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除了柯志凌之外大多都是第一次去美國的,一路上都興奮地和鄰座聊著,期待著即將到來的美好未來,沈隆也不好脫離群眾,所以他明明有錢坐頭等艙,還是依舊和姜文、柯志凌、王姬他們坐經濟艙,借著這個機會讓他們觀察這些人的反應,好對自己扮演的角色能有更深的體會。
姜文他們剛開始還聽得很認真,不過時間一長就有些不耐煩了,姜文湊到沈隆耳邊小聲說道,“我就琢磨著,這老美要真是天堂,老柯干嘛要來中國啊?”
他嘴里的老柯就是大衛的扮演者柯志凌,這是個有英國貴族血統的美國人,從小就在紐約長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嬉皮士運動的影響,這家伙不愛在美國待,老喜歡到處晃悠。
高中時到法國和馬來西亞留學,學會了一口流利的法語,之后回到美國,順利考取了達特茅斯學院攻讀英國文學專業,本科畢業后還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名校斯坦福大學,學習亞洲文化研究。
在學習過程中,他深深地被亞洲文化吸引,還沒有完成碩士的課程,就只身到了韓國開始他的事業生涯;在韓國,他為韓國電視臺寫的劇本,收視率頗高。
之后又來到中國,他當過英語教師,也做過廣告公司的市場總監,在此期間學會了中文;然而,中學的戲劇表演和大學的文學學習讓他又喜歡上了演戲;所以被沈隆一提溜過來,壓根沒問薪酬就答應參加劇組的演出,一路上和姜文聊得倒是挺投緣的。
從中國到紐約的旅途太漫長了,那怕是再有精神的人,聊個五六個小時就困得不行了,大家伙兒紛紛窩在狹小的椅子上睡去,等快要降落的時候才被空乘喚醒。
“哎呦喂,可憋屈死我了,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劇組眾人打著哈欠,長途飛行可比長途火車累多了,在火車車廂里你還能起來舒展舒展,可在飛機機艙里你就只能一直憋著,唯有接著去衛生間的機會稍微放松下。
“導演,需不需要我幫你們介紹住處?我知道有幾家價格很實惠的酒店。”柯志凌問道,他知道劇組經費緊張,在吃住方面肯定會省著用。
“這倒不用,我大爺在美國有住的地兒,咱們劇組應該能住得下!”為了省錢,這一趟來的人并不多,四名主要演員,再加上沈隆、攝影等工作人員,一共才十來個而已,至于郭燕的姨媽、姨夫等小角色,沈隆打算去唐人街找。
柯志凌看了看機艙里的同伴,心里嘀咕著,這么多人住得下么?他已經在猜測沈隆他們是不是打算集體打地鋪了。
然而等辦完手續來到機場出口處,柯志凌馬上就驚呆了,只見一名衣著筆挺的管家,手里高高舉著寫有馮都中英文名字的牌子在那兒接機,沈隆上前報上名字,對方一招手,幾輛加長林肯就停在了他們面前,司機禮貌地為他們打開,“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紐約。”
“牛逼!咱也過過大資本家的癮!”其它人還有些縮手縮腳不敢上車,姜文卻大大方方坐了進去,“呦,這是什么?酒柜?馮導,里面的酒能喝么?”
“沒問題,隨便喝!”沈隆招呼著司機幫大家伙兒把行李放好,然后讓他們隨意享用車里的酒水飲料和零食。
“還是這車坐著舒坦。”姜文將胳膊腿舒展開,透過窗戶欣賞紐約的美景,因為需要參加電影節,他倒是去過幾次歐洲,不過來紐約這還是第一次,第一眼同樣被紐約的繁華驚呆了,“嚯,怪不得那么多想來美國,這地方就是牛逼。”
“阿爾弗雷德,住的地方都準備好了么?吃的安排了沒有?”沈隆問管家,這管家也是他從一堆簡歷里面翻出來的,主要是看中了他的名字。
“先生,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至于晚餐,我正要征求您的意見,食材和廚師都準備好了,我請了兩位西餐廚師和兩位中餐廚師,不知道您選擇哪種飲食風格?”管家準備的倒是挺周全。
眼下出國的機會不多,京城的西餐餐廳也沒幾家,所以沈隆覺得他們到了紐約,一定想試試正宗的西餐,于是說道,“西餐為主,中餐也做一點兒吧,另外再在花園里架上燒烤爐子,咱們做自助餐,他們想吃什么都可以!”
管家馬上拿起摩托羅拉給家里撥了過去,等車隊到達長島別墅門口,一排男女仆人已經得到了消息,列隊站在門口歡迎他們的到來,取行李之類的事兒根本不用他們自己動手。
看著占地數畝的豪華別墅,劇組的人都覺得自己眼睛不夠用了,柯志凌傻乎乎看著城堡一樣的別墅,不由得為自己在飛機上的想法感到害羞,這么大的豪宅,別說十來個人了,就算是再多一倍也完全住得下啊。
“馮導,你大爺也太牛逼了吧,在紐約都有這么大的家業!”姜文再次震驚,“嚯,還有馬廄,導演,一會兒我能不能去騎騎馬啊?”
“行啊,別把自己摔著就行!都到客廳休息下喝點東西緩緩,然后咱們就開飯!”馮大有現在在香江談生意,這兒就由沈隆做主了,招呼一聲,女仆送上各種酒水飲料供他們享用,而花園里已經擺好了餐桌餐布,廚師們正緊張地忙碌著。
休息好之后,大家來到花園用餐,姜文一眼就看中了大串的巴西烤肉,“給我來點這個,這個看著得勁兒!”
“好的先生!”廚師用餐刀切了一圈兒鮮嫩焦黃的烤肉,等姜文吃了還問了一句,“先生,您覺得怎么樣?還有什么需要調整的地方?”
“挺好吃的,你的廚藝牛逼!”姜文豎起了大拇指。
旁邊的柯志凌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忍不住問姜文,“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經常說的牛逼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京城也聽人說起過,但他們都不告訴我為什么用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