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喬裝的聶執,很快就和武威及他的隊友打成一片。
在一路上的攀談中,聶執了解到,那個熱情和煦的青年,叫做周博辟;
別看他總是一副笑嘻嘻的鄰家大男孩模樣,據武威介紹,這家伙,一旦進入戰斗狀態,可是相當瘋狂、相當嗜血的。
還有另一個話語不多,身材消瘦的八字胡男子,叫做阮明敏;
武威笑著介紹道,這個三棒槌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家伙,是一個非常悶騷的法爺。
很快,一行四人,就進入了娛樂休閑區,然后,又輕車熟路的來到酒館。
進入酒館之后,在武威的帶領下,他們直奔后排。
一路上,許多喝酒的契約者,看到武威,紛紛起哄;
“喲,威哥回來了,青梅陳釀好喝嗎?要不要再來一瓶?”
“喲!是威哥呀,聽說你上次醉了一天一夜,今天,要不要再來一次?”
“老武,我這兒有上好的竹葉青,來來來,咱們不醉不歸!”
“武哥,看你這紅光滿面的樣子,新隊友很給力呀,要不,請我們喝一杯吧!”
武威哈哈大笑,高高舉起右手,對這些起哄非但不惱,還一個接一個的回應著。
“青梅陳釀當然好喝,趙小三兒,你小子難道想請客嗎?你請客,老哥一定賞臉。”
“李大頭,你小子喝不過我,就別說廢話,是男人,就在酒桌上見分曉!”
“還有你,陳老三,別光說不練,有種,就和我喝上三天三夜!”
“新隊友?那肯定是相當給力了!我相中的人,怎么會差!”
武威一路大笑,一路回話,不過片刻功夫,就將整個酒館的氣氛,全都帶動起來。
看得出來,他在這里,真的是個很受歡迎的人。
已經習慣了諸天神鑒中爾虞我詐的聶執,陡然遇到這么熱鬧的場面,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適應。
這種感覺,就仿佛回到了現實世界,一群老朋友久別重逢一般。
就這樣吵吵鬧鬧,一路走到了酒館最里面,在一張方桌旁,女契約者阿鴻,早已等候多時。
落座之后,一個亭亭玉立的侍女,送來幾壺老酒,又端來幾碟下酒的小菜,笑著招呼道:“幾位客人,請慢用!”
說完,她扭著水蛇般的小蠻腰快速離去。
武威拿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大口,轉頭瞥了一眼侍女的背影,嘿嘿笑道:“阿鴻,你也是個女人,咋就扭不出這么好看的腰桿呢?”
名叫阿鴻的女契約者輕輕一唾,抓起一顆花生米,手指一彈,準確的打進武威嘴里,嗔罵道:“呸,你這個‘武大郎’,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放心,本姑娘就算戰死,也絕不會學那種搔首弄姿的動作,你想看我扭腰?哼!做夢去吧!”
武威再喝一口老酒,咂咂嘴巴,感嘆道:“哎,阿鴻妹妹,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男人婆了一點,要不然,我肯定哭著喊著追求你!”
“呸,誰要你追求,本姑娘,可是二難度赫赫有名的神箭手,追求我的人,能從娛樂休閑區,排到個人空間去,就你這樣的憨貨,我才不稀罕呢!”
阿鴻一邊和武威斗嘴,一邊豪爽的掀開壺蓋,“咕咚”一聲,喝下一大口老酒。
旁邊,和煦青年拎起酒壺,大聲說道:“武老大,阿鴻姐,你們兩個,就別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情罵俏了,有什么話,回私房悄悄說去,我們這些單身狗,最見不得別人秀恩愛了,更何況,是在諸天神鑒中大秀恩愛。”
一聽這話,武威和阿鴻幾乎同時喊道;
“‘周扒皮’!別瞎說,我們才沒有秀恩愛呢!”
這時,阮明敏眉毛一挑,低聲說道;
“瞧瞧你們倆,這么有默契,干脆,早點在一起得了!省的天天斗嘴,讓我們這些單身狗‘羨慕嫉妒恨’!”
阿鴻毫不示弱,立刻反駁道:“‘軟綿綿’,你要是不想單身,完全可以和‘周扒皮’湊成一對兒啊,我這里還有一部干柴烈火掌,剛好送給你們修煉!”
