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奎武面色一喜,似乎想到什么,袖筒猛的一抖,手中多了七八丈符篆,各種顏色都有。
立刻不假思索的扔向斬下的白芒,若這些高級符篆能損耗掉大半威能,自己的護體靈光就會接下這一擊。可惜就在這時,左側有殘影一閃,陸寒竟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側,而且面帶詭異笑容。
“啊啊——?”
這下可是真的驚駭欲絕了,也才感到無主操控的赤劍,威能減弱大半,再想召回綠傘已經來不及。
陸寒的手里,又多了把藍色彎刀,快速狠狠的斜劈了下來, 驚懼至極之下,立刻狂猛的催動護體靈光。頓時變大成一個氣球,就要硬接陸寒的彎刀, 他畢竟是堂堂的結丹期修士。
‘砰砰砰……!’
好幾道符篆紛紛炸開了,各種屬性的強光不斷震動虛空,華凌的巨劍接連顫動,威能果然快速衰減,但還是狠狠砍在靈光上。劍尖兒頓時劃進去半尺,再想前進就很吃力了,與此同時陸寒的彎刀也已斬到,這把可是件法器。
‘噗——!’
如切割布匹的聲音響起,在輕易切割護體靈光的霎那,奎武當然知道無法活命了,卻依然目眥欲裂,渾身猛然鼓蕩起來。
周圍靈氣狂涌而至,附近虛空詭異的哆嗦了一下,他那具肉身立刻轟然爆炸,漫天血霧彌漫,碎肉和筋骨變成暗器向四周激射,把二人的攻擊盡數抵消,還產生不俗的余威。
一個綠濛濛、雞蛋大小的光團,慌不擇路向北飛射,正是奎武的金丹,選擇丟棄肉身,也是他僅有的逃命手斷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兩個身影正飛馳而回,忽然就見一物射來,想也不想的舉起靈器就砍。
“啊啊——!”
奎武驚叫著,極力改變方向,躲過了寬圖的一擊,卻被慧遠精準打中,慘叫一聲彈了回來。金丹表面的綠芒頓時只剩下薄薄一層,已經非常虛弱,即便如此也不會放棄任何生機,雖然頭頂降臨了無數道凌厲劍意。
陸寒臉色很難看,體內靈力耗損近半,還是丹藥起了強大輔助,但勝利在即了。
“你敢殺我,云霞宗不會放過你的。”
“沒聽說過,我才從太莽山出山不久。”
“啊啊——!”
切割,無情地切割,奎武的金丹瞬間變成好幾瓣,內部精純的殘余法力瘋狂宣泄,在原地形成一陣波浪,隨后化為無數點顆粒逐漸消失。一樣東西還未掉在地面,就被伸過來的手撈住,陸寒身軀稍微晃了晃,才緩緩挺直身軀。
“咳咳……青瀾道友,是我倆看走眼了,所以才……動了退走心思。”
慧遠老臉通紅,面帶愧色開始施禮賠罪,寬圖也接連不斷的點頭哈腰,卻被陸寒揮手阻止。
“兩位無須自責,若是我也會如此做的,好在這一戰成功了,我要恢復片刻,那座法陣沒人主持,已經沒啥防御效果,兩位能破除吧?”
“是是是!必然竭盡全力,保證完成任務!”
陸寒就在原地坐下,看了身后的華凌一眼,華凌并未有太多損耗,知道這句話家伙想讓他護法,就點點頭矗立不動。
但就在此刻,遠方又有一道身影接近,如蜻蜓點水快速縱越,而且有些熟悉。
“是那小子,陸川的表侄,也是你的遠方親戚,嘿嘿嘿!”
華凌忍不住打趣陸寒,果然是陸大有回來了,只見他速度開始減慢,滿臉瞠目結舌的神情。自己沒離開多久,這里就發生巨變,似乎此地盤易主了,這幾人好厲害。
“晚輩陸大有……!”
“知道,你是想回來告訴我秘密的?”
陸寒一笑就打斷了此人自報家門,直截了當開門見山,但是并不對他抱有期望,他感覺奎武并非愚蠢的人,這家伙也只是偷聽的而已。
“前輩明鑒,不過當時奎武獨自再無絮絮叨叨,我只是瞬間經過,并沒留意太多。”
“盡力回想,我不會虧待你的,不過你可要遠避他鄉了,云霄宗絕不會就此算了。”
“是是!但那什么隱形之寶到底是啥不清楚,也不清楚到底在何處,只聽見大山洼和紫柳杉,以及修士之血為引,其他的實在沒有了。”
“喔?”
