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天道報之
揮手之間,連滅三家特使,當場碾殺十幾人,嚇得好多人如有狼叫,紛紛向遠處退避,血腥氣息快速擴散。
如螻蟻般被彈指斬殺,上玄境何時如此不堪?
陸寒一人連挑三大宗門,把他們駐扎在百寶城的修士團滅,面對快、準、狠的那個身影,誰還敢質疑陸寒的地位,多少大乘當場汗顏。
好多一流大宗,尤其是百里薰衣和玄海等人,震驚之余紛紛臉色鐵青,當然還不是陸寒的實力,而是他那份狠辣。
曱蒼闕僅僅挑釁,就被當場誅滅,要是殺雞儆猴給所有人看,做個例子也就罷了,一聽斑斕被襲擊,頓時痛下殺手,不帶絲毫質問和交涉,這手段有幾人可做到。
他們不知還有人更加驚恐,是先前都要躍躍欲試的家伙,此刻冷汗流淌神魂不穩,暗暗慶幸自己多忍耐了一會,否則非死即殘。
‘就是說,他們走得并不遠嘍,你先去城里修養,待陸某去追殺屠戮他們,再滅其整個宗門,為死去的弟子報仇。’
眾人聞言,如有雷震,驚呆似的看著場中兩人,尤其是陸寒,而冷莜瑜代理斑斕殿之主的身份,早已世人皆知,并不稀奇。
有震撼力的是,是此女帶來的消息。
至少三家堂堂大宗,狗急跳墻反咬一口,差點把斑斕殿滅掉,原因竟然是搶人家東西被打殘,便猙獰百態的加以報復。
哪來的天理?猖狂至極,千夫所指!
但這叫陸寒的,更加狠絕霸道,狂言要萬里大追殺,而且想一人滅三宗,這個界面要扭曲了嗎?
‘吹牛而已,當著我們泱泱修士在此,總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再有點手段也是單槍匹馬,豈能挑上萬敵軍。’
‘不錯!我看那冷莜瑜急匆匆而來,這時間挑的真準,似乎也早有盤算,借此機會公開真相,無非想要大家同情,在輿論中占據高處。’
‘這三家無恥宗門之中,先別說實力最高的寒玉宮,就連赤月宗和孤星觀,都有堂堂神照強者坐鎮,他陸寒憑什么?’
‘偷偷地,用手慢慢挖啊,哈哈哈哈!’
‘但經此一戰,陸寒的大乘期地位已經穩當,無人再敢逼問天享丹來源,但也只是暫時而已,將有更厲害的強者聞風而至,此子做事太高調,可憐啊!’
‘快看,他還真的追去了,瘋了嗎?’
嗡——!
酷似戰車啟動的聲音中,本要退走的修士再次站住,都看見陸寒身軀逐漸模糊,他所在空間一陣強烈漣漪,驚天氣勢把冷莜瑜也逼退數步。
她那雙充滿擔憂和驚訝的眼睛里,天地靈氣滾滾而來,開始簇擁在陸寒之后,空間壓力越來越大,匯聚的能量快速增強,堪比正快速充氣的氣球。
當陸寒身后,已經凝聚成房屋大小,萃光閃閃的大號光球時,前方的身影已經變幻,化為一柄鋒利長劍,被各種恐怖壓力簇擁。
嗖——!
光球狠狠炸開,有金芒一閃,連目力都無法捕捉,原地已經失去陸寒的蹤跡,僅剩下強大沖擊波反復激蕩。
“這家伙,太強大,也太快了!”
冷莜瑜吶吶著,她袖袍里的手動了動,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兩個玉瓶,肯定不是凡物。
‘還能這么玩啊?’
‘今天真是開眼了,此人該化為另類之中,所作所為皆不正常,老子心緒都被折騰紊亂。’
‘就他那肉身,不怕空間法則肢解嗎?’
‘化身為劍,以空御空,不浪費自己一絲法力,若肉身能強悍到極點,這種遁術自然極其適用。’
‘諸位還等啥?閑來無事,追上去看熱鬧啊,陸寒追殺的方向,是赤月宗老巢所在。’
現場再次嘩然,有人隨聲附和,有的連連搖頭,還有不少躊躇不定。
“就算看不到追殺赤月宗隊伍,也能趕到其宗門,坐等那家伙吹牛報仇,場面滑稽不說,別忘了他還有極品天享丹!”
不知誰在大吼著攛掇,但立即增加了數百身影,風馳電掣快速而走,生怕晚到一步。
‘或許陸寒將重傷而逃,也可能兩敗俱傷,就有機會趁他病,要他命……不對,要他的超值財富!’
