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的傍晚,殘陽夕照,黃昏的余光照耀在閶澤城上,把整座城池渲染的有些死氣沉沉。
九道修長的影子在閶澤城外的沙場上拉的老長老長,一點點向著閶澤城北城門移動而來。
北城門,面朝幕藺河,乃是引接外地來客的喜迎之門。
然而此刻前來的卻不是客人,而是敵人。
九道身影很快就站在北城門之下,微微抬頭望著高.聳的城門,散發出一股股驚世駭俗的磅礴威壓與肅殺之氣。
“閶澤城果然沒有把席千夜交出來,看來根本不把我們幾個老東西放在眼里啊。”
為首一名紫袍銀發老者淡淡的道,他有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瞳,竟是沒有眼白,整只眼珠子都是漆黑一片,如同深淵里的魔石,散發著懾人的威壓與冰冷的寒意。
此人正是田氏一族的族長田歸元,人族國度里赫赫有名的絕世強者,成名幾百年的圣天王。
“哈哈,那群無知小輩們敢如此不知死活的占據著閶澤城,豈會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
田歸元背后一名藍衣老者冷冷地道,眼睛里滿是嘲諷與殺意,他們這些老東西太久不出來走動了,以至于一些年輕一輩都忘記了他們。
“既然不知天高地厚,那就把他們殺個血流成河,警示世人我們九部十七族才是人族真正的主宰。”
田歸元左側一名黑衣老者桀桀怪笑著,他的皮膚上滿是血色紋路,頭發也是一半血色一般黑色,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造型可謂相當的古怪。
田歸元左側與右側的兩名老者也是相當不簡單的存在,皆是人族相當赫赫有名的強者,雖然不是圣天王,但在半步圣天王里面也是屬于強者行列。
左側的藍衣老者名叫司徒輝,來自于司徒家族,與十七族雖然有所差距,但在人族諸多勢力里也是屬于一流之列。右側的黑衣老者名叫申屠袁杰,來自于申屠家族,與司徒家族相差無幾,皆是人族的一流勢力。
“小輩們無法無天,應該教育教育。”其他幾名老者亦是全部冷哼道。
下一刻,天地一震,天色都仿佛瞬間暗沉了下來。九股強橫無匹的氣息縱橫交錯,齊齊沖上九霄,瘋狂地向著閶澤城碾壓而去。
整個城池都被震動,不一會兒就徹底的沸騰了起來。
因為那九股氣息實在太可怕了,任何一股的威壓都不下于半步圣天王,同時出現九股氣息,簡直前所未見。
一名名居住在城里的修士,或從酒樓里、或從茶樓里、或從客棧里……紛紛地沖出屋子,眺望向北城門外。
“田歸元!田氏一族的族長來了。”
“哈哈,兩日后親臨閶澤城,果然不虛,不愧為大族的族長,言出必行啊。”
“九名半步圣天王層次的高手,我的天!田家人果然牛叉,換成其他勢力,別說九名半步圣天王,即使一名半步圣天王層次的高手都未必能找出來吧。”
整個閶澤城都徹底轟動了,望著北城門外霸道強絕的九道身影,全部都議論紛紛。
半步圣天王,能在天王境里面修煉至此的存在,基本已經屬于極限。
真正跨越桎梏,修成真正圣天王的強者終究屬于少數人。
所以把那些如同鳳毛麟角的圣天王拋出在外,半步圣天王就是人族里最強的高手。
人族勢力里,敢稱為一流勢力者,皆是有著半步圣天王坐鎮。
當然,像九部十七族,人族部落聯邦元老閣此等勢力,就必須有真正的圣天王坐鎮才行。
“湮岳皇部的余孽們,快給本座滾出來。”
田歸元背負著手,眸光淡淡地望著閶澤城里,聲音如同滅絕音波般一層層向著城里的城主府擴散而去。
但神奇的是,沿途經過的區域,絲毫不受那股可怕音波的影響,但是位于城中心的城主府,卻是如同被重錘撞擊般,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地面上四分五裂,如同二十級地震來臨。
好在城主府里面有著天王法陣保護,在音波撞擊過來的時候,立刻就浮現出大量的圣紋籠罩整個府邸,把那些音波全部抵擋在外。否則,頃刻間城主府怕是就會化為一座廢墟。
蘇含香沉著臉,帶著一眾湮岳皇部的老臣與將士們走出城主府,兵甲轟隆隆鳴響,冷然地出現在北城門的城墻之上。
“田氏族主,你們田氏一族好大的膽子,莫非想與我們湮岳皇部結下不死不休之仇么?”
