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八方齊來,乾元大劫!
“唉!這些蠻子太執拗,明知送死還逆行為之,族群數量少是有原因的,叫上古蠢族還差不多。”
被陸寒強迫留下的各大勢力‘觀察員’,目睹三萬蠻軍黑壓壓殺來,忍不住暗自怒罵,對這些夯貨十分鄙夷,其實自古以來就存在歧視。
一把驚天戰戈,爆射出無窮光華和厲芒,最先直奔陸寒斬下,里面蘊含的殺意,以及無窮憤怒,給予這次狂擊更大威能。
似乎將天地分開,百丈巨刃被高大身軀舞動,如天魔神下界,惡狠狠兇煞煞無絲毫回轉,還有咆哮如雷亂轟。
“為我冰蠻族古王報仇!殺——!”
殺你老……妹夫,你行嗎?
電光火石斬下,陸寒笑吟吟毫不在意,那兇神般的為首蠻將,見此情形頓時內心陡寒,自信如雪崩頃刻坍塌,他知曉自己已經完了。
“啊——?!”
鏗鏘!
就在戰戈狂芒,就要劈中陸寒的頃刻,蠻將猛然真的大驚失色了,急忙回抽戰戈長兵,但還是有鋒利劃痕,和一件東西熱烈摩擦。
在陸寒頭頂,一輪古印忽然冒出,變大三丈后滴溜溜旋轉,蒼涼亙古的氣息,如滔滔江河泛濫,頓時沖向三萬蠻軍。
詭異至極的一幕出現,無論冰蠻族任何人,只要被怪異氣息籠罩后,頓時變得平靜無波,暴虐殺意頃刻消失,漫天煞氣毫無蹤跡。
并且,如被定住那般,呼吸間的迷茫后,驟然齊刷刷跪倒,五體投地大呼特呼,所說的話無人聽懂,但都滿臉亢奮特別虔誠。
殺到的八大蒼元蠻將,自制力尤其強悍,此刻同時震駭欲絕,呆呆的看著那枚古印,很快露出為難和猶豫,最終將目光又盯在陸寒臉上。
“你——竟然還能奪下我蠻王的貼身之物?俺的名字叫卓卡,既然小蠻王也已隕落,咱就是族群新的蠻王,這枚‘真玨蠻印’,是冰蠻族至高傳承的證明之一,還請速速還給我們,然后……”
那方大印,本體漆黑晶瑩,如暗夜籠罩蒼穹,四周鑲嵌金絲溝槽,槽內血色物質緩緩流淌,如紅泉叮咚永世不停。
半黑半紅的四個巨大怪異篆文,透出紅黑夾雜的靈光,忽亮忽暗詭譎神秘,圍攏的中間處,是獨一無二的遠古圖騰,冰山為背景,一個高大蠻族,手持三角叉眺望遠方,頭頂一輪殘月,腳下和身后有萬獸匍匐,說不出的豪放和威猛。
卓卡咽了咽口水立即報名,說話時都呼吸急促了,那雙眼睛掩飾不住激動,努力壓制顫抖聲音,似乎看到新的光明,趕緊提高嗓音對陸寒大喊大叫。
然后還要不要打?大小蠻王二人的仇恨,能否和這魔為族群留下傳承玉璽的功能抵消?前來的三萬大軍還可以幸存幾許?
大軍若能逃過此劫,自己必定汲取教訓,繼續低調潛伏并快速壯大族群,有朝一日橫掃這塊陸地,證明下界低等冰蠻族,從沒給祖神丟臉。
“陸某,已經是你們的新王,爾等速度臣服,可以逃過今天死劫!”
哈哈哈!
冰蠻族這三萬鐵血力量,可以碾壓修士十萬軍團,這就是沒人敢踏足北極的本錢,西荒和北疆自古以來,一直默認那塊地域的存在,西北邊緣的百萬里內從不涉足。
傳聞有蠻修八萬,久居冰天雪地內藏身,具體位置無人知曉,擅自去探險的修士,都是死多活少代價慘重,久而久之被遺忘在歷史中。
與此同時,前來觀戰的那些修士,均都神色大凜戰戰兢兢,也在死死盯住陸寒手中的那塊玉印,如果這只冰蠻大軍被他徹底掌握,無異于猛虎天翼。到時候這塊大陸要想再聯手對付他,勝算的可能性更加渺茫,無一不是暗暗祈禱,希望冰蠻族抵死不從。
“臣服?嘎嘎嘎……!你區區一個異族,被如此高的神通弄壞了腦袋嗎?自古以來我冰蠻族,何時曾臣服于他人,閣下有冰蠻族血脈嗎?你能激活這塊傳承圣物嗎?如果沒有的話,還是請盡快歸還,或者說出個代價,我們冰蠻族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它落在任何異類手中,這是恥辱!”
