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風作響,嘈雜之音伴隨著風聲傳到了這批匈奴首領的耳畔。
沖鋒陷陣,靠得是銳氣。可眼前的高郅,顯然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萬軍從中,一將當先,肆虐沖鋒,來去自如!
這種近乎于目中無人的作戰方式,他們依稀熟悉,似乎在久遠的時間長河之中曾經見到過。
匈奴小首領的目光之中,那股漢人之中,正有一道身影,與大部隊脫節,沖破了他麾下的大部隊兵馬與士兵的阻礙,直直地向著他這里沖來。
“噗嗤!”
“啊!”
一手長槍刺進了迎面而來的一名匈奴士兵的胸膛,高郅快走一步,從這名匈奴士兵的背后抽出了兵器。
粘稠的鮮血,順延著長槍槍桿,滑順著滴落在地上。
看著那個肆虐之中,被一眾士兵重重圍住,卻面不改色的年輕人。
雖然匈奴士兵們都是見過無數鮮血的“屠夫”,可便是這樣,在面對高郅的時候,這些匈奴士兵們,卻依然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匈奴小首領看得有些心疼,這些都是他手下的精銳,如今沒有用到關鍵的地方,卻被這漢將砍瓜切菜一般撂倒了。
匈奴小首領的眼眸中寒芒涌動,身上的氣勢緩緩的凝聚,兼之于在他身上的衣甲外飾,還帶著塞外的胡風,有些還留有獸跡。
在他身上披配的皮甲,于關鍵部位都綴有鐵片,明顯比前面那幾個匈奴兵的更加精良,又從箭囊里抽出箭支,竟然全是鐵制箭頭。
匈奴人冶煉技術落后,非常缺乏鐵器和鑄造師,大部分士兵使用的依然是在中原早已經淘汰的青銅箭頭,甚至是用獸骨磨成的骨質箭頭,只有百夫長以上的首領才用的起純鐵制箭頭。
這名匈奴首領,正是一名百夫長,還是神射手級別的百夫長!
“轟!”
血殺之氣,卻猶如實質火焰一般燃起。
這些匈奴將士的特點,便是能夠激燃血氣,短時間內,他們能夠通過陣勢,爆發出極高的戰斗力和防御力。
而且在山林地勢復雜的場所的適應性極高,作戰能力強大。
緩緩拉扯長弓,匈奴百夫長手上泛著一層妖異的紅光,箭芒化形,猶如鋒鍔一般,直取高郅的首級。
只是,在匈奴百夫長的目光注視之下,長箭的身形在快要接近高郅的時候,卻突然一滯,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慢慢停了下來。
“無知者無畏...”高郅猛然扭頭,凜然一撇,眼眸一閃光芒,長箭瞬間化為塵埃。
很現實,也很殘酷,一字一句,猶如一根根針一般,刺進了匈奴百夫長的心里。
他的臉色,忽然一下子就變得蒼白無比,全身身體繃緊了,額頭留下了細密的汗水。
刺目之下,匈奴百夫長只感覺一股強烈的氣罡伴隨著這身影涌動,滔天的殺意驟然一歇,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不好!”驚呼一聲,僅僅只來得及將手中長弓丟棄,堪堪拿起手中的大刀,那邊,高郅的身形已然殺出。
抬臂聚力,重拳揮出,匈奴百夫長感覺自己整個身軀都在顫栗著,沉寂在這副身軀之中的魂魄,都仿佛感到了久違的威脅。
沒有反應過來,高郅的那擊蘊含附著上氣罡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鎧甲上。
“轟,咔咔咔...”
包含氣罡的一拳而至,鎧甲凹裂,那名匈奴百夫長猶如一枚炮彈,沖開了他身后的士兵陣列。
“吱吱吱...”
“哇嗚,噗嗤...咳咳咳...!!”
一道鮮血順著刀柄直直的流了下來。若隱若現的身軀顯現,握持著那柄如鐮刀一般鋒利的上臂,無力地垂落。
顫抖著雙手,手上血痕,筋骨畢現,觸目驚心。
血氣開始在匈奴百夫長的周身圍繞,他手上的傷開始緩緩淌血,煞氣越發凝重,殺氣肅然,草野之間,滲透著微微的腥味。
“該死的漢人...你們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不過是給我們屠宰的豬狗罷了!”
喘著粗氣,嘴硬的匈奴百夫長,瞪著一雙血眸,卻仍然盯著高郅,身上的殺意砥礪磨新,更甚前時。
殺伐煞氣之重,可見一斑。
聽著這譏諷之聲,高郅他的面色卻是一點也沒有變化,只是眼眸之中所蘊含著的殺意,確是愈發的濃郁。
便在那一瞬間,在場之人卻是看見了一副極其可笑而又令人悚懼的畫面。
那名匈奴百夫長,便像是一頭傻狍子直直撞樹一般,落到了高郅的手中。
高郅微微抬手,鎖住了那名百夫長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愚蠢的話。匈奴人,是誰給你的膽量?”
“下地獄去吧!”
“咔嚓!”
高郅的雙目圓睜,手掌握捏的他用力一緊,殺意傾注,手中握著的那副身軀失去了動靜。
氣息寂滅,魂魄四散,再無生機。
高郅的這一手,驚駭了眾人。
隨手將匈奴百夫長的尸體拋棄一旁,接下來的高郅,根本不用做什么,鏖戰良久,身上連點血痕也沒有出現。
看著地上的尸體,一瞬間,望著高郅,一眾匈奴士兵的心中,懼意不可遏制地彌漫整個身軀。
無一人敢上前,也無一人敢阻擋他的步伐,膽氣已失的匈奴士兵們,只會畏縮不前。
只是他們不動,高郅的大軍確是陸續趕來。
在四周,出現了一隊隊的兵士。
兵甲湊湊,兩相合圍,腳步聲整齊而又響徹,一時之間,密密麻麻,堆積在一塊,還真有幾分如群聚的螞蟻一般,多得讓人數不清。
這些訓練有素的并州將士們可都懂得結陣。
當數百人的血殺之氣相互勾連在一起,所形成的血殺之陣,使得方圓數里,鳥獸驚走,所過之處,林木催折,掀起了好大動靜。
一只猛獸嘯聚山林,便可引動風云。而數百只一起出現,那所形成的威壓,方圓數百里之內,鳥獸絕跡。
面對如此威勢,那百來騎匈奴士兵頓時崩潰,膽小者便當即跪伏,生不出一點反抗之心。
“殺!”
聲如潮音,血殺之氣沖霄而起,幾乎實質,明凈澄然。
澄澈浩然的喊殺聲中,洋溢著秋冬之間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