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將已死!眾將士與我殺敵!”麴義舉刀,帶著威嚴下令道。
“嚴將軍!為嚴將軍報仇!”
因而面對主將嚴綱陣亡,大軍又與身后脫節過遠來不及馳援的情況下。
在后路斷絕,沒有辦法撤退的情況下,已經被引動了內心殺戮意識的白馬義從們,皆是怒吼著爆發出極限的力量,然后持槍朝著四周開始蜂蛹而至的袁軍,發動了反沖鋒。
竭盡全力的爆發,近乎燃燒自身也要拉著先登死士的覺悟,在這一刻,白馬義從們,爆發出來了超越極限的力量。
這種意志的貫徹下,怒吼著沖鋒過來的士兵,爆發出來了一種你死我亡的慘烈異象。
光是這一點,白馬義從便當之無愧的精銳,要知道,普通軍隊作戰,兵力損失三成基本上就會士氣渙散了,損失五成以上已經沒有潰敗的基本上就堪稱精銳了。
而能夠在主將陣亡,深陷囫圇之中的困境之下,咬著牙誓死不投降,并且迅速而且自發的發起反沖鋒的軍隊,更是精銳中的精銳,每一支這樣的精銳,都是有著能夠名留青史的資格!
那種深沉到近乎從心靈深處迸發出來的狂暴意志隨著嚴綱的死亡直接綻放了開來,那一瞬間,白馬義從們甚至能聽到附近兄弟的胸腔之中,心臟同時跳動的悶響。
現在伴隨著那種潛藏在人類靈魂,本性,乃至基因之中的獸性被引動,生命本能的歸來。
“轟!”
綻放出自身最巔峰的信念,璀璨的光輝甚至讓白馬義從們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刺眼。
一時之間,就連之前那如同浪潮一樣的先登精銳綻放出來的氣勢,面對這種淤積到如同江海一般浩瀚的氣勢,直接被狂潮一般的氣勢倒卷覆壓了回來,近乎于戰艦遇到暴風雨一般的慘烈!
此時此刻,渾身上下噴涌著為戰而生,為戰而死效果的白馬義從們,不管是氣勢,還是覺悟都足以讓人動容。
常言道,哀兵必勝。
然而這種程度,對于麴義本部來說,也就僅僅之是能上得了臺面。
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有著主將嚴綱帶領的完整編制下的白馬義從,麴義他都怡然不懼,還能夠一擊擊潰。
又怎么會去畏懼如今主將陣亡,編制被打殘的白馬義從?
也許這支公孫瓚麾下引以為傲白馬義從,如果游走不斷的切割戰場,或者在外圍騎射的話,就算只是幾千精騎,但所發揮的威力,就是三萬大軍也難以比擬。
那種情況下,就算是麴義,面對來去如風的白馬義從絲毫沒有辦法。
弓騎兵本來就是一種很無賴的兵種,只要白馬義從不犯傻,麴義就奈何不了這些來去自如的白馬義從。
大漢如此強大,北方的異族卻一直在騷擾邊疆、難以消滅,就是因為這些天生善射的游牧民族太難消滅了。
想要消滅即使在弓騎兵中也極為變態的存在,白馬義從。
只能利用地形和對方的失誤來做文章。
可是,現在他們是拘束在界橋的白馬義從!
畢竟白馬義從再厲害也不能飛,以界橋的狹小,想要過去需要太多的時間,足以消滅對方了。
白馬義從一滅,公孫瓚與袁紹的對陣局勢,便會一下子扭轉過來。
畢竟,真的比起綜合戰力,袁紹根本不虛公孫瓚。
甚至于,正面硬剛的話袁紹的勝率還要更大一些。
不過,只要不是重創或消滅掉白馬義從,對于公孫瓚來說,根本就不算傷筋動骨。
幽州苦寒之地,民風非常彪悍。別的不多,能夠打仗的漢子一抓一大把,稍微訓練一下就能上戰場。
公孫瓚輸了大不了再拉起一支部隊不就好了?反正有白馬義從在,整個北方草原都是公孫瓚的屠宰場。
所以袁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公孫瓚麾下的精銳,白馬義從。
為了對付這些白馬義從,袁紹這些天來一直示敵以弱,已經損失了數萬的士卒了。
雖然知道想要徹底戰勝公孫瓚必須要消滅白馬義從,但這代價依然令袁紹感覺心在流血。
對此麴義深有體會。
“放心吧!主公,這一次,義一定為你覆滅公孫白馬!”麴義目光柔和,語氣卻堅定無比。
這一次作戰,可是他一手制作了這個計劃,而且令袁紹力排眾議執行。若是真的就此失敗,麴義他可就真的無顏面對袁紹了。
“滅了對面!”沒有多余的話,下達了最后的命令之后,已經前去看嚴綱尸體的麴義隨意的打了一個響指,身后的先登死士,直接綻放出堪比狂潮一樣的血色氣勢朝著白馬義從的殘軍碾壓了過去。
“殺!”雙方士兵同時爆喝。
平凡樸實至極,沒有任何花招,也沒有任何閃躲,就是要和你以傷換傷。反正他們已經沒有生存的可能。
不過,同樣是雙眼血紅,同樣是帶著殺戮意志,同樣是凝聚血煞之氣,同樣是沖鋒,但是雙方的比例差距太大了。
最明顯的地方,便是一個是有組織的進擊,一個是各自為戰憤慨,自殺性的發泄。
相比起白馬義從的瘋狂廝殺,有著麴義統帥的先登死士短時間之內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雖說依舊會狂熱,依舊會獲得極大的加持,但并不會因為浸入太深而失去理智。
兩道洪流的對撞,在很短的時間就角逐出來的勝敗,哪怕白馬義從們一個個已經近乎是為死而生,哪怕他們愈戰愈勇,但是面對先登死士,依舊沒有翻起來任何的波瀾。
因為不管是素質,還是意志,亦或者軍勢的加成,現在氣勢高漲的先登死士,都要壓白馬義從一頭了。
戰場上強一分便有一分的優勢,而各屬性全面壓過,那就真的是宛如鴻溝一樣的差距了。
在士卒基礎出現差距的時候,如果是拼指揮,依靠局部的戰力優勢給士卒創造擊殺對方的機會,說不定還能翻盤。
但是,群龍無首的白馬義從,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翻身。
終于,隨著時間推移,最后一名白馬義從倒地身亡,界橋之上,滿地尸骸。
麴義的雙眼卻越發的明亮,意志同樣也越發的璀璨,恐怖的氣勢攀過一個又一個的過去,抵達了最終的巔峰。
該來的還是會來,即使高郅這只蝴蝶,已經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暴,但界橋之戰的結果,最終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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