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重新回到戰場之上,當匈奴先鋒官被生生轟殺,漫天飛舞的血漬飄落,一道看上去貌似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猶如孤魂野鬼一般,悄然浮現。
“啪塔...啪塔塔...”
當戰馬踱著步伐,載著那個猩紅色的身影出現后,黑壓壓一片的匈奴士卒,赫然是一個個都猛然的于瞳孔中閃爍著驚懼之色。
只見身軀矯健的高郅身影出現在戰場之上,尤其是當他手臂抬起時,那桿刺亮奪目的長槍閃掠寒芒的時候,匈奴士兵的士氣更是一陣低迷。
“殺!”
“吼……!!!”
齊刷刷身披戰甲,手持大刀猙獰的士卒赫然暴喝一聲,出現在戰場后方,前方的匈奴士卒猛然回頭望著這群如狼似虎的士卒后,瞳孔中充滿了驚慌之色。
凄涼的嘶喊聲回蕩在武安城的上空,前方黑壓壓一片足足有成千上萬多的匈奴士卒紛紛咬著牙,猙獰的臉頰上充斥著兇狠與恐慌之色。
“沖啊!”
并州狼騎們爆發出驚天的怒喝聲,瘋狂的開始沖擊,而武安縣城上的士卒在守將李坤的帶領下,同樣猛然一揮手臂。
早已將弓弦拉滿的百余弓弩手,立時松了弓弦,飛蝗般的箭矢騰空而起,如雨點般呼嘯著傾向匈奴士兵的方向。
面對著如雨而至的箭矢,匈奴偏將卻無半點懼色,臉上的猙獰卻愈重。
“快點!迅速殺回去!”
他拼命的抽打著戰馬,喝斥著他的將士繼續沖擊。
遮天蔽日的羽箭出現在天空上,接著嘩啦啦的落下,下方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匈奴士卒們,紛紛哀嚎的慘叫起來。
“不要亂!敵軍人少!想要活命就給我聚集起來,沖殺出去!”匈奴偏將面沉如水,眉宇中看不到一絲輕松。
“殺!”惡向膽邊從,匈奴麾下的這些騎兵,迎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箭雨,他們瘋狂的嘶吼給自己打氣,腳步沒有絲毫停歇,反而更加瘋狂的沖鋒起來。
不過,并州狼騎們,作為常年在邊關與塞外蠻族作戰的他們,眼眸中沒有絲毫慌亂。
天下皆傳并州鐵騎天下無雙,可天下人并不知道的是,他們最令人自豪的不僅僅是那并州狼騎。
雖然邊關不缺戰馬,可騎兵再多也比不過草原上的蠻夷,反而他們更多的是依靠城頭關卡防御著年年入侵的草原蠻夷。
防守反擊,同樣也是并州士卒最擅長的打法,而另一半士卒同樣沒有絲毫懼色,西涼士兵就更不用說了,同樣是常年在邊關作戰,不比并州士卒差多少。
尤其是當把高郅給引出來,挾著驚雷之勢,徑直撞向了匈奴士兵的軍容方向。
“轟!”
轟天的巨響,不絕如縷。
皮甲破碎聲,兵器的折斷聲,血肉之軀的慘叫聲,瞬息間沖天而起。
潰敗...
匈奴先鋒部隊,終于再也沒有逗留的想法,紛紛放棄圍堵武安縣的心思,狼狽撤退。
高郅也不追擊,領著麾下的軍隊,趕赴武安縣城。
準備的說,應該是甕城。
甕中捉鱉的甕。
古時候的城池,都會依據城池的大小,修建一個或者數個甕城,甕城位于城門外或者城門內測,是一個半圓形或者方形的小城池。
甕城兩側與城墻的墻體連接,其上設有箭樓、門閘、雉堞等防御設施,是古代城池主要的防御措施之一。
敵人攻城,就算奪取了甕城,里面卻還有一道城墻,加之甕城四周設置墻體,大軍再多也無法施展得來,因此難以攻取。
“呼哧...”
此時的城頭,見匈奴先鋒終于退卻的李坤,松了一口氣,反手艱難的駐刀原地。
長時間的廝殺,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已經比不上一開始的狀態。
此刻的他滿頭大汗,胸口上下起伏,略微有些氣喘。
由于李坤用的是砍刀,體力消耗巨大,短時間內無法恢復的,加上他的刀法,講究大開大合,一往無前。
因此使用這種大刀,非常的消耗氣力,所以用刀之人,與人戰斗時都追求一擊必殺,若是在短時間內不能擊殺對手,那么他的體力便會極速下降,往后更難以擊殺對手了。
對于一般武將來說,最重要的是氣與力。
氣雄厚綿長者,便能夠持久戰斗,體力消耗得也慢。
而力則是力量,擁有強大的力量,便能夠所向披靡。
此二者缺一不可。
氣長而力不足,沒有力量,打不過別人,有在雄厚綿長的氣也沒用。
氣短而力強也不行,力量在強,打了一會便累上氣不接下氣,氣短缺氧從而窒息,旁人跟你游斗,要不了多久自己就累趴下了。
李坤本來也是強弩之末了,幸虧高郅及時帶回援兵,還單人單騎,一人破了敵人先鋒官,成功解圍。
畢竟,這個時候的古代軍隊編制不像后世那么完善,士兵的素質也不高,一般主將被殺。
若是沒有其他杰出的將領出來主持局面,那么士兵就會陷入極度的混亂之中,輕而易舉就能被敵軍擊敗,至于防御回擊,根本是組織不起來的。
所以古代戰爭,便應運而出了擒賊先擒王這句話。
也與高郅他的舉措有關。
來到城下,高郅舉手示意。
幾個呼吸的時間,士兵便迅速恢復了行軍過程中隊列的誤差,陣勢再次變得嚴絲合縫,無懈可擊。
李坤也算是深通兵法韜略,見得下方并州軍陣勢,不禁感嘆道真是精銳將士,同時迅速令人開門。
高郅帶上荀攸,二人迅速趕到城頭,此刻武安城中的士兵,也陸續來到城頭鎮守建設的忙碌中。
由于武安城作為漢軍抵抗匈奴的陣隘,城中用于防守的守城器械都早已準備。
在城門守將的督促下,士兵們還不斷將守城器械如弓箭,石塊,檑木之類的搬到城頭上來。,哪怕是之前浪費的現在也只能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