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些衣著錦袍,穿著光鮮的人們,此時都在奮力掙扎推攮著,相互擁擠著。
要知道,他們的來頭,可皆不簡單著。
可以說,當今長安能夠說得上話,擺的上臺面的世家家族,富商巨賈們,統統都派人或是親自前來,對即將“大勝而歸”的西涼精銳報以目視。
不得不提一句,如今已經這樣糟糕的劣勢下,那劉協與董卓二人于言談氣勢方面的“隱性”交鋒,終于是以董卓的勝利而不甘心的落幕。
而作為失敗者的劉協,因為氣勢是上被完全壓制住,沒有底氣的他,不僅僅是明面上的話語權,被董卓給狂暴壓抑。
就連勢力方面,則亦是受到嚴重打擊,開始急速的收縮。
正所謂,朝廷一黜陟不當,一政令未便,則正論輻湊,各效其忠,雖雷霆之威不避也!
可以預想,在接下來的,相當一段時間里面,劉協他那本就因為董卓壓迫而顯得不算好過的日子,恐怕會變得愈發的困難、煎熬。
董卓在長安的形式作風,愈發的顯得愈來越囂張霸道?
這不,很快,內墻方面就讓出一條專門供給騎兵通行的“暢通無阻”的道路來。
“駕!奉令出行,閑雜人等,迅速向兩側散開!”
一聲咆哮,一道縱馬身影,如同旋風一般,呼嘯而過。
但見那人身材高大而挺拔,相貌普通,左臉頰上有一道長達五寸的傷疤一直從眼角延伸到下巴的位置,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
此時的他,披頭散發沖在最前面,一襲黑色披風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惹眼。
此時他的手中,正持著一桿混銅大桿重槍,配上彪悍的形象,顯得頗有幾分兇神惡煞的感覺。
“參見將軍!”見有西涼軍方面的將領到來,那些連排肅立的精銳士卒們,頓時面色一正,抱拳行了一禮,鏗鏘有力。
站在不遠處的那些世家大臣們,皆是一臉驚訝、震撼地看著,眼前的那些西涼士卒的身上,所蘊含著的濃厚的殺氣,錯愕不已。
饒是有些見識過戰爭的退役武將,此時,亦是用眼神中帶著濃厚的驚奇來回張望著,再聽到街道兩旁,依次橫列好的西涼將士,以及徘徊充斥于四周的渾厚洪亮的喝聲。
更別說那些隨身負責保護這些各家家主的私人招募的兵丁了。
此時的他們,正懷揣著一臉羨慕地表情,看著這一切。
那一身黑甲,那響亮的西涼士兵們所流露展現出來的沙場悍勇、不凡氣質,都是,都令他們無限的向往,但是可惜的是,自己還只是各大家族的私軍而已……
“哈哈哈哈,這就是老夫的底氣啊!”
董卓騎坐于高頭大馬之上,在左右兵戎的護持下,轉了一圈,發現這四周圍的西涼將士們,均是雙目望著前往,無有一人看向自己。
“醒掌天下權!春風得意,不過如此了!”
一念至此,董卓不由得得意的咧了咧嘴,心中暗贊,這些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啊,難得的精銳!
“飛熊!”董卓抬起手臂,伸直手掌,于巴掌中拍響聲音。
“在!”“在!”
下一刻,無數回應陡然升起。
下一瞬間,在眾人面前,出現了一只全身裹在重甲之上。
呼嘯一聲,遠處這些重甲戰士們,便呼嘯而來,這些重甲戰士,全身罩著兩層鎧甲,一層是鞣制的牛皮甲,一層是重型鎧甲。
除了這兩層,中間還有一層絲綢制造的紗衣。
這樣即便中箭,傷口也有絲綢攔截,可以輕易取出箭矢。
手中或是握著巨大的鐵斧,或握著巨大的重錘,或者握著寬背大刀。
除了這些重型武器外,他們也同樣背著巨大的戰戟,或者手臂粗細的鐵槍,似乎這樣還不滿意,伸手又提著一面大盾。
這些精銳,絕對擔當得起,克敵先驅!
“嘶”
就連那些僅僅不過是有所見聞,在通過看到這數百上千的“洪荒猛獸”的時候,在場的眾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精銳士兵穿著三層戰甲,看看便可揣測,恐怕,這個世間,任何弓箭也傷不了他們,而他們卻沒有絲毫阻礙,行動如風,力大無窮,幾乎就是行走的鋼鐵巨獸。
遠遠望去,給人一種兇悍絕倫的感覺。
這些重甲士卒的勇武,也讓之前的那些西涼精銳們都不由得為之而感到肅然起敬。
能當著上董卓麾下“飛熊”之稱的精銳甲士,果然不簡單,方才的情形他們都暗暗看在心里,雖是震驚但是眼中的灼熱更甚。
要知道,他們,可也是董卓大人麾下的精銳戰士,有榮與焉。
此時,他們則是充當掃路人,為董卓,清空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來。
軍隊開路的效果,無疑是顯著的。
原本擁擠車馬頓時向兩側移動,將大路中心的位置空缺出來,一個個跪立在地上等待著皇帝駕臨。
而那群朝臣的隊伍最前面的,則是一個手持牌匾,衣著整齊的老廷尉,身后,一桿人等,盡數恭謹而立。
秦漢兩代習慣用冠、佩和綬來區分官員品秩和職能,通俗的說法是文玄武緋,文官多半戴進賢冠,穿玄色朝服,以冠上梁的數目區分等級,武官則戴武弁冠,穿緋色朝服。
比較特殊的還有侍中戴貂蟬冠,在殿旁敲禮鐘的樂人頭戴建華冠,宮殿門吏、仆射戴鵲尾冠,衛士戴卻敵冠。
而御史和廷尉等負責司法和監察的執法官一律戴獬豸冠,此冠又稱法冠,高五寸,樣子類似獬角,很容易辨認。
此時此刻,站立在隊伍最前面的那個廷尉,他的名字叫宣,本是朝廷不入流的一個小官,卻被董卓賞識,頂替了掛印出逃的袁紹,一躍成為了司隸校尉。
遷都長安時,也正是他,在董卓的授意下,一力上書以災異罷免了反對遷都的司徒楊彪等人,后來改任光祿勛,持節拜董卓為太師,深受親近。
此時,出現在這里,恐怕與董卓的安排,是脫不了太多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