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醫院根據如今的現實分了內科、外科、眼科、骨科等多個科室,又有中醫和西醫之分,由于徐定超等教師在醫學界的身份地位,開業第一天訪客不斷,但等到開業之后,卻沒有多少人來這里看病。
來的要么是京師大學堂的教師、同學,要么是京城各使館、商團的洋人,前者是聽了醫學館的課或者平日里接受過醫學館老師學生的診治,所以對他們的醫術有信心,醫學館平時也兼任京師大學堂的校醫,而后者則是仰慕沈隆的名聲來的。
沈隆在《柳葉刀》、《自然》、《新英格蘭醫學期刊》、《英國醫學雜志》和《美國醫學協會雜志》上面發表的那些文章可以說是國內開花國外香,在國內反響不大,在國外卻是得到了許多醫學家的贊賞,然后各使館、商團的醫生也因此聽說了他的名聲,平日里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病癥都來尋求沈隆的幫助,一來二去沈隆在洋人中的名聲就響了起來。
如今聽聞他開辦了一家醫院,還擔任了院長,所以一旦得病都來京師大學堂醫學館附屬醫院看病,接受沈隆的診治。
可這點病人根本不夠學生們分的啊,大多數學生也不一定能遇到一位病人,這樣下去可起不到鍛煉的作用,于是徐定超和學生們都有些著急了。
沈隆安慰道,“沒關系,行醫問診這是關乎性命的大事,一般人家都喜歡找自己熟悉的醫生;而且咱們把醫院蓋得這么好,在外面一看就覺得診費不菲,再加上有洋人出入,一般老百姓自然就不敢進來了,不過這些問題都好解決。”
“景琦你有什么法子?”徐定超問道,“可是要開設義診?”這也是新醫生打響名號的好辦法,徐定超也有這個打算。
“正是如此,以班老您在醫界的地位,只要掛出免費義診的牌子,必然會有無數病人蜂擁而至,若是不夠,我請我大哥來幫忙,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御醫,尋常人那有機會得到御醫的診治?等病人來了,若是一般的病情,我大哥直接安排給學生們診治就行了,我們在后面把把關。”沈隆準備把白景怡拉出來了。
“如此甚好。”徐定超也知道沈隆剛才是夸他,實際上這些年來他一直忙于教學,出診的次數并不多,在普通人之中遠沒有白景怡影響那么大,掛出自己的牌子要是有用,何至于這些天都沒多少病人上門兒?可白景怡就不一樣了,人家那是給宮里的老佛爺看病的,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景琦為了咱們醫院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啊,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醫院平日里也需要一些中藥、成藥,百草廳白家老號的藥品質好、信譽好,只要是百草廳有的藥,我們就不用從其它地方找了!”徐定超也投桃報李,總不能白請人家幫忙吧?
“那我回頭和老太太說說,讓給咱們個優惠價。”沈隆也不推辭,就京城這片兒,的確沒有比百草廳更好的藥品、藥材供應商了。
回到家里,沈隆把這事兒和白文氏還有白景怡說了一遍,白文氏立刻答應下來,百草廳雖然也有坐堂大夫,但終極是以賣藥為主,這家醫院并不會和百草廳發生沖突,反倒是多了一條銷售渠道,這種好事自然要支持。
白景怡也不反對,反正平日里他也會做一些義診,去沈隆那兒自然也是一樣,“西醫確實有些門道,我也想見識見識他們平時是怎么治病的!”沈隆的講義白景怡也翻看過一些,對里面不少地方都頗感興趣。
“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我們百草廳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你們義診這段時間用的藥就當是百草廳送了!日后用藥除了那些細料之外,普通藥我給你們九折的價碼。”白文氏說道。
準備了幾天之后,醫院掛出義診的牌子,將白景怡的名號打了出來,很快就吸引到了不少病人,白景怡初診之后將病人分流到具體科室,讓醫學館的學生們給這些病人看病、診治,然后徐定超、沈隆等人審核他們的診斷結果。
這些學生積累了兩三年的理論基礎,底子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比較牢靠了,再經歷了初時的慌張之后,漸漸冷靜下來,診斷也越來越精確了,許多病人經過他們的診治之后病情都得到了好轉。
就這樣,在義診結束之后,京師大學堂醫學館附屬醫院在京城的名號就此樹了起來,平日里也有病人慢慢上門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因為他們看病看得好,病人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醫院門口就開始排隊了。
剛開始的時候,病人們主要去的都是中醫科室,畢竟普通老百姓對西醫并不認同;不過由于洋人來醫院看病的原因,使館的中國雇員以及商團的中國雇員也開始來他們這里診治,另外那些國外歸來的留學生也會來這里,所以漸漸地,西醫科室的病人也多了起來。
醫院自此走上正軌,沈隆平日里一般半天時間在學校里講課,半天來醫院坐診看病,從理論和實踐兩個方面來教導學生,由于他的教導,學生的進步都很快。
又過了一年多時間,正如沈隆預料的那般,京師大學堂醫學館要裁撤了,沈隆就接手了這家學校、醫院,自己招收學生,依靠自己的財力將這家機構繼續維持了下來。
今年百草廳一切安好,白文氏心里高興,就在過年的時候請了戲班子來唱堂會,不光是戲班子的角兒上場,百草廳里會唱戲的也都去湊熱鬧。
沈隆上去唱了一段兒《挑滑車》,“你看前面黑洞洞,定時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干干凈凈……”
然后名角兒萬筱菊出場唱《大英杰烈》,一看到他出場,白玉婷的眼神頓時就不對勁了,沈隆見了忍不住感慨,看樣子打清朝起就有腦殘粉了啊,這腦殘粉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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