這太廣泛了,周圍可全是山嶺,越往遠去越高,即便有這些提示,還如大海撈針,但是陸寒依舊點點頭,拿出一個儲物袋扔向陸大有。
“里面的東西是賞賜,還要為今天的事情保密,那顆筑基丹能保證你進階,希望將來再見。”
“啊?筑基丹?”
陸大有聞言狂喜,忙不迭接連叩拜,這意味著壽元至少又能延長百年,前方的路豁然開朗,那可是筑基丹啊。隨后連蹦帶跳消失于天際,陸寒立即恢復靈力,不管耳畔的砰砰聲如何激烈,慧遠和寬圖都攻擊一個點,大陣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其實陸寒該告訴他們,奎武手中有令旗的,但卻密而不語,也算是對兩人臨陣逃脫的懲罰。若非還有利用價值,他可不介意再下狠手,讓這里多兩個亡魂,分贓的人越少越好。
小半個時辰后,隨著轟隆一聲,火舌四竄熱浪滾滾,小金莊的防護法陣終究破碎毀掉。崩散的火苗引燃了十幾處火源,只有主院被破陣的慧遠兩人護住,任由前方火光沖天。
足足一個時辰,陸寒再次恢復了滿面紅潤,但是體內靈液依舊堪堪六成,這是煉化干凈靈丹才勉強達到的,想要回返巔峰狀態,沒有三五天很難完成。
同時,他也想起來,陸大有提到的‘紫柳杉’絕對是一種樹,大山洼……修士之血?
奎武的寶庫,原來在密封的地道內,順著斜坡向下十幾丈,才到了特殊結構的一間圓形堅固石室前,有個小法陣護佑,筑基期能做到這份上已經不錯了。
“哇哈哈——!”
此次驚呼的再也不是華凌,寬圖成了沒見過世面的家伙,只見架子上桌子上琳瑯滿目,珠光寶氣華亮閃爍。雖然大半是世俗金銀珠寶,依然亮瞎了幾人的眼睛,想想嘯野鎮里的黑店,陸寒就冷冷一笑,若非那客棧掌柜的不老實,此刻他個華凌或許接近天遠城了。
但死在他手里的金丹修士,給他留下個儲物鐲,立刻解決了好多麻煩,再也不用圍腰掛一圈儲物袋,把自己弄得像個孕婦。
“迅速收拾分類,盡快撤離!”
“好咧!”
八只手在陸寒的指揮下,也用了兩刻鐘才清理干凈,慧遠和寬圖都樂開了花,即便他們少分一些靈材靈丹,依然瞬間暴富。但讓二人意外的是,陸寒依然平均分成大約四份,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讓他們收起來。
華凌一臉不愿意,也只是扭過身去沒有反對,臨陣潰逃是大忌,不怕餓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這家伙竟然將如此多貢‘貢品’均攤。
“青瀾道友竟然如此豪爽,我等正是遇到了貴人,以后絕不會再做理虧之事,再次重重謝恩。”
“打住!還有一件事未完成,若真的找到那個什么秘密,如果只有一件,那……?”
