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所有人都不相信,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消息從閶澤城傳播出來,以及一些親身在閶澤城里經歷過,自愿站出來證明的人越來越多,才讓人族諸多部落都逐漸相信這個無比震撼的消息。
作為秋格雅大平原門戶的閶澤城,居然被湮岳皇部重新占領回去,此舉預示著什么?莫非已經千瘡百孔,徹底淪陷的湮岳皇部,準備發動反擊戰不成。
沒有人相信如今的湮岳皇部有著反擊柱山部落的能力與底氣,但毫無疑問的是,如今的閶澤城已經成為整個人族的關注中心,所有勢力的目光都幾乎向著閶澤城匯聚而來,甚至人族部落聯邦國最高議會都派出秘密使者,前去閶澤城查探情況。
一時間閶澤城雖然表面平靜,好似戰爭已經過去,但背后卻波濤洶涌,不知有多少勢力派出了探子前來閶澤城打探最新情報。
人族其他皇部與勢力尚且如此,作為風暴的中心,秋格雅大平原的本土部落與勢力,自然更是反響巨大。
甚至此事已經關系到那些本土部落與勢力的生存問題,畢竟柱山部落統治秋格雅大平原,與湮岳皇部統治秋格雅大平原,乃是兩個相反的概念。如果在最初的時候站錯了隊,很有可能導致全族覆滅的危機。
尤其那些原本隸屬于湮岳皇部,卻在危難時刻倒戈向柱山皇部的部落與勢力,一個個皆是有些不安與心虛,生怕湮岳皇部再次站起來,然后向他們秋后算賬。
席千夜沒有繼續住在城主府里面,因為嫌麻煩,自從攻破閶澤城后,前來拜訪他的人就越來越多。
那些無關緊要的部落與勢力倒也無所謂,直接拒之門外即可,但那些屬于湮岳皇部且一直沒有背叛的忠心勢力,卻是不好太過高冷無情。畢竟收復閶澤城后,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就是收攏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湮岳皇部勢力,把他們擰成一團,如此才有反抗柱山部落的能力。
所以為了不被總是打擾清修,席千夜干脆搬出城主府,把所有事務都交給蘇含香一人去操辦,自己則一人躲在幕藺河里,沐浴著清涼的河水無比逍遙自在。
當然,也是蘇含香做事有道,把所有事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否則席千夜也很難把甩手掌柜當的這么好。
傍晚,煙霞從天際垂落,在水面上散落無盡余暉,美的如詩如畫。
席千夜躺在一艘小木船上,帶著斗笠蓑衣,靜靜地隨著木船在水面上漫無目的的漂流。
驀然,席千夜從旁邊的蘆葦叢里拔出一根蘆葦,隨手一甩,那根蘆葦頓時如同閃電般飛了出去,撞向蘆葦叢中的一角。
噗嗤!
一只雪白的玉手從蘆葦叢中伸出,一把將那根蘆葦拍成粉碎。
蘆葦雖然拍碎了,但那玉手的主人卻是有些承受不住驚人的反震力,向后飄飛了出去,差點一個不慎摔落在水里。
“本姑娘只是有些想你了,所以來找你而已,那么兇干什么!”
蘆葦叢里響起一道輕哼的女聲,如同撒嬌般的女氣,任誰聽見都會猜測兩者間肯定關系不凡。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因為席千夜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姑娘,只是莫名其妙就被纏上了而已。
只見雜亂的蘆葦叢中走出一個穿著米色裙子的少女,或許因為之前抵擋蘆葦箭的緣故,頗為有些狼狽,身上粘著不少的雜草。
她的身材相當的高挑,站在那兒亭亭玉立,以普通男性的審美觀來看,那就是天使般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
如此說,其實也不太假。
此女雖然沒有蘇含香那種驚艷般的美麗,但卻有著一股獨特的英武氣質,令人看著頗為的舒心養眼。
只能說梅蘭秋菊,各有其美。
此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暮風皇部的公主江淮月。
江淮月在人族的名氣相當大,未必比蘇含香差多少,但卻不是以美貌聞名,而是以其彪悍的性格聞名天下。
據說此女天賦絕世,百年罕見,而且尤為喜好戰斗。
曾經有一名年輕的天王高手企圖追求她,結果僅僅兩天時間,就差點被她揍得殘廢。
至于原因,則有些好笑。
原因居然是江淮月立下規矩,但凡想追求她的人,就必須做她的戰斗陪練三個月。
結果根本無需三個月,第二天那個年輕的天王高手就扛不住了,丟盔卸甲的半途而廢了。
諸如此類八卦消息,江淮月的身上經常都會發生,幾乎已經引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談。
“席公子,幾日不見,你的氣質又更讓人著迷了。”
江淮月笑嘻嘻的道,也絲毫都不生分,自顧自的就踏上席千夜的木船,在席千夜的對面坐了下來。
“姑娘,你有事沒事就來跟蹤我,就不怕我殺了你么?”
席千夜沒有看江淮月,斗笠蓋在臉上,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當然不怕,我心目中的人中之龍,又豈會濫殺無辜。”
江淮月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仿佛絲毫都不擔心席千夜真正會動手般。
其實,江淮月表面上看起來粗枝大葉,實則內心相當的細膩。
她從席千夜攻下閶澤城后,沒有大肆屠城,反而第一時間維持安穩,且對待與處理城里百姓與普通修士的態度上面,一直都很隨和寬容。由此可見,席千夜不是一個喜歡仗勢作威作福,濫殺無辜的人。
否則,江淮月即使再對席千夜有好感,也不敢真的有事沒事就來挑釁他。
“我不殺你,但卻可以把你煉制成尸傀,例如張吉象那般成為任我驅使的行尸走肉。”席千夜冷笑著道。
“就像陳淵名那樣的尸傀嗎?好呀好呀,你把我煉制成那種尸傀吧,如此一來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江淮月不但不怕,反而相當高興,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
席千夜心中無語,什么人都是……
江淮月心中暗笑,幾天來她早已摸清楚席千夜的性格,絲毫也不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