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女士，您這樣是沒有意義的。”海萍在蘇淳面前可以吆五喝六，輪到律師說話她卻蔫了，耷拉著腦袋坐在那里半天不說話。
徐律師聳聳肩繼續說道，“我的當事人提出的條件您不接受，離婚您又不離，這事情總得有個結果吧？您有什么想法可以說出來么。”
“我就是想留在魔都。”好半天海萍才擠出這樣一句話來，都到這種地步了，她依舊沒有放棄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吧，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想和蘇先生離婚是吧？”徐律師也無話可說，不過這總比什么都不說的好，他看了一眼蘇淳，蘇淳什么也沒說，只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徐律師明白了蘇淳的意思，“那我們就來討論下財產分割的事情吧。”
“截止到目前為止，您二位的夫妻共有財產也就只有如今的這套房子了。”花店那是用宋思明給海藻的錢買的，不算他們的共有財產，而且這筆錢也是要追過去的，所以徐律師就沒有糾纏，“那么您是打算把這套房子賣了，然后平分購房款呢，還是繼續留著？”
“這是我的房子！誰也別想拿走！”一說到房子，就好像觸動了海萍的逆鱗，她說什么也不愿意放棄。
“這樣也可以，現在這套房子才剛剛開始還貸，您只需要把首付款的一半兒支付給我的當事人就可以了，然后我的當事人出具一份文件，我配合您去辦過戶手續。”徐律師給出了方案，只是你現在還能拿出這筆錢么？
“首付款可不都是我倆的錢，我還問其他人借了不少，不能這么算。”海萍連忙指出，那邊蘇淳也點頭表示認可。
“您有借款的證據么？”徐律師問道，出于職業態度考慮，也不能海萍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說錢是借的，那么就把借條拿出來吧，再證明這些借款確實是用在購房上了。
“我……”海萍傻眼了，這里面有些錢確實是問親戚朋友借的，也有借條，可海藻從宋思明那兒給她弄到的那六萬塊可沒有借條，這事兒還真有些說不清楚。
“算了，這事兒就不用計較了。”到底是夫妻一場，蘇淳也沒想把海萍逼得太狠，他打斷了徐律師的話，“房子就留給她吧，我不要了。”反正他現在拿到了二十萬的年薪，也沒把這點錢放在心上了，他又不知道日后魔都的房價會漲到那么夸張的地步。
海萍看向蘇淳的表情有些復雜，她沒想到昔日那個窩窩囊囊的男人還有這么大氣的時候；錢是英雄膽，以前蘇淳沒錢就只能窩囊了，現在他勉強也能算得上是中產，做事的風格自然會產生相應的變化。
“蘇先生，您是認真的么？”徐律師再三核實了蘇淳的想法，“嗯，既然這樣，那財產分割的問題就結束了，稍后我會出具一份文件，您二位在上面簽字就行了；接下來我們再說另外一件事兒吧，就是孩子的歸屬問題，按照我方當事人的意愿，他想讓孩子跟他一起在金陵生活，當然，郭女士您擁有探視權，還有贍養費的問題……”
“這個也不用強求，我自己能養活歡歡，日后海萍你什么時候想去看歡歡都行。”蘇淳再次打斷了徐律師的話，海萍你現在肯定沒這個能力支付贍養費，日后要是以后緩過來了，想給歡歡錢我也不反對，不想給我也不在乎。
徐律師搖搖頭，他打了這么多離婚官司，還很少遇見男方這么大度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和他以前打的那些官司相比，這個官司涉及的財產還真是少得可憐，也確實沒啥好爭的。
“歡歡！歡歡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把他給你！”盡管歡歡以前一直待在老家，海萍也沒照顧過幾次，但那也是自己的骨肉啊，海萍還是想把孩子留給自己。
“郭女士，以您現在的情況，您認為孩子跟著您會有好的未來，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么？”徐律師反問道，你連個穩定工作都沒有，還背上了這么多債務，你用什么來養孩子？你要是說孩子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孩子更傾向于跟你那也有的說，可事實明顯不是這樣么？
孩子以前一直跟著他外婆，最近才跟了蘇淳，而且他明顯和蘇淳更親一些，這就算在法庭上問起，孩子也會選擇爸爸吧？
“當然，您大可以反駁我的觀點，也可以繼續選擇打官司，但是以我的經驗，在這種情況下，法庭把孩子判給蘇先生的幾率明顯要高得多，您又何苦浪費時間和金錢呢？”
海萍張了張嘴巴，什么也沒說出來，是啊，要是以前宋思明沒進去到還好說些，宋思明可以幫自己找好律師，還可以給某些人打招呼，讓他們把歡歡判給自己，但是現在呢，就只剩下我自己了，這官司明顯打不贏啊。
一說起打官司，海萍就想起了謝律師，謝律師的違約金還沒有著落呢！她只能捂著臉哭了起來，歡歡終于還是要離開自己了。
“既然您不反對，那我現在就開始修改協議書！”徐律師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之前擬定的協議書，增加了關于房子的條目，然后讓自己的助理去樓下打印店打印出來，給蘇淳和海藻看。
“我沒什么意見，這樣就可以了。”蘇淳掃了一眼，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海萍有些不愿意，可一想到就算拒絕也打不贏官司，也只能含著眼淚、哆哆嗦嗦在上面簽字，剛簽完她又哭了起來。
“好了，房產的問題，我會幫你們辦好。”徐律師收拾好東西先走了。
蘇淳看著海萍，“哎，海萍，以后你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等你情緒好點的事情，我把歡歡帶回來看你吧！”說完他也離開了。
“姐！”海藻從臥室里出來抱住了海萍。
“沒事兒，我還扛得住，我們把花店賣了，再想想辦法，或許還能熬過去。”海萍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