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雖然不才,卻也自幼研讀韜略,勤習武藝,殺爾等蠻胡,還是可以的!”廖化目光炯炯,高聲喝到。
“啊呀呀呀!氣煞我也!”哈彥骨被氣的火冒三丈,當下便是想要全軍壓上,決一死戰。
旁邊的匈奴戰將連忙勸道:“我們拿下此地應該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后面的那些漢騎,他們如今到底到了何處,不能妄動全軍啊。”
高郅這個未知數反而讓他們的用兵,感到處處掣肘。
想了想,匈奴戰將于其身側言道:“將軍,如今局勢不明,不如先派人打探消息,然后決定如何進兵。”
哈彥骨也是心懼高郅,點頭稱是,派哨馬于后方打聽戰況,同時命士兵就地歇息。
直到晚上哨馬才回,聽完高郅大軍沒有追殺的報告,哈彥骨興奮地直搓手:“看來我們的機會到了,不枉這一趟跋涉。”
而就在哈彥骨準備調動全軍的同時,廖化也在縣內緊急征兵。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將軍縱有通天之能,若是無兵在手,恐怕也是徒勞無益,也只能調動縣內的兵力了。”
征兵的過程倒是順利無比,卻是要歸功于匈奴游騎對附近糧草錢財的大肆掠奪和對普通百姓的迫害。
最令人發指的是,匈奴人劫掠完之后,便四處縱火焚燒房屋,若見到還有存活的漢人,不論老幼,一律當場格殺,現在整個附近已無人生還。
聽完第一個消息,眾人還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但當得知第二個消息時,所有人的臉上瞬間勃然變色,繼而悲號四起。
這數百的士卒中,一大半都是土生土長的人,他們守御此地多年,父母和妻子都居住后方,沒想到有匈奴游騎繞后,父母子女全都成了刀下亡魂,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一時間,縣內的哭號聲、悲泣聲響成一片,這群平日里流血受傷都不曾‘哼哧’過一聲的漢子們,放聲痛哭。
哭了半晌,終于有人率先停止了哭泣。
一個衣甲劃有兩道裂口的男人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鐵槍重重往地上一杵,看著號哭的眾人,大聲喝道:“哭哭哭,哭就能把匈奴狗給哭死嗎!”
男人這一聲飽含憤慨的咆哮如同奔雷,將原本還在大哭的眾人立馬給鎮住了,一個個都將目光投向了這名面色猙獰的男子。
“上至父母,下至妻兒,我們如今已一無所有!是一群叫匈奴的狗牲畜,是他們毀了我們的一切!”男子咬著牙憤怒至極,將右拳攥得青筋盡顯。
“某家是個粗人,我不管你們心里怎么想,但對我來說,某與匈奴不共戴天,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要向他們討個公道!”男子閉上雙目接著說了起來,兩滴清淚從眼中落下,在剛毅的臉龐上劃出兩道淚痕。
“算我一個,慫了就是狗娘養的!”
“還有我!”
“我!”
“我!”越來越多的士卒站了起來,緊握著手中武器,臉上的恨意和復仇的意志越發強烈。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升至高空,金色的光芒散落在人們的身上,暖洋洋的,卻驅不走心底的陰寒。
飽含殺意的士兵肅然而立,刀槍在晨光下森然發亮,全都目光凜凜地盯著城關方向。
發現經過一夜,對方的氣勢不減反增,哈彥骨怒道:“這些漢軍如此負隅頑抗,不如先撤回兵馬吧。”
匈奴戰將還是搖頭:“不可,此時若不戰而回,對士氣影響太大,若漢軍恰好出營,豈不自亂陣腳?別忘了之前我們的失敗。”
哈彥骨冷靜下來,想了想,也說道:“不錯,長時間出陣,此時若撤回,今日士兵便無再戰之力,漢人狡詐,怕會有偷襲。”
“這樣吧,等下你們暫時無需出手,我要看看,對方的守將,看到我沖鋒之后,能不能忍住想要親手斬了我的想法。”匈奴戰將想出一主意。
哈彥骨當即道:“好,某明白了,我會讓他們收斂氣息!”
以自己為餌,這是一種很冒險的做法,但是,匈奴戰將卻是最喜歡這種方式,無他,勝負皆在一招之間!
這是能夠最快時間內奪下這座城的方式!
同樣,也是代價最小的方式!
匈奴戰將率先殺出揮動手中的大刀便是一刀劈下!
不夠過,他的實力不夠,長槍陣一陣顫動,不過卻是沒有被破開!
這個時候,匈奴戰將卻是還沒有死心,手中九尺大刀寒光蔓延整個天地之間,將周圍全部染成一片銀色!
“漢將,可敢與某一戰!”咆哮聲響起。
不一時只見城門開處,沖出一隊兵馬,分兩陣左右列開,弓箭手射住陣腳,又有一隊騎兵從中而出,當中一人戰馬長槍,正是廖化。
“哈哈哈,終于敢出來了?來啊,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幾分本事!”匈奴戰將譏諷道。
廖化冷聲道:“我大漢擁有諾大江山,你等蠻夷之地,黃口小兒不知偏安一隅,尚在此為虎作倀,且饒你命,速去叫主將前來一戰。”
匈奴戰將見對方這員不知名的小將如此囂張,不禁大怒,就要沖殺,副將左枯拉出列道:“量此無名小卒,何勞駕將軍出手,看我將其斬首,以壯軍威。”
這左枯拉也是三十上下,從漠北草原開始,便跟隨著東征西戰,十分勇猛。
“好!某看你斬殺漢將!”面對自己副手的自告奮勇,匈奴戰將臨時改變主意。
廖化眉頭一挑,笑道:“你這句話,說早了點。”
見對方不曾出戰,嘴角輕抿,暗想殺了這名匈奴將領,一定能夠逼迫他出手。
當下大吼一聲:“敵將受死!”拍馬直追上來,后面的士兵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廖化他的武藝也算不錯,只是一直沒有表現的機會,如今見匈奴人猖狂,暗自咬牙悶聲沖了過去,兩人都是用長兵器的人,只見器影重重,發出一連串兵器撞擊的聲音。
兩馬在場中轉了半個圈,嘭的連綿聲響,交手三十合,廖化手腕一翻,突然爆發。
左枯拉一個踉蹌,整個人仰身翻倒在地,此時的他覺得自己的身子格外輕盈,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天邊的云朵很白,就和幼年時所看到過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