“歸還!否則死!”
“真玨蠻印!我族圣物!”
“吼吼——!”
先前,被大印鎮壓的三萬蠻軍,此刻似乎有恢復血性,雖然看向那方印璽仍舊膽怯卑微,但望著陸寒卻再次殺意十足,威脅之意越來越高漲。
“血脈倒是沒有,但想要激活它卻不難,只是爾等蠢貨,再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陸寒右手,慢騰騰的從袖筒里搗鼓片刻,然后又拿出一物,出現的剎那頓時叮當有聲。
他面帶譏笑輕輕晃動,一股悅耳至極的清音響起時,再看三萬蠻族大軍,熱血沸騰才看看成型,又毫無征兆的全部栽倒,仿佛被人用大錘擊中后腦,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就連八大主將也不例外!
當輕鳴之音結束,這些人才恢復自由,但是沒人敢自動站起,看下陸寒的目光如見蛇蝎,除卻更加驚駭之外,幾絲敬畏籠罩眉梢!
“嗷——!偉大的古蠻神啊,您看看這一切吧,‘血魂鐘’也被那個人族竊走了!”
卓卡近乎絕望了,歇斯里地悶聲大吼,強大氣息噴的地表坑坑洼洼,縱然惱羞至極,仍舊不敢抬頭。
‘啊?!完啦!’
‘血魂鐘?就是傳聞儲藏每個冰蠻族戰士一滴精血的寶貝?竟也被陸大魔頭弄到手,那六道天罰雷柱之下,他是如何做到的?’
‘冰蠻族徹底沒了退路,要么與人為奴,要么集體自裁,結果都是滅亡啊。’
‘他們的血性,斷不會與魔頭為伍,這一點比起我等人族之卑賤,要更加光耀萬界啊。’
每個蠻族戰士都知道,鎮魂中有兩種音律,輕鳴之則預示召喚,如若嘶啞刺耳,那就是里面的魂禁殺咒運行,必將漫天暴血舉族皆亡。
天地元氣,總算有彌補虛空,但是彌漫蒼涼,如寒秋霜降大漠落雪,萬里無生死氣沉沉,這里徹底寂靜了。
“死!偉大的古蠻神已經拋棄了我們,就已經失去生存的意義,陸寒狗賊,冰蠻族絕不臣服,休想控制我等為奴,若你有本事控制血魂鐘,就請殺死我們,否則就戰吧!”
“戰!”
“戰!”
“殺——!”
鋪天蓋地的軍團,匍匐地上再次咆哮,但這次卻有氣無力,迎合主將卓卡的聲音竟然有些飄虛,有的更是僅僅揮揮大手,嘴唇囁喏幾下而已,眼眸深處積存絕望和懼怕,對生的渴望,逐漸壓制傳承血性。
各大勢力觀戰團,見此情景才暗暗欣喜,陸寒碰上硬茬子,這些蠻貨滴水不進,魔頭的貪念徹底破滅,他絕不可能歸還冰蠻圣物,否則顏面掃地落人笑柄。
‘嗡嗡嗡……!’
就在這時,陸寒一個跨步,橫移到三萬蠻軍頭頂,伸手向真玨蠻印,打出三道銀月光絲,所有修士僅僅看一眼,就哎呀呀抱頭大叫,繼而雙目癡癡迷迷,舉步向光絲走去。
仿佛那光絲,是他們終極向往,里面寄托著無窮眷戀,似乎漫漫修道之路,就為了眼前的玄妙和奧秘。
“哼!”
陸寒早料到會有這一幕,冷哼驟然響起,萬千人頃刻驚醒,頓時驚厥漠然的瑟瑟發抖,方才……那若是殺機的話……。
三萬蠻軍,數十員戰將,眼睜睜看著那個魔頭,將銀月光絲打在他們的圣物上,一個個神情有點僵硬,似乎和自己無關一樣。
然而下一秒,體內熱血似乎被點燃,有小火苗在騰騰竄動,幾欲破體直上九天,那輪真玨蠻印核心的圖騰,莫名詭異開始亮起,是從核心處古蠻神頭頂那輪殘月開始的。
‘騰——!’
轉眼就有一團紅焰,和一團黑火,將大印徹底包裹在內,三道銀月光絲不見的同時,這枚印璽嗡嗡嗡抖動不停,而且激烈的無法自持,從內部向外,開始變得透明剔骨,萬千法則紋路接連燃燒。
‘砰!’
