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黑水公司壟斷了網絡和電視傳媒之后,《木葉晨報》就成為了木葉傳統勢力最后的輿論陣地。
木葉的傳統勢力成分非常復雜,有初代理念系,有豪族系,也有軍功勛貴和中小家族的同盟。
他們既相互牽扯,也會在特定的時候一致對外。
比如說二十年前對宇智波一族的打壓封鎖,這便是多方默契的結果。
即便是作為火影的猿飛日斬,對這些陰影之中的力量,也只能倚重和壓制,沒有辦法完全與之對抗。
不過十多年前橫空出世的團系力量,仿佛像是在一夜之間飛速的膨脹起來,脫離了控制。
這股力量就像是完全不懂規矩的莽夫,以碾壓的姿態橫沖直撞,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不過好在過猶不及,盛極而衰。
在兩年之前,隨著火影大人一招高明的調虎離山之計,讓這頭木葉兇虎遠赴西域,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掌控之中。
就在大家彈冠相慶,漸漸忘記了那個偉岸的身影之時,團藏長老簽訂一系列關鍵性條約,成就了木葉外交史上最重大的功績的消息,如同一記平地驚雷,讓無數人心神俱震。
《木葉晨報》更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用激昂的文字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英雄還是劊子手?手握重權不是肆意妄為的理由!”
這些文件的名字,很難讓人覺得,這是平等的條約。
強權無法迎來和平,武力只會帶來不幸,志村團藏迷失在權利的欲海之中,使極其粗暴蠻橫的手段,讓木葉的正義形象受損。”
數天后,團藏將要起身重返木葉的消息又不脛而走。
《木葉晨報》再次發文道:“爭議聲中,兇虎將重歸木葉。”
這些文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手段略微粗暴,損害了風之國人民的感情。這不是忍界第一大忍村所應有的氣度,應當引以為戒。”
當團藏度過川之國,順道粉碎了一小撮不自量力,螳臂當車的暗殺份子之后,《木葉晨報》發文道:
“志村長老載譽歸來,木葉將有大變革。”
這些條約的簽署,確保了木葉在西域地區的利益,符合木葉戰略走向,是加強木葉國際話語權的重要舉措。”
當團藏進入火之國,即將抵達木葉的時候,《木葉晨報》用整個版面進行了報道,并用碩大的標題寫道:
“火影巖上的無冕之王,南賀川畔的天降偉人,偉大的志村團藏長老明天回歸木葉!”
這些偉大的協議光輝燦爛,是無數代木葉人夢寐以求的和平象征,是提綱掣領的發展宣言,是木葉忍者們的景愿,也是砂隱村忍者們的福報!”
爐石酒館里,亞索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然后將今天的報紙揉成一團,丟進了廢紙箱中。
搖了搖頭,亞索不由感慨,同樣的事情,讓不同的人去做,結果就會不同。
幸虧不是自己跳出來鼓搗這些玩意,不然亞索覺得,自己肯定要被這些老頑固們的唾沫噴死。
根據亞索的觀察,木葉人均政治素養都非常捉急。
這表現在對于和平盲目的樂觀上面。
在砂忍戰敗之后,木葉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木葉和砂隱之間永久的和平已經到來了。
木葉第二次打敗了砂忍,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打敗。
然后木葉給于了砂隱村援助,以怨報德,幫助他們戰后發展。
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這和平不就唾手可得了嗎?
這就是大多數木葉忍者和木葉平民們的質樸邏輯。
但是作為有著五千年傳承的亞索同學,他自然對這樣理想主義的想法不屑一顧。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斗米恩升米仇,亞索只聽說過像宗主國搖尾乞憐的忠犬,沒有聽說過度盡劫波的友邦。
實際上,除了前面的結盟條約,后面這三部越來越嚴苛的法案,都是在亞索的鼓動下,團藏長老不斷努力爭取來的。
雖然說,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沒有實力作為依靠,紙上的文字,終歸是紙上的文字。
但只要保持駐軍,保持吸血,不出現內亂,木葉不大可能衰弱下去,這協議就會永遠成為一道鐵鏈,拴住砂隱村這個“友邦”。
而且與大多數人認為的不同,亞索有信心,在絕對武力的震懾下,在經濟合作的深化下,在文化入侵的強勢下,砂隱村的年輕一代,不但不會憎恨木葉,反而會感恩木葉,仰慕木葉。
這些,都是有先例可循的。
更妙的是,木葉在砂隱村的駐軍,每年軍費的百分之六十將由風之國大名來承擔。
這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原本亞索以為讓風之國大名拿出錢財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頗為慷慨。
這種慷慨,甚至讓不少經歷過苦難歲月的年長砂忍們嫉妒得老淚縱橫。
亞索一開始不理解,后來讓人調查了才搞清楚了原委。
原來,大名和影之間本身就是相互利用,相互制衡的關系。
火之大名和火影是如此,風之國大名和風影更是如此。
不同的是,火之國大名和火影的矛盾激化,由于某老者無限續費待機,被牢牢的壓制化解了。
而風之國之中,這種矛盾早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大名和風影之間早已失去了信任,甚至更有謠言說,大名的次子就是被前代風影的爪牙刺殺而死的。
那些或許是謠言,不過風之國大名連年克扣砂隱村經費,這是不爭的事實。
在這樣的背景下,外來的軍事力量,木葉忍者們,反而受到了風之國大名的歡迎。
在他看來,砂忍是雇傭軍,木葉忍者也是雇傭軍,后者的名聲和戰斗力還要好的多,為什么不去雇傭后者呢?
