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賀之川很長,但亞索他們登船已經是在下游,順流加上蒸汽動力,一個晚上的時間,初云丸號就就轟隆隆的駛入了大洋之中。
南賀之川從大陸內部帶來了豐富的有機物,在近海岸繁衍了大量魚蝦,而這些魚蝦又吸引了成群的海鷗,它們盤桓在朝霞之下,形成美麗的畫卷。
能夠直接欣賞美景的甲板區,是貴賓專屬的,除了亞索幾人外,這里基本都是外出旅行的富人和往來貿易的大商人。
他們衣著光鮮,舉止講究,一副上層貴族的派頭。
但是這里真正的大貴族——綱手同學,顯然沒有成為一個淑女的覺悟,她迎著海風,頭發亂糟糟的,一雙漂亮的眼睛也頂上了明顯的黑眼圈,望著遠處的景色發呆。
“昨夜還真是異常的寧靜啊!”奈奈子端著食物款款走了過來。
雖然一整夜都處于精神都高度集中的守夜狀態,但是相比綱手,奈奈子的氣色還不錯,畢竟對于忍者來說,一晚不眠實在太過平常。
船上的早餐是自助的,這對于盛產大胃王的漩渦一族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奈奈子在一眾上層人士鄙視的眼神中,用各種食物在餐盤中堆起了一座小山。
綱手今天顯得格外安靜,完全沒有了昨天嘰嘰喳喳的活潑勁,而亞索也是一臉疲憊之色。
把食物分給綱手和亞索,奈奈子疑惑的問道:“你們怎么了,是不是不習慣海上的顛簸,昨晚沒睡好嗎?”
“昨晚嗚嗚嗚嗚.”
亞索剛想說話,綱手飛快的拿起一塊吐司,整個塞進了亞索嘴里,搶先說道:“奈奈子姐姐,我們現在已經在大海上了嗎?”
“已經到達西海了呢!”
奈奈子伸出雙手,感受了一下海風,笑著說:“當然,按照你們火之國的說法,這里是東海。還有啊,你們也別太緊張了,畢竟敵人存在與否都只是猜測,還是好好享受海景吧,一會兒可有得受了。”
幾個小時之后,亞索就明白了,奈奈子所說的,“有得受了”是什么意思。
在亞索的印象中,如果說在海某王中,支配的海洋就能支配世界的話,火影世界中的大海存在感極低。
前世曾經有一個說法,東方文明之所以是大陸文明,西方文明之所以是海洋文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大海的選擇。
如果說地中海安靜的就像是村長家的傻媳婦兒,那么東亞的大海就是可以從村口罵到村尾的潑婦,一點都不歡迎人類的探索。
哪怕像是日本這樣,怎么看也應該發展海洋文明的國家,也在中華文明和西太平洋惡劣的航運環境的雙重影響下,變成了一個種田養牛的農耕文明。
而與古代日本社會結構非常相似的火影世界,自然也繼承了這個特點,哪怕是鐵甲船都普及了,但是世界的焦點依然在大陸上。
在短暫的平靜后,亞索就感受到了忍界海洋的潑辣,火之國東海的洋流與南下的北海洋流交匯,形成了復雜的水文環境,不但浪高風疾,而且氣候變化極快。
亞索和綱手早就回到了船艙內,即便如此,兩人也必須抓住房間內固定的物體才能防止身體被顛飛出去。
亞索很懷疑,初云丸號如果是艘老式帆船,恐怕已經葬身海底了,看來當年水戶出嫁也是受了一番罪的。
就這樣的水文條件,難怪在未來卡多能夠壟斷波之國的航運,不是一定規模的大船可不能確保安全。
好在三人中并沒有暈船的,哪怕是最顛簸的時候,亞索也只是覺得微微有些不適罷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的殘陽再次照耀到海面,才宣告了大海重歸于平靜。
“奈奈子姐姐,接下來沒有這么可怕的事情了吧?”
綱手心有余悸的問道,今天的經歷打碎了她對于大海的美好幻想,如果再選一次,說不定她就會選多走陸路了。
為綱手梳理好散亂的金色馬尾,奈奈子笑著說道:“綱手公主放心吧,我們已經駛出了渦流區,往后都是平靜的海域,等到明天一早,就能到達渦之國”
然而奈奈子話音未落,隨著一聲巨響,整艘輪船便劇烈的搖晃起來。
“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
“輪船遇到不明撞擊,遇到不明撞擊!”
“請大家保持冷靜,請大家保持冷靜!”
雖然乘務組第一時間開通了廣播,但是人群驚恐不安的呼喊聲,哪怕是在貴賓區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實際上,貴賓區的乘客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那些衣冠楚楚的富商和小姐們,也像是受驚的鵪鶉,到處亂竄,整個場面完全失去了控制。
“該死,是查克拉的波動!大意了!”
奈奈子面色鐵青,牢牢的將亞索和綱手攬在懷中,她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會如此喪心病狂,公然對平民出手,這即便是戰爭年代,也已經觸犯了忍者的禁忌。
于此同時,不遠處的洋面上,從水波中緩緩升起了數個半身人影,而他們的腦袋上戴著的正是霧忍村的護額。
其中一個稍顯年輕的忍者,看著遠處已經半傾的輪船,以及在渦流中不斷掙扎的落水船員,眼中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隊長,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那些只是普通人啊,而且船上還有我國的好幾位貴族,如果被人發現了話,大名的怒火就算是二代目大人也會難以承受的吧”
“蠢貨,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西瓜山河豚鬼大人的命令用詞是‘不惜一切’,如果不能完成這件任務,你知道那位大人的手段吧?”
聽到西瓜山河豚鬼的名字,稍年輕的霧忍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咬著嘴唇不敢再多說什么。
另外一名霧忍嘆了口氣道:“怪只能怪情報不足吧,這些木葉和渦潮隱村的忍者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會這么有錢初云丸的貴賓票可是要五萬元一張呢!”
“雖然截殺富豪也能接近目標,但對方畢竟有一名特別上忍,任何多余的動作都會增加任務失敗的風險,總之任務還是完成了,鐵船沉沒造成的漩渦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一會這里也不會安全,我們還是先立刻撤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