“嘔阿鴻姐,你好惡毒,干柴烈火掌這種絕世武學,還是留給你和武老大吧,練成之后,記得讓我們開開眼界。”
“武老大,阿鴻姐,周扒皮,軟綿綿;這四個家伙,還各有外號,真是有點兒意思。”
聶執面帶微笑,坐在方桌的一角,看著眼前的四人,斗嘴打鬧,心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溫馨感覺,這種感覺,在黑暗而殘酷的諸天神鑒中,真是太罕見了。
一陣調笑過后,武威拿起酒壺,向聶執示意道:“兄弟,介紹一下自己唄,別光坐著,也喝酒啊,放心,今天我請客。”
聶執呵呵一笑,拿起酒壺,說出了自己剛剛想好的來歷;
他說,自己名叫常安,原本有一支契約者小隊,可是,運氣不好,在魔劍生死棋世界,隊友全滅,只剩自己僥幸存活,之后,就一直以獨狼的身份參加任務,直到現在。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聶執知道,武威的隊友,也曾全滅過。
果然,聽到聶執的話,武威面色凝重,再沒有多問;
沉默片刻,武威拿起酒壺,和聶執輕輕一碰,沉聲說道:“常兄,不好意思,讓你回憶起傷心事了,來,老哥陪你喝一個。”
說完,武威揚起酒壺,一飲而盡。
聶執見狀,也做出一副傷感的模樣,將壺中的老酒,一口悶干。
喝完壺里的酒,武威一抹腮幫,大叫道:“真他娘的不過癮,侍女,給我上兩壇青梅陳釀,我要和常兄一醉方休!”
聽到這話,阿鴻眉頭一皺,輕聲勸道:“武老大,青梅陳釀可不便宜,你真的要喝嗎?”
“喝,怎么不喝,這次聯盟戰場,咱們收獲不小,兩壇青梅陳釀,喝得起!”
見武威堅持,阿鴻不再多說,默默的喝起酒來。
眼見如此,周博辟站起身來,笑著打圓場:“阿鴻姐,武老大想喝,咱們就一起陪他,咱們小隊,剛剛成立,就打了個大勝仗,也是該好好慶賀一下。”
可惜,武威和阿鴻都是沉默不語,一個低頭夾菜,一個埋頭喝酒。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聶執明白,這恐怕都是因為自己;
武威這樣的人,最是重情重義,隊友全滅,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又怎能忘懷。
他這么愛喝酒,還總把自己灌醉,又何嘗不是用酒精麻痹自己,好忘掉那痛苦的回憶。
想到這里,聶執不禁有點內疚,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隨口編造的謊言,卻害得眼前這個豪爽的漢子借酒澆愁,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夠光明正大,以后,還是少做為妙。
過了一會兒,一個嫻靜端莊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快步走了過來。
“尊敬的客人,這是你們要的青梅陳釀,請慢用。”
放下兩壇好酒,侍女收起托盤,低著頭轉身離開;
剛走出幾步,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竟然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剛剛走出包間的男性契約者。
只聽“哐嘡”一聲脆響!
這個男性契約者手上提著的酒壺,瞬間傾倒,淡紅色的美酒,飛灑而出,將侍女薄薄的衣裳,淋的透濕。
隨即,劇烈的咆哮聲響起:“你TMD眼睛瞎了,竟敢打倒老子的美酒,不想活了嗎?”
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連連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酒值多少錢,我都賠給你”
“陪!?你TMD賠得起嗎?這可是一千諸天點數一杯的夜光葡萄酒,諸天神鑒規定,侍女犯錯,十倍賠償,這一壺美酒,價值好幾萬諸天點數,你拿命來賠?”
“大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多少諸天點數,我都會賠給你,只是只是請你寬限幾天。”
聽聲音就知道,這侍女已經害怕的哽咽起來。
“哼!你一個新來的侍女,哪兒來的幾萬諸天點數,沒有錢,就用肉償,長得這么漂亮,身材也凹凸有致,干死你,老子也不算吃虧。”
侍女嗚嗚的哭著,連連作揖,不斷的苦苦哀求。
“嗚嗚大人,不不要這樣,求求你寬限幾天吧,不論多少諸天點數,我一定會賠給你的”
“新來的侍女?”
聽到這里,聶執陡然想起,這個侍女的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一念至此,他連忙抬頭,正好看到了侍女柔弱可憐的側臉。
“這!這是陳憶寒的相好,小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