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陷入沉默,而且持續好久,四瓶絕神丹固然是好東西,價值上萬塊,但此女仍舊太摳門了,陸寒相信這丫頭還有后手。
“這……這件事通過父親了,他說四瓶絕神丹是見面禮,若真能解決此事,你要什么都行。”
陸寒只是看了看她,說話就站直了開口即可,為何要扭扭捏捏,而且雙手不斷揉捏自己的裙擺?
“沒空,陸某要閉關!”
“啊?”
子車媛頓時臉色巨變,但也隨即恍然,這家伙大肆搜刮法華丹的配方,不就是為閉關做的準備么,肯定要幾十年啊。
“好……好吧!其實家父和我,本來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或許你我將來再見,小女已經是魔靈的傀儡了,告辭!”
臥槽,這么恐怖?似乎不無可能,一旦發現威脅自己的存在,魔靈肯定會加重威脅控制,甚至直接附身此女,將她變成四處為禍的魔女。
匆匆一禮后,子車媛就收起靈丹,面帶絕望的要走,眼角已經出現淚光。
“陸某要兩處最上乘的閉關之所,離這里越遠越好,我這點修為真的惹不起那魔靈,你們之間盡量和平共處吧。”
啥?不但無法幫助自己,還想要兩處靈氣最濃郁的地方,你咋這么不要臉呢?
子車媛呆了呆,忽然捂住腦袋,臉色發白的痛叫起來,繼而有個聲音嘎嘎怪叫著,并且說出詭異之語。
“桀桀桀桀!算你這個人類識相,本尊不管你的神念如何強大的,但仍舊不如我厲害,如此聰明最好,其實城主府的所為,根本無法瞞過本尊,嘎嘎嘎!”
話音不男不女,是因為借著子車媛口中發出的,那對清冷的眸子,也立刻變成血紅色,著實十分詭異嚇人。
“嘿!誰不稀罕自己的小命,但是你也要認清事實,這里畢竟不是魔界,此女計劃落空,作為歷經萬世的魔靈,最好也胸懷寬敞些。”
陸寒的聲音立刻陰冷無比,果然在自己算計之中,就知道子車媛還被悶在鼓里,若他立刻答應,此女會立即被凄慘折磨。
“快滾!永遠不要靠近我,只要沒有威脅,本尊自然放棄斤斤計較,老規矩對大家都好。”
我擦你老木,真以為老子不管么,等我實力穩固后再上一層,就是你這小魔靈的死期,當前的勝算真有不確定性。
子車媛仿佛經歷了巨變,一下子癱在地上,小臉蒼白無血,簡直備受打擊啊。
魔靈從未出現過,也沒有溝通過半句,竟然早就暗暗窺視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自己還渾然不知,以為一絲魔念只是禁制而已。
“天北,陀螺紫海,但愿你的靈石夠用,哼!”
使勁深呼吸幾口氣,子車媛才擠出這句話,精神萎靡不少,神魂已經受傷,又到了去秘地古門被譴責的時刻。
“好!姑娘多保重!”
在經過子車媛身旁時,陸寒不經意的重重碰了一下,趁機拂過她的一根手指,力道有些大。
美女有點慍怒,自己的謀劃落空,還被魔靈當場捉住,這家伙竟然還狠狠掐自己,本姑娘和你沒仇恨,絕對無任何過節,嚶嚶嚶!
纖斕帶走了三瓶回靈丹,她的境界正好適用,一百瓶法華丹,自己絕對用不了,也可以大些折扣勻給她部分,足以幫其大忙。
當然搜刮破金丹和暴天丹的材料,早已納入陸寒習以為常的行程一部分,更高級的飛霞丹,此前僅搜羅到兩種靈材,但愿九華城能不負所望。
陀螺紫海,在九華城東北,相距五十萬里,名字雖然不錯,卻和實際情景相差甚遠。
就像被廢棄的小鎮,所謂紫海更名不副實,是由大片的紫色陀螺花取名,是這里的唯一亮點。陸寒卻知道這里早已被嚴密保護起來,有兩座巨型法陣籠罩,外表只是假象,這里的護衛可是由蒼元境尊者坐鎮,外加十三個化神期強者共同防御。
還在百里之外,就有兩道遁光飛來,警惕的看著陸寒和纖斕,眼角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后開始例行辦公。
“請問來此何干?”