狂沛暴虐的沖擊波,剎那間席卷幾十里,三萬蠻軍頓時驚叫,被吹襲的七零八落到處都是,就算那些化神境,也連續暴退跌出十幾個跟頭。
卓卡為首的八大主將,驚呼聲翻滾數圈才穩住身軀,看向本族圣物的雙眼,都近乎見到妖孽般,虎目暴睜無法自拔。
他們引以為尊的真玨蠻印,竟然在陸寒操控下燃光大放,自內向外越發透明,包的氣息,甚至包含億萬黑紅靈光,正是他們苦修所需的特殊能量。
僅僅一個吐納,就抵消數日苦修,沖擊波浪潮接連而至,縱然如此狼狽,在感受到異變之后,紛紛穩住并原地端坐,傾盡全力汲取暴風般的精華。
然而真玨蠻印異變的過程不長,僅僅一刻鐘左右,嗡的天敵震鳴幾次后,倏然縮回原狀,穩穩落在陸寒大手。
除卻當事人雙方,以及興奮的飛虎飛花島修士,其他身影都面露苦澀,他們看到那沖過去的無形能量,竟然凝聚不散,被一股詭異力量束縛住,顯然是陸寒所為,三萬蠻軍如醉如癡,早就屏蔽萬物如若無我,繼續貪婪肆無忌憚的吸收。
大半日后,直到天際又有七八道遁光靠近,這些密諜長途跋涉頗為疲憊,但臉龐上掛著興奮,為沒有錯過這場大戲而暗自慶幸,絲毫沒注意有人對他們頻使眼色。
‘吼——!’
‘啊嗷……!’
一次次暴吼,在陸寒揮揮手,將還有三成的靈氣散去時,先后震天動地卷來,不知多少蠻軍接連突破,氣息越發強大,掀起的波動接二連三。
“命令:全軍結陣轉向,即刻攻打乾元宗!”
一個青年凌空俯視,手中把玩著大印,向正北方遙遙遠指點,仿佛天神在給絕望的凡夫俗子,打通一條遠大平坦的生路。
“……?謹遵蠻王神意!”
卓卡如生吞掉八個石球,那張粗糙的臉直接紅里透白,又轉為絳紫色,默默回頭看看身后左右的七人,那幾位老鐵匍匐在地,大氣兒都不敢出,他只好咬牙切齒的領命。
但是內心懵逼無比的,一個區區人族,竟然真的激活冰蠻圣物,若無法參破其中密辛,估計此生都有陰影,將化為心魔驚擾他后半生。
鋪天蓋地而來,又旌旗霍霍遠去,至少沒有被這個魔頭捏死,在卓卡揉著頭痛無比的大腦袋時,其他主將悻悻的想,至于乾元宗老巢,反正絕不會比陸寒還危險。
“爾等……觀摩大戰有何痛快可言,立刻隨我一起鏟平乾元宗,親自參戰更是無上爽哉,請!”
都傻了,所有人都木然呆住,直勾勾盯著凌空的青年身影,瞬間感覺此人先前還不是最可怕,此時又拿出詭詐和奸猾,當和神通匹配后,才達到生靈智慧的機智。
“陸大師……晚輩有難處啊,可以……不去嗎?”
一個紫袍老者已經艱難的流汗,幾乎咬著牙才鼓起勇氣,聲影仍舊怯懦低微的大膽問道,他們宗門也是頂級之流,和乾元宗關系復雜至極。
“可以!”
呼——!
原來還能拒絕,我滴娘親呀,差點嚇死灑家,這里囊括了整個混坤所有入流的宗門,基本都和乾元宗沒有宿怨,突然襲擊超級宗門,絕對代表兩方開戰。
“方才在背后腹誹我,別以為陸某沒看見,我和你有仇么?那就算算這筆賬吧!”
陸寒的目光,忽然如清電刀芒,刷的鎖住紫袍人,屈指向其微彈。
“不不……我愿……砰——!”
未落的話音,和肉身凌空爆炸一起發生,半點殘渣不曾落下,都化為漫天血霧,這一道無聲無息的滅殺,仿佛打在每個人內心,頃刻間驚叫亂起。
“晚輩絕對支持陸大師,碎星宮五長老金無缺,正式與乾元宗劃清界限。”
某個黑衣中年漢子,嘴巴極其利索的大叫著,直接公開考勤打表,生怕下一秒爆炸的就是自己,堂堂蒼元境的臉面毫不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