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弟子考核廣場上的人并不多,一眼望去大概只有一千多人,與傳功廣場上的幾萬人相比人氣少了幾十倍。不過很正常,因為傳功廣場誰都可以前去接受考核,所以才叫傳功廣場。至于內門弟子考核廣場,則是只有得到外門弟子身份且闖過外門弟子關的人才能前來。
僅僅一個弟子關,怕是就能淘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當然那是正常標準,若是席千夜那種九級評判的考核,怕是除了他與藍魅內門弟子廣場上一個人都不會有。
席千夜一出現,幾乎所有人都紛紛望向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仿佛他很出名,所有人都認識他一般。
席千夜很奇怪,他出名不出名倒無所謂,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什么意思?現在更應該被關注的不是藍魅嗎?
藍魅那傾國絕世的容貌與氣質,即使他一個不慎都會被魅惑,別說廣場上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恐怕藍魅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很難從她身上移開吧。
席千夜疑惑的望向一側,結果才愕然地發現,藍魅根本不在他身邊,周圍空空如也。
他一愣,不對啊!之前他們明明都是一起從空間裂縫中走出,為何一個大活人突然間就不見了?
不過很快他就找到藍魅的身影,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不知何時,藍魅已經混入到人群中,而且身上籠罩著一層黑霧,任何人都看不清她的真容。
一個魔族之人在人類的世界里,怕是已經習慣藏頭露尾吧。
席千夜搖搖頭,既然從弟子關里面出來,那自然沒有必要再與藍魅混在一起,他準備隨便找個地方盤膝而坐,將剩余的神藏之氣吸收掉。
之前從湖水低得到的那團神藏之氣,他只吸收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他原本準備用來對付水之觸手,但被藍魅所救,所以也沒有用上,此時全部都儲存在他的體內氣海中。
將那十分之九的神藏之氣全部吸收掉,他的修為怕是能直追藍魅,在天尊之境上大大地往上邁出一大截。
然而,席千夜企圖安靜修煉,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席千夜,你給我滾過來。”
一道冰冷的呼喝聲從廣場上響起,只見一名身穿藍金長袍,上面繡著龍紋的青年從廣場深處大步走出,他的背后呼啦啦跟著一群人,每個人望向那藍金長袍青年的目光都是崇敬與仰慕之色。
席千夜眉頭微皺,望向那藍金長袍青年,眼神逐漸冷了襲來。
那名青年帶著一群人大步而來,很快就將席千夜堵住,把他包圍。
那些人望向席千夜的目光一個個都有些不善,甚至有著殺意。
“覆海圣國的人?”
席千夜淡淡地望著那藍金長袍青年,從他的身上感應到一股覆海圣體的氣息。
“公孫無過乃是我的堂弟,雖然不是血親兄弟,但亦是我皇族之人。你殺他,便是在挑釁我覆海圣國,在挑釁我?”
藍金長袍青年眼眸傲然,居高臨下的望著席千夜,仿佛在他眼里,席千夜可以隨意揉捏,不值一提。
廣場上的其他人,一個個目光全都望過來,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席千夜麻煩了,他在傳功廣場上做的事情已經徹底傳開,只要他在天瀾遺跡一天,便不可能躲過覆海圣國的追殺。”
“說的好像在大陸上,他就能躲過覆海圣國的追殺一般。敢殺覆海圣國的皇子與圣人,真的是膽子大,完全不怕死。”
“席千夜的身邊不是有著一位很可怕的圣人,殺普通圣人如殺雞嗎?為何公孫無罔還敢去招惹席千夜?”
“你有所不知,顧輕煙與那位叫顧蕓的女圣人,早已闖過內門弟子考核,前往內門弟子關,一旦踏入下一關,她們就不可能再回頭,此時此刻席千夜一人,已經孤立無援。”
“的確,席千夜闖弟子關的時間太長,很多人比他后闖都已經闖到他前面去了。其實公孫無罔如果不是為了在此守著席千夜,怕也早就踏入內門弟子關。”
公孫無罔,覆海圣國的天之驕子,他比公孫無過年長幾十歲,但天賦卻絲毫不比他差,甚至更強。
因為公孫無罔在百歲前就踏入圣人境,如今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圣人。
亦是為什么,他能來到內門弟子考核廣場,參與弟子關考核。
不足百歲的圣人,在大陸任何地方都會引起關注與追捧,但凡能在百歲前成圣者,皆是天賦卓絕的超級天才,放眼整個大陸都沒有多少。
公孫無罔年輕有為,且不足百歲成圣,又是覆海圣國的皇族成員,他的驕傲可想而知。
在他眼里,席千夜這個所謂的絕世天才就是一坨狗.屎,一個土鱉小國的土著也敢與煌煌圣國的天驕比肩。
席千夜淡淡地望著眼前這群人,他沒有料到突然冒出來的一個覆海圣國年輕人,比公孫無過都更囂張跋扈,他在傳功廣場上殺死那么多人都沒有嚇住他們。
其實,席千夜想錯了……
若是顧輕煙與顧蕓在此,再給公孫無罔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冒出來。但顧輕煙與顧蕓不在,而且已經踏入內門弟子關,不可能再回頭,公孫無罔才敢氣勢洶洶的站出來。
在他眼里,真正可怕的根本就不是席千夜,而是顧蕓與顧輕煙,席千夜充其量就是被兩個女人保護的角色。即使有些天賦,有些能耐,甚至比他的堂弟公孫無過都更強,但是那又如何?
席千夜再強他也只是一個尊者境,再讓他逆天一點也都不可能強過圣人,世間可不是誰都是天尊。
所以,在廣場上眾人的眼里,席千夜失去兩個女人的保護,就如同可憐蟲般脆弱渺小,隨便一個巔峰勢力派出兩個圣人就能將他無情鎮壓。
“哥,席千夜身上有著很大的秘密,而且他闖過滄瀾天心劍術石碑的時候獲得九級評判,幾乎可以肯定他所獲得的滄瀾天心劍術必然相當完整,絕對不能讓他落入到覆海圣國的手里。”
廣場的北面角落里,云湘君盤膝坐在一個青衣青年的身旁,眼眸微微有些鄭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