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
誰都明白的道理,如果整個西陵國的勢力都一起針對席千夜,要將他置之于死地,把他當成人類公敵。那戰矛學院也無法追究,總不可能將整個西陵國的勢力都追究一遍吧。
但道理雖然如此,但事實上很少有人敢冒這個險,畢竟人心難測,誰也不可能知道其他人心中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去絕對的信任別人。
然而,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由席千夜說出來,結果卻會截然不同。
因為無需那些勢力再去溝通,席千夜主動將之說出來挑釁眾人,已經幫他們催化到達成共識的可能,很可能眾人一個念頭碰撞到一起,下一刻就會發生群起而攻之的可怕局面。
郡王向文益神情凝重,稍微長點心就能看出來,席千夜在引導眾人去圍攻他。
可是他為什么如此做,真的因為瘋了嗎?已經狂妄到不認識自己的地步?
或者說,席千夜如此做,有著另外一番目的。
郡王向文益目光閃爍,越是深思越是感到恐懼,細思極恐啊。
“席千夜,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們。”帝師家族第一個忍不住站出來。
“自己說的話,那就要為之負責。”南海秦家第二個站出來。
“既然你如此挑釁我們,那我們為何不讓你如意呢?”追風宗的人第三個站出來。
“席千夜,你爹的遺物的確就在我手里,但我就是不給你,你又能如何?”
郡守府的陳祖終于也站了出來,甚至干脆直接承認席振天的遺物就在他手里。反正在他看來,席千夜已經是一個死人。
失態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挽回的地步,今日席千夜必死。
陳祖無比的安心,根本就不再懼怕席千夜,那些勢力已經露出獠牙,根本不可能再給席千夜機會,養虎為患乃是大忌。
第四個……
第五個……
第六個……
席千夜淡漠望著那些一個個接二連三站出來的勢力,有些勢力他甚至他認識都不認識,根本沒有過任何交集,卻不想居然也對他有著殺心。
整個盧奚郡城寂靜無比,一個個震撼的望著那宛如天塌下來的一幕。
大禍!這是真正的潑天大禍啊!
他們西陵國自建國以來,怕是就沒有發生過如此多勢力同時圍剿一個人的事情吧。
怕是也只有先天圣苗,才有如此能耐,讓整個西陵國的大半頂尖勢力同時聯合起來對付他吧。
空氣如水銀般凝固寒冷。
那些關心席千夜的人,一個個眼中絕望,誰都沒有料到,事情最后會鬧到這個地步。
而那些仇恨席千夜的人,則一個個狂笑不止,手舞足蹈,恨不得擺上一桌酒席慶祝。
“瘋子,真的是瘋狂啊!”
高胖子拿著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雖然處于那個位置的人不是他,但他也能深深的感受到那種恐懼與絕望。
論惹禍,古往今來怕是沒人能比得過席千夜。
郡王向文益一把抓住向千薰再次后退上千丈,身軀緊緊攔在向千薰面前,生怕她做出什么蠢事來。
席千夜面無表情望著那些越來越多站出來圍剿他的勢力,微微點頭道:“既然心中有想法,那就應該勇敢的站出來。我倒也沒有想到,居然有如此多人想至我于死地。”
“席千夜,你若是自廢修為,我們倒也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帝師家族一位族老冷笑著道。
“不行,廢了修為不夠,還要跪下磕頭認罪,服役懺悔十年才行。”
追風宗的少宗主胡乾陽滿是戲虐的道,眼中盡是幸災樂禍。席千夜,你天賦再高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可惜成也天賦,敗也天賦。
“哈哈,你若自廢修為,我可以收你為男——寵——,每天供你一口飯吃不必愁,有一只先天圣苗男——寵——,倒也不錯。嘻嘻……”南海秦家一個相貌丑陋的中年婦女出言調戲道。
弄死一個未來的圣人,毫無疑問,那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人心就是如此,自己得不到,那就干脆毀掉。
“朱慶閻,把夫人帶離此地。”席千夜淡淡的道。
天空上與南海秦家太上長老纏斗的朱慶閻,聞言立刻罷手,幾個閃耀轉身就回到何秀娘身邊,直接將何秀娘帶到千丈之外的高樓上。
南海秦家的太上長老沒有阻攔,任由朱慶閻離去,秦家的主要目標乃是席千夜,殺死席千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一步踏出,瞬間回到地面,與其他一起將席千夜圍住。
“我此前貌似說過,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別來招惹我。所以,恭喜各位……”
席千夜冷冷望著那些站出來的人,突然冰冷一笑。
轟隆!
下一刻,一股可怕兇戾到極致的氣息在郡守府內爆發。
那力量如同炸彈般瘋狂往外擴張,直接卷起十幾級龍卷風,龐大的郡守府頃刻間就化為廢墟,殘垣斷壁隨處可見,花園地面下陷成深坑,一道道氣勁如同犁田般往四面八方擴散。
“兇徒爾敢。”
陳祖大怒,陳家千年祖宅,居然一朝盡毀。而且郡守府里的人更是死傷慘重,好在他剛剛眼疾手快,及時出手護住了一些陳家的主要成員。
尊者層次的力量,普通人根本不能碰觸,觸之即死。
“小畜生,你現在再垂死掙扎也枉然,給我受死吧。”
一名五重天尊者第一個出手,徑直殺向席千夜,一柄寒刀散發出無盡寒光,瞬間照樣天地,刀芒三千丈,橫在天空整個盧奚郡城都能看見。
“螻蟻一般。”
席千夜一步踏出,沖天而起,空手入白刃,一握就將天空上的千丈刀芒捏的碎裂。同時一拳轟出,拳勁直通天地,將那名五重天尊者生生震飛十萬丈,差點飛出盧奚郡城的城池范圍,一路吐血不止。
“好強!”
盧奚郡城內,所有人都震撼的望著天空上的一幕,從沒有想過席千夜居然也如此的強大。
此前眾人都認為他的那個隨從才是他最大的依仗,卻不想他本人竟然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