更重要的一點,亞索發現,風之國大名的妻子,是風之國關西名門之后。
而這關西名門,就是風之國最大的屠戶家族,自從木葉駐軍以來,風之國大名的老丈人,嘴巴就笑得沒有合攏過……
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亞索想著吧臺另一側招了招手。
水門沒有屈服于金錢,他拒絕了亞索讓他穿上兔女郎瑞文的衣服,以增加酒水銷量的提議。
不過水門還是帶上了兔子耳飾。
這到不是因為亞索用了什么脅迫,而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水門看到了一張十年前的老照片。
照片中,年幼的亞索、朔茂、自來也、大蛇丸還有綱手,幾人都在熱火朝天的搗年糕。
而他們耳朵上帶著的,正是兔子耳飾。
水門覺得,雖然這種飾品有些羞恥,但帶過的人,最終都成為了強者。
因此他克服了內心的抗拒,最近一段時間都帶著兔子耳朵賣酒。
顯然這種行為是有效的,帶著兔子耳朵的可愛男孩子,水門最近的酒水和點券銷量,同比增長了一倍還多。
注意到老師朝自己招手,水門熟練的收錢找零,遞給顧客一杯燕麥酒,接著便摘下兔耳跑了過來。
“時間差不多了,該去迎接你太師父了。”亞索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
還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亞索也想鼓動玖辛奈利用周末時間來酒館打零工來著,結果完全沒有辦法成功。
水門眼神中露出一絲興奮。
這段時間,他混跡在爐石酒館里。
無論是從牌友還是酒客口耳相傳之中,還是從酒館里面放著的電視機里面,水門都了解到了那位太師父的光輝事跡。
按照目前得到的情報,水門覺得,自己這位太師父簡直是一位無所不能的完人。
他不但牌技高超,賭品一流,一擲千金更是好爽無比,義薄云天。
而且,他還是木葉的首席長老,身居高位卻始終和群眾打成一片。
他想群眾所想,急群眾所急,真真切切的為底層人民在做事情,是窮苦人民的大救星。
水門出身微末,貧寒的成長環境讓他比一般的孩子更能懂得這種行為的難能可貴。
總之,如今雖然沒有見面,但是水門已經將太師父作為自己崇拜的偶像了。
亞索領著興奮無比的水門來到了木葉正門。
隨著村子經濟的發展,木葉正門早已經得到了拓寬。
即便如此,為了迎接團藏領軍歸來,暗部工程處還是提前將木葉大門的門框臨時卸了下來,以免導致尷尬的事情發生。
這個時候,等在這里的人已經非常多了。
除了自發組織迎接的木葉百姓,還有不少木葉高層。
猿飛日斬也穿著火影袍,叼著旱煙槍,在眺望著遠方。
說句實話,猿飛日斬對于團藏這位老同學的感情非常復雜。
一方面,猿飛日斬非常信任團藏,童年一同求學,青年并肩作戰,中年一起打理村子,這樣的感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
另外一方面,猿飛日斬對團藏也有這深深的忌憚。
時至今日,猿飛日斬也發現,自己的威望已經漸漸不如團藏了,可自己卻沒有什么辦法。
團藏的威望主要是靠軍功刷出來的,其次就是木葉晚新聞吹出來的。
可如今忍界太平,猿飛日斬就是想刷軍功都沒地方刷,至于晚新聞么……
猿飛日斬捏捏眉心,覺得還是算了吧。
前段時間“火影大人老驥伏櫪,老瓜新苗,再添一子”的系列報道,已經讓他頭痛不已了。
最讓猿飛日斬郁悶的是,他真不知道那些產檢的照片和視頻是怎么被偷拍到的。
自己不論,琵琶湖也是個實打實的上忍啊。
猿飛日斬覺得,如果有人能從一個影和一個上忍身上拍攝照片,這家伙去做狗仔是不是太屈才了一點。
不管怎么說,猿飛日斬對團藏是又愛又恨,愛多于恨。
甚至團藏不在的這一段時間,他作為火影感到了更大的壓力。
這時候猿飛日斬才想明白,團藏實際上也為他分擔了不少火力,確實是他不可或缺的幫手。
所以今天猿飛日斬來了,不僅僅是以火影的身份,也是以老同學和摯友的身份,在這里迎接團藏。
遠遠的,亞索便看到了自己另外兩個弟子,羅砂和玖辛奈正在那里百無聊賴的等著。、
羅砂和玖辛奈見過幾次,兩人還算熟悉。
此時,他們正在一塊大石頭后面打牌。
從羅砂臉上貼滿的紙條,和玖辛奈面前堆著的金砂來看,未來的四代目風影輸得有點慘。
“小黃毛,你怎么來了!”
玖辛奈的手牌全空,武將血槽也已經見底,連忙把牌一丟,故作驚訝的站了起來,朝亞索跑來。
跑到一半,玖辛奈又折了回去,將地上的砂金全部裝進口袋,然后折返回來。
亞索搖了搖頭,摸著水門的腦袋,道:“他以后就是你們的同門了。”
“咦,小黃毛,你可真有福氣,莫非你也會變金子嗎?”
玖辛奈倒是沒有看不起水門的意思,她可不會因為實力和家世否定一個人。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為什么無利不起早的亞索老師會把小黃毛收為弟子。
“別胡鬧!”
亞索把臉一板,在玖辛奈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難道我收羅砂做弟子是因為他會變金子嗎?太膚淺了!”
亞索搖了搖頭,一臉真誠的道:“為師不是這樣的人,為師不愛錢,為師也不愛金子,為師只是怕羅砂被壞人利用,而將他保護起來了而已……咦,這是……”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天際傳來了轟響聲,地面也微微震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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