實際權力,但是他們跟著的人牛逼啊,不是皇帝就是公主、皇子。
原本唐寧以為這些密衛會解釋一下的,結果人家只是點了點頭就縱馬徑直離開了。
這讓唐寧有些愕然,從本心上講,唐寧是不相信這七人會是滅口之人,畢竟當初若不是這七人出現,唐寧早就玩完了。
而且這七人殺起那些刺客來毫不留情,怎么可能是和那些刺客有瓜葛?
可是,這七位密衛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呢?難道他們也查案?而且還正好也查到了這里?怎么看都透露著詭異。
唐寧目送著密衛遠去了,轉身對檔頭道:“我想知道這支錦衣衛的車隊是在執行什么任務,又是奉的誰的命令,能查到嗎?”
檔頭恭敬道:“能查到,卑職回京立即去查。不過,大人,即便是……也不會有什么破綻的。”
唐寧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我只是想驗證一下心中所想。”
一行人疾馳回城,唐寧徑直回府,那位檔頭則急匆匆去了。城外有一支錦衣衛的車隊被屠,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件小事。
到了傍晚時分,鄭毅親自來了,帶著那位檔頭。
鄭毅開門見山十分凝重道:“城外的錦衣衛被殺一事,唐將軍有何見解?”
唐寧皺眉問道:“秋菱抓到了嗎?如果抓到了她,那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鄭毅搖頭道:“沒有,一點蹤跡都沒有!”
唐寧苦笑道:“那就說明不可能抓到了,也是,有錦衣衛給她做掩護,她又有八品之境,怎么可能抓的到?”
鄭毅凝重道:“唐將軍是在懷疑錦衣衛中有人和刺客勾結?”
唐寧痛快道:“我懷疑錦衣衛指揮使龐昱涉案!”
鄭毅皺眉道:“龐昱?龐昱怎么可能會被東海城收買?”他覺得龐昱或許因為某些利益,在這事上出工不出力,但是要說龐昱涉案,他還真有些不信。
唐寧凝重道:“不是東海城,而是,神殿!”
鄭毅聽了臉色大變道:“什么?神殿?!何以見得?”
唐寧沉聲道:“我仔細回憶過,十分確定秋菱就是神殿的人。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讓我去橘山。”
“秋菱的武功在我之上,我不是她的對手,當時親兵也不在身邊,她完全有能力殺了我!但是她沒殺我,因為她根本就不想殺我,她是想要生擒我!”
“我明白這之后,又重新回憶了樹林里的那場刺殺,我之所以能夠拖到密衛的到來,也是因為那些刺客想要生擒我!”
“所以我確定,神殿因為某種原因,想要將我活捉到橘山。想要將我一個大活人運出周境并不容易,馬車是必備的。”
“只有一直車隊經過,就是錦衣衛的那支車隊。他們并沒有按照行程前進,而是詭異偏離了道路躲在了一個山谷里。”
“因為那次圖謀失敗之后,秋菱還要冒險一試,所以他們收到命令等待。秋菱生擒我失敗,然后,他們就被滅口了。”
唐寧將自己所推測的事情經過全都說了出來,鄭毅聽了陷入了沉思。
唐寧問道:“那支錦衣衛的車隊是執行什么任務?”
鄭毅沉聲道:“是龐昱的手令,運送文案前往定州!龐昱向皇上稟報,是東海城的刺客同伙為了泄憤,屠了那支車隊。”
唐寧冷笑道:“果然是龐昱嗎?定州?過了定州就是南楚了!”
鄭毅沉聲問道:“唐將軍可有什么證據嗎?”
唐寧攤手道:“沒有,我沒有證據,既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
鄭毅嘆道:“那好,咱家定會如實稟報皇上的。”
送走了鄭毅,唐寧回到了自己院子坐在窗前開始沉思,他已經完全理順了,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他卻完全能夠確定,秋菱是勾結的錦衣衛指揮使龐昱。
秋菱方面負責出人將唐寧生擒,然后龐昱出面將唐寧運到定州,隨后被神殿的人押送到橘山。
這個方法不可謂不巧妙,錦衣衛的車隊誰會查?錦衣衛、內衛司、各地衙門都不會查。
但是問題是沒有證據啊,錦衣衛指揮使可不是普通的指揮使,而龐昱又是皇帝潛邸舊臣,深受皇帝信任,根基深厚。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只憑他的一面之詞誰信?怎么可能將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定罪?
唐寧緊緊的攥著拳頭,十分不甘心,那可是整整四十八條人命啊!就算是他奈何不了神殿,難道連神殿的幫兇都奈何不了嗎?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龐昱逍遙法外嗎?這讓唐寧如何對得起那死去的四十八個親兵?
該怎么辦呢?不知道公主府、鎮遠大將軍府會不會相信自己的推斷,想到這里唐寧禁不住苦笑。
別說公主和鎮遠大將軍了,就是林嵐、筱筱也不見得會信。皇帝親信的錦衣衛指揮使成了神殿的走狗,這怕是誰都不會信吧?
大不了,找機會剁了這廝浪跡天涯!聽說這廝也不過是七品,而且養尊處優多年。
唐寧一邊心里發狠,一邊仍然苦苦梳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確實仍然還有疑點,那七位密衛恰巧出現在了那片樹林,今天又恰巧出現在了那片山谷附近。
唐寧皺眉沉思著,總覺得那七位密衛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