蘇含香面有寒霜,湮岳皇部陷入囫圇,結果盡是出現一些企圖趁火打劫之輩。
“田氏族主親自降臨閶澤城,好大的威風啊。”康王也是冷冷地道。
“湮岳皇部?哈哈,可笑之極,你當本座乃是三歲小孩不成。現在還有湮岳皇部嗎?一群亡國流亡在外的逆賊們,還不速速出城投降,本座或許心情好會放過你們一命。”
申屠袁杰嘎嘎怪笑,眼睛里滿是嘲弄。
換成以前他自然忌憚與懼怕湮岳皇部,但現在……誰不知曉湮岳皇部已經自身難保,徹底覆滅也是時間問題,肥沃的秋格雅大平原,在人族所有勢力眼里已經不是曾經的皇土,而只是一塊大蛋糕而已,誰都想分上一塊。
“申屠袁杰!”
康王自然比含香公主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說話的人乃是申屠家族的族長申屠袁杰。
“司徒輝!”
很快,他又發現另一名藍衣老者的身份。司徒輝……司徒家族的族長,修為深不可測。
申屠家族與司徒家族雖然不是十七族里的存在,但也是人族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田氏一族居然與司徒家族、申屠家族混在了一起,情況顯然比他們想象中更加復雜與嚴峻。
閶澤城里也是議論紛紛,關注著北城門處的動態。
有不少人都認出申屠家族與司徒家族的族主,作為一流家族的族主,兩人自然在人族赫赫有名,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認識他們。
“申屠家族與司徒家族也插手了么,他們若是與田氏一族結盟,真是一股相當不小的力量。”
“果然,田氏一族所圖甚大,早早地就與司徒家族、申屠家族結盟。”
“精彩了,既然有人愿意當出頭鳥,我倒是挺樂意看見。”
閶澤城里不少勢力都樂意看見此類事兒發生,畢竟出頭鳥難當,有人愿意當自然再好不過。
當然也有很多人暗暗吃驚,田氏一族到底有什么底氣,居然敢覬覦閶澤城,他們就不怕柱山皇部的怒火么?
田歸元背負著手,一步步踏出,每踏一步他便拔高一截,最后站在高空,比城墻都高上一截,低頭俯視著蘇含香一眾人道:“湮岳皇部的余孽聽著,本座此來只有一個目的,乃是為了給摯友張吉象報仇,只要你們交出席千夜,本座可以不去追究你們湮岳皇部的過失。”
蘇含香沉著臉,面無表情的望著田歸元,眼眸里滿是冰冷的寒意。
“不錯,只要你們把席千夜交出來讓我們處置,我們也不計較你們湮岳皇部的過失。你別以為本座不知曉,申屠宇星與司徒呈便是死在席千夜的手里,此人本座必殺無疑,誰阻攔誰死。”
“當然,本座也知曉,你們湮岳皇部只是被那個叫席千夜的小子操控了而已,現在棄暗投明,尚且來得及。”
“含香公主,你若是敢站出來抵抗那個脅迫你的少年,我們三族皆可以為你做主,甚至幫你們湮岳皇部在秋格雅大平原上站穩腳跟都可。”
申屠家主與司徒家主也是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北城門上的湮岳皇部老臣們皆是面露驚色,一個個愕然的望著含香公主。
公主殿下被人控制了,此刻只是別人的傀儡?
一些人當即就心中咯噔一下,畢竟申屠家主與司徒家主所言不無道理。
含香公主只是一個女流之輩,被迫流亡在外,怎么可能突然間就聚集出如此一股可怕的力量。
此事本來就有些不正常,一時間,所有人望向含香公主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畢竟有人控制含香公主,而以此圖謀整個秋格雅大平原,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家不要相信奸人的話,他們在挑撥離間,席公子與公主殿下乃是至交,根本沒有控制的說法。”
康王聞言微微皺眉道,三個家族的老不死果然夠陰險歹毒,剛一來就挑撥離間,其心可誅。
而且,申屠袁杰與司徒輝居然知曉幕藺河上面發生的事兒,到底是誰把消息告訴了他們?他可不相信憑借申屠家族與申屠家族的實力,能夠如此快就調查出幕藺河上面的情報。畢竟幕藺河與其他地方不同,交通上有著很大的不便。
看來,此事怕是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里面怕是會更加復雜。
“田歸元,本公主現在就告訴你,你們田氏一族的公子田東興死有余辜,張吉象也是自己在找死,席公子殺他們,殺的相當的好,換成本公主也照殺不誤。”
蘇含香冷冰冰的道,渾身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絲毫也不理會那些湮岳皇部老臣們猜忌與古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