一人身材苗條如少女,臉上卻黑須泛濫,頭上長發被紫色紗巾包裹,有點讓陸寒作嘔。另一人體型微胖,臉上笑呵呵的,其實相貌本就如此,會錯意可能后果嚴重。
“找兩處最佳之所閉關!”
“胡說什么,這里啥也沒有,速速離開吧,不要在此鬧事!”
苗條修士立刻收縮瞳孔,此地乃九華城專屬重地,知情人雖然不少,但這兩人就算了吧,都屬于星外下族。
“這話還是你親自去找子車媛說吧,她已經和我有深情之約,在下滅門大師陸寒,這位是纖斕道友,看清楚令牌。”
半真半假順帶跑火車,陸寒也冷冰冰的回應,將褐色的‘巡游令’扔過去,和這等下人沒必要廢話。
“陸寒?深情之約?閣下的確有些名氣,但有些話莫要胡謅,我們自向大幾小姐求證的,毀人名譽絕非修士所為。”
雙方都是一臉嚴肅,兩人遞了個眼神,閉關的人進去就跑不掉,不怕來此地的人說謊,但也要拿出點管理者的威嚴。
“最頂級洞府,可是要每年耗費五千靈石,一年起步,還需要押金各兩萬,拿靈石給牌子,速度點。”
微胖修士咧咧嘴,心忖真特么能裝逼啊,這也是你們用的起的,閉關幾十年,即便修為大進,也窮的只剩內衣了。
“陸某閉關一年即可,這位道友十年,靈石可要數清楚,不夠的話可以找子車媛去要。”
加起來九萬五千巨款,陸寒毫無表情扔了過去,對方小人得志的面孔,在點清后微微尷尬,里面還多了一塊靈石,自然故意放的。
連續打開三道禁制,走過兩個門口,面前景色驟然巨變,幾乎水霧狀的靈氣將它們包圍,纖斕立刻忘記方才付款時的肉疼,激動的伸開雙臂,感受法則饋贈。
這還只是外面,洞府內還有聚靈法陣,精純度必定還濃郁數倍,苦修一天和吃靈丹沒啥區別,給她十年光陰,足以摸到蒼元境門檻。
三座山峰呈品字形,陸寒的銘牌刻有‘甲十一’,纖斕的緊排其后,這樣的洞府攻擊才二十座。
“哈哈!盡情修煉吧,兩個月后出來見我一次,陸某先煉丹,這可是好地方。”
“妾身竭盡所能,定不負期望!”
纖斕幾乎咬著牙回道,這等機緣非常難得,扔出去的幾萬使用費啊,僅憑這一點也不能辜負。
玄陰之氣很罕見,陸寒只能走傳統大道,但以他的變態,仍舊能把任何修士拋在后方。對洞府石門晃了晃,一道炫光從令牌射出,石門應聲而開,里面藍濛濛看不清布置。
只需呼吸一口,就感覺周身毛孔全部打開,涼絲絲的氣體爭先恐后向身體涌來,簡直十分受用。
煉丹,是目前最緊迫的任務,沒種材料都要劃分成兩千小份,對應著要煉制出一顆靈丹,當然出來的是極品貨還是上品,完全取決于戰略計劃。
一鼎上好的丹爐,就需要七八千靈石,一旦陸寒出關,在法華丹上肯定爆賺一筆,以目前市場行情,五十瓶就可以完全回本。
按照每顆省卻月余苦修,以他逆天的煉化速度,大半年光陰足以抵消幾十載苦修,就算此地靈氣再充沛,也得額外增加助力。
自己手中靈石上百萬塊,直接拿出幾萬塊,瘋狂從里面汲取靈力,洞府一天就媲美將近倆月,進入化神中期十拿九穩。
從鸞靈那弄到血脈,陸寒還沒有徹底將其激發運用,被煉化后一直壓制在體內,有玄陰仙決加持刺激下,說不定能快速沖擊到后期境界。真靈傳承法則就是這么狂。
側面密室內,紫黑色的小鼎擺上,二十份材料就緒,七品煉丹師又如何,一顆極品法華丹,或許就可以抵消三個月苦修,驚駭掉那群老鬼的門牙。
“呱呱,主人好!”