陸寒摸了摸下巴,話中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心忖真以為老子愿意和你們平分似的。
“嘿嘿!區區一點小忙,我絕不會推辭,而且即便有兩件好東西,在下絕不看一眼,畢竟若無二位出力,我等還在嘯野鎮看大門。”
寬圖也跟著慧遠表態,皆都真心誠意,此刻已經是同境界中的富豪級別了,分到手的東西,即便閉關十年也未必用完。
“很好!合作痛快,口風嚴密,以后還會有機會再次攜手。”
笑臉掛在陸寒臉龐,卻暗自怒罵了一句媽賣批,爾等休想再看到老子的身影,隨后回到地面,幾人合力銷毀了周圍一切。
但走的時候,慧遠和寬圖見陸寒拎了一具殘尸,正是被華凌砸癟的奎武尸身,不知又要干什么。
“現在分散尋找一處遍布紫柳杉的大山洼,發現后立刻給訊號,我會親自處理。”
反正來的時候沒有,而紫柳杉這種樹,卻是許多資料都有描述的,最大特點就是紫色樹皮,枝干如柳卻高達十幾丈。剩下東西兩方和南方,幾人的銜接密度笑了不少,卻不知數萬里外,一座巨山之巔內起了躁動。
茫茫霧氣中,有個小型廣場溫暖如春,與四外的白雪格格不入,詭異的是中間上空還飄著兩間閣樓。
一個金發老者和一個青袍黑發中年人正在對弈,無任何威壓從身體泄出,更沒一句話調動氣氛。
白玉棋盤上,不知名的棋譜錯綜復雜,三十多個藍綠雙色,狀如迷你金字塔的棋子互相交織。根本不用手動,僅憑強大意念,棋子就遵照指示徐徐挪移,似乎非常神妙。
忽然,有道遁光快速飛來,出現在外邊的白雪地上,一個穿戴不俗的青年急慌慌叩拜。
“啟稟兩位老祖,奎武道友的寄魂牌忽然碎了,還請盡快處置。”
“什么?奎武是誰?”
金發老者皺了皺眉,看向對弈的青袍中年人,此人也是蹙眉,忽然‘啊’了一聲。
“出事了!奎武應該是那個外部主事,他被委派到西北一個叫嘯野鎮的地方,去協助看守那件東西,怎么會出意外呢?”
“你是說那塊即將成熟的‘隱精芝’?”
聽到青袍中年的話,金發老者也深吃一驚,頓時感覺不妙。
“還能有啥,但絕無可能泄露信息的,負責秘密蹲守多年的那個……似乎叫什么奎武的小崽子,都已經立下毒誓的,這或許是個意外。”
“我必須親自去看看!那東西若沒了,咱倆就缺少一樣至寶,根本無法兌付那幾個冤家的,其實這幾日就能提前收獲了。”
“不行!咱們云霞宗周圍,那些眼線可是盯得很緊,我等這樣身份的出現,定然會引起那些老怪物窺探。”
青袍中年見金發老者急了,立刻阻止并理智的勸導,隨后又向匯報的青年招招手,廣場邊緣處頓時嗡嗡響動,一個無形結界出現,并且漏出個口子。
待青年緊張的靠近后,立刻密語傳音了幾句,隨后一揮手讓他走了。
“哼!竟敢殺我金丹境修士,無論是誰都要加倍償還,但是對方絕對是后期境界的小畜生,那東西決不能丟。”
金發老者怒氣哼哼,一肚子火發不出,只好在廣場來回踱步,根本不像青袍中年那般沉穩。
“所以我派去了三個晚輩,秘密轉折前往,就算元嬰期老鬼做手腳,咱們頃刻就會知曉。”
“嗯?難道你把凌璇那丫頭派去了?”
“這下后輩里,也就是她敢和那些老鬼叫板,幾乎能力戰元嬰初期,可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才。”
“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誰敢放下身份對她出手,老夫就掀了他的畜生窩。”
兩人再次對弈,卻不知幾萬里外已經發生大變,華凌越過兩座山脈,正擦著山體快速穿行,他已經彎彎繞繞上百里了。
一邊嘟囔著大山洼和紫柳杉幾個字,一面全力釋放神念探查,根本連一棵紫皮的樹都沒見到,前方除卻兩個鳥群在來回盤旋,根本都沒有兇獸的叫聲。
‘咦?森林莽莽,為何獸類無蹤?那兩團鳥有何特別之處?’
鳥群都不小,就像快速移動的小云朵,至少都有千只的規模,卻總是不見任何一只遠飛,盤旋的距離只有七八里方圓。
見此情形,立刻加快遁光靠近,十幾里外的樹反而逐漸少了,見有大型異物入侵,那些藍頭黑身的小鳥,不但沒被嚇跑,反而集結列陣,吱吱嘎嘎對準了華凌。
“嘿!你們是紅燒著好吃,還是清蒸好吃?”
華凌不由的氣罵出一句,結果闖禍了,近尺長的鳥多達兩千只,,以A字形快速沖了過來,為首的幾只竟然長達三尺。
而鳥群下方,哪有什么山洼,樹木都凋零了,區區幾小片水潭不規則分布。
“等等,山洼?難道不是山谷,是山中的水洼之地?地靈天華之所,或許并未有大氣勢大波折,但是紫柳杉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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