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咳咳咳,高將軍你的性子,真的是急躁啊。”在高郅的氣勢壓迫下,陳九爺那一張滿是溝壑的老臉,擠著難看的笑容,帶著干癟嘶啞的老嗓音干笑著。
“不過咳咳,高將軍,我想你太過容易緊張了,老朽可完全沒有任何針對你的意思,更何況也沒有那個能力不是嗎?”
聳了聳肩膀,陳九爺笑瞇瞇的看著緊繃著身體的高郅,想讓高郅放松下對自己壓制的勢場。
“呵呵。”高郅只是笑笑不說話,籠罩著老者的氣勢,卻并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
“好吧我們并沒有惡意,也沒有想要對付你的意思。”陳九爺兩手一攤,試圖到高郅如此生氣的原因。
他可不想因為誤會,就為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家族,招惹上一個實力不俗的個體強者。
只是面前的高郅,臉色冷峻依故,似乎依舊沒有要緩和的意思,周身所壓迫的氣勢,亦是不斷的在變得凝重起來。
陳九爺,快速的在腦海里面回顧著自己和高郅之間進行的對話,看是否有什么地方,是自己說錯話了?
抑或是自己還有什么地方,沒有說到關鍵之處。
到底是為什么呢?
陳九爺眼睛微微的一瞇,眼珠子在眼眶里面肆意轉悠。
難道?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奧!等等,等等,高將軍你能將氣勢收斂一下嗎?我想你是誤會了。”陳九爺喘了一口悶氣,感覺胸口愈發的難受了。
“我們也不是針對外面那女孩的!”陳九爺在心里暗罵一聲高郅這該死的家伙真沒有耐心,一邊苦澀的解釋道。
沒辦法,他也想繼續保持冷靜的,只可惜,面前的高郅,似乎并不按常理出牌
該死的臭子,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節奏啊!
被氣勢壓制得死死的陳九爺,已經開始被高郅他局限于座椅上,躺靠著動彈不得,心里一萬匹草泥馬策馬奔騰。
真真是個粗魯的家伙,這些該死的武將,就是不能用常理來打交道!
想他堂堂陳九爺,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憋屈啊!
好在,很快,面前那個家伙,還是把氣勢稍稍收斂了一些。
不然,向來談判無往不利的陳九爺,絕對要郁悶死。
他的心里已經暗自下了個決心。
下次再遇到和那些武者進行談話的事情,他絕對不去了!
這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委實太過憋屈了。
我這邊說一千道一萬,你那邊倒好,直接壓得我氣都喘不過來哪有這么個商量事的方法啊!
簡直嚴重打擊到了陳九爺的自信的掌控感。
“好吧,那你們如此關注我們的行蹤,究竟目的為何?”高郅語氣稍緩,問道。
“別急著反駁,剛剛你們閣樓里面的那些看似服務的侍從,目光可沒少在我和玲琦四周停留,這一點,我可是感知得一清二楚,容不得你辯解。”為防止老者耍滑,高郅將話放在前頭。
其實,聽陳九爺說完解釋的話以后,高郅他已經自知自己剛才的表現,有那么一丟丟的失禮了。
不過看到面前悄然關注自己和呂玲琦的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他的心中,卻是唯有高興而沒有任何的負擔。
“呼,呼,呼”
“真的是要了老命了,高將軍你還真是性情中人啊!”陳九爺揉了揉喉頭,沒好氣的說得。
不過,由于接下來他們家族所謀劃的計劃里面,高郅所能發揮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所以,老道的陳九爺,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與他計較。
陳九爺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說起來,家族中人丁興旺固然是好事,可是一旦人數眾多,那么有限的資源就再也無法公平分配了。
世家光鮮亮麗的背后,隱藏著的,是更多的無奈。
“呵呵,高將軍且聽我解釋,我們之所以密切關注你們,也是因為今日溫侯與董相國之間迸發的交鋒,從而讓老朽身后的勢力,看出了我們之間合作的可能性的存在。”
頓了頓,陳九爺瞥了一眼在聽的高郅,繼續說道:“當然了,有一點高將軍還真沒說錯,我之所以對你們進行關注,其中,也是有因為……看中了你身上的潛力。”
“或許你并不知道,我身后的勢力,其實很早,便開始注意你了。”
“嗯?”高郅微微挑了挑眉。
“當然了,現在這個并不是重要的。”陳九爺看了一眼高郅的表情,笑著繼續道。
“大漢,立國已四百載了”老者悠然一嘆。
“既然已經有四百年了,便是一棵老樹了。高將軍,當知萬物皆有生老病死。
這是自然的法則,無論是人還是樹都逃脫不了自然法則的約束。老樹會死,如同樹會長大一樣,這是自然的道理。”
“既然老樹已經出現了蟲子了,慢慢地枯萎了,滿樹的枯枝,奄奄一息,何必還執迷不悟地要去救他呢?
要知道,一棵已經腐朽的枯木,無論你怎樣給它施肥,給它澆水,給它除蟲,它都不可能活過來了。”
陳九爺眼睛微微瞇起,沉默了一下,望著高郅,緩緩的說出他的看法。
“拿起斧頭,將這朽木伐倒,在這朽木原來的地方種上一棵碩壯的桃木。不出兩三年,這新種的桃木定然會枝繁葉茂,綠蔭婆娑,果實累累……這不勝過,無謂的去救那棵朽木嗎?”
“,你們背后的勢力,想法這么瘋狂嗎?”高郅抿了抿嘴,他聽懂了老者口中的潛臺詞,有些好奇的反問道。
“別誤會,我們可不是想要行驚天之不軌,我們想要的,僅僅只是改變如今董卓的格局,這一點同樣也是長安城當下所有世家的一致認同!”陳九爺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所缺少的,是一個能夠充當利刃的先驅。”
“你們,便是我們所選中的代表!”陳九爺笑了笑。
“其實我們之間,在此事上,完全可以達到利益共同。”
“畢竟,董卓太霸道了,如果不將這朽木砍倒,種上新的樹,那種樹人的子孫,只怕再也吃不到美味的桃子了,只能對著那朽木感嘆了。”陳九爺冷冷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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