進階七級得熔金獸應召而出,在仙鏡里面爽滋滋,都把這些畜生慣壞了,還有些慵懶的伸開四條腿。
一口靈火就噴出,溫度驟然升騰起來,小鼎被炙熱高溫烘托旋轉,轉眼就聽見材質膨脹的微響,陸寒將開啟瘋狂煉丹模式。
外面光陰照樣劃過,在一個月后,某處洞府上空,忽然陰云密布,有雷霆開始匯聚,很快就轟隆隆劈下。
距離到此地倆月整,旁邊的洞府開了,一名美婦見到青年,從他手中接過五瓶法華丹,其中三瓶都是極品,當然喜不自勝。
九華城,子車媛自從又去了秘地,被魔靈呵斥的更加厲害,這次懲罰增加一個時辰,回來就病懨懨的沒了精神。
城主子車飛雄其實很忙,抽空才能趕來叮囑女兒幾句,當日從此女口中得知在納元商行的經歷,面對女兒沮喪的臉,他竟然心情大好。
“父親,那姓陸的家伙真欠揍啊,竟然欺負女兒,你還在這發笑,魔靈更加可惡。”
從螺旋紫海來人,將陸寒的情形如實轉告了她,子車媛又是憤怒的不能自已,現在又來個深情之約,呼哧呼哧……!
“小丫頭知道什么,給我老實點就行,和平共處說的很對,只要十當魔念不得寸進尺,等你進階蒼元境,或許就可以擺脫控制了。”
每當想起這句話,子車媛就感覺渾身無力,自己體內多出一縷魔界的兇物魂魄,堂堂混坤大陸逆天者無數,都對之無可奈何,悲哀!
還有,那家伙臨走時,為何又故意掐我一下呢,好奇怪嗷!
在無比遙遠的天地盟,幾個怨婦同樣滿臉抑郁,傳說這病會傳染,只要一個犯了,其他人頓時酸軟無力。
代月離在為渡劫做準備,過來打個照面就消失了,鐘離婉莟偶爾給三個丫頭上心理課,只有小環總提出十萬個為什么,讓柳薇薇和顏翠萱很尷尬。
兄妹間的悟性差距,太……太大了呀!
每當有修士結丹,都會得到一份可觀的獎勵,若有人成功凝嬰,則獎勵一處洞府,還有大隊修煉資源。
如今不會再擔心渡劫失敗,只要你能達到圓滿境,就證明有資格探索更高深的道法,曾經被法則決定命運,此刻卻是一顆靈丹說了算。
陀螺紫海,陸寒已經消耗掉上萬靈石,望著積攢的兩堆殘渣,又拿出一堆中品靈石繼續吸收。
所謂桎梏在他這里不存在,卡住后瞪瞪眼就過去,五個月的瘋狂換來進階化神中期,還有陸寒的滿臉疲憊。
接著就修煉玄陰仙決,再次可以增強神魂,月色朦朧之下的廣寒闕,早沒了當初的神秘感,被陸寒一遍又一遍查看研究。
“神識化晶!”
只見他悶喝一聲,看似毫無所有的虛空,忽然唰唰有聲,無數道絲線迅速合并,一把不足三寸的迷你劍影出現。
沖著頑石點指,當劍影消失的剎那,那里已經化為齏粉,出擊便到達,無視空間法則。陸寒運用兩次后,就昏昏欲睡頭疼無比,神識化晶比起化絲更耗費神魂,饒是又強大不少,頂多能撐住三次使用,雖然能輕松碾壓蒼元境尊者。
十當魔念進階成魔靈,并在此界面存活數萬年,沒有魔氣的環境下,本身就是史詩性的奇跡。
在神念化晶后,神魂理論上也算進入大圓滿,否則也會引來界面法則壓迫,傳聞中還有上玄境大修士也在,他們規避天劫必有另類奇術。
大睡兩天后,陸寒再次對神魂進行殘酷訓練,他有仙鏡傍身,加上兩種真靈血脈,已經可以氣死無數頂級老怪物,怕個毛線!
在他閉關時,外面關于陸大師的傳說,已經逐漸轉為平常化,有的修士感覺,似乎好久沒聽到新鮮事了,就開始四處打探陸寒行蹤,無不都以失敗告終。
當陸大師離開陀螺紫海,纖斕又出來送別,她的修為也猛增一大截,距離圓滿境指日可待,陸寒又留下五瓶法華丹,化為遁光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