沒過多久,斑斕殿秘境被搶奪的消息,如狂風席卷半個玄界,但激起的巨浪不大。
僅僅三分之一的宗門表明立場,譴責強盜行徑,為斑斕殿聲援的同時,派使者帶上可有可無的禮品,慵懶的上門聊表慰問。
曾經被認為斑斕殿強大后臺的玲瓏谷,雖然言之鑿鑿要出面干涉,并派遣了超豪華的慰問隊伍,送到的東西的確耀眼,然而沒人將此事當真。
因為都已經聽到消息,玲瓏谷的人就是眾賊之一,緊隨天蕩山進的秘境,一行二十多人,出來的只有九個,也損失慘重狼狽不堪。
這次事件中,姿態最低調的就屬天蕩山了,但最悲慘的也是他們,未發一言形如空氣。
然而全團皆滅的消息不知被誰泄露,億萬修士最初的震驚后,議論聲反而塵囂之上,紛紛猜測那只實力不俗的隊伍,在里面到底遇上了什么。
但斑斕秘境發生異變,內部各種驚天兇象密集出現,地形格局遭到逆轉,入口也被無數猛烈風暴堵死,神照強者都被重傷的恐怖狀態,被越來越多的修士得知。
正北方,八十萬里。
莽林覆蓋丘陵,大地起起伏伏,如同堅固的海浪般,無盡延綿著向遠方而去。
千丈高處,早有破空聲大作,一只土黃色飛舟劃過這里,留下幾里長的尾光,如同流星橫貫天宇。
有二十多個身影或坐或立,船首負責操控的是個寸發長臉、膀大腰圓的力士,頭頂有三個黑球旋轉,陰氣森森充滿暴虐。
“這次真是太解恨了,若非元師兄及時阻攔,現在的玄界上,已經沒有斑斕殿三個字啦!”中間有個黃臉青年,神清氣爽揮舞雙手,似乎非常痛快,但他身后的幾人,都在運功療傷。
船尾處,還有兩個肢體不全,并且昏迷不醒,身上被貼了幾張靈符,包裹于藍瑩瑩的光罩里,內部靈氣逼人。
“孤星觀那些賊子,在秘境內和我們打的不可開交,居然還舔著臉謀求合作去報復,若非姓陸的悄悄布下殺陣,將好多師兄弟謀害在出口,我等怎會和他們為伍。”
嘴下掛著幾縷山羊胡,一對三角眼、臉龐干癟的中年人,幾乎咬牙說出這番話,眼神里閃過幾絲悲傷。
“最可憐的就是厲師兄了,自從在秘境內分開后,就屬他收獲頗豐,當然也傷勢不輕,本該得到豐厚嘉獎的,眼看成功凱旋,卻被該死的殺陣打爆,元嬰都沒能逃出啊。”
每每想起那個身影,黃臉臉龐文士糾糾,就涌上莫名的哀傷,又引起眾人短暫沉默。
“夠本了,用斑斕殿上百人,換我們十幾個兄弟,況且這次得到的靈材堪稱海量,既然大道無情,諸位就該接受和慶幸,宗門的褒獎在等著你們。”
“那更要感謝元師兄你們,若非接應及時,縱然我們闖過殺陣,也會被附近埋伏的賊子襲擊,將來我等要齊心協力共享大道。”
歡聲笑語再次響起,繼續分享這次秘境之行的心得,就算帶著輕傷,也無法阻止興奮激蕩。
但當飛舟掠過幾座山岳,船首操控的力士,正要把幾塊靈石鑲嵌在腳下卡槽內,忽然抬頭向高空望去,臉上露出狐疑。
“共享大道?怕是要共赴黃泉吧?”
從毫無所有的高空,莫名傳來奔雷之音,接著就有大掌出現,并且狠狠向飛舟拍來,金芒覆蓋百里山岳。
金色巨掌的中間,有個漩渦快速轉動,從里面噴出到光柱,正好照耀在飛舟上,詭異的情形發生了,原本正狂遁的飛寶,越來越慢逐漸停止,好像陷入泥潭。
“強敵來襲,散開!”
轟隆!
只聽見一聲大叫,壓爆空間的掌力就到了,整個飛舟劇烈顫抖著,迅速密布無數裂紋,直接爆炸化為碎片,恐怖威能中,只見到一抹黑光、一道黃芒和白色虛影閃動。
黑光里有個身影,急忙運轉玄功,頭頂三個圓球同時炸開,如噴泉涌出大股黑氣,布下一層層天幕,各種嚎叫聲在里面響起,猙獰鬼影正壓舞爪。
反應僅次于他的黃芒,是口十丈高的巨鐘,表面刻滿詭異符咒,此刻豪光畢現,凝聚成厚厚的光暈。
而那道白色虛影,身披一件慘白的斗篷,可見恐怖壓力形成的波動,一接觸后就滑向兩側,承受的威能大大減輕。
最終,大掌拍碎飛舟,以及上面十九團爆裂開的血霧,又打在一座山丘上,把那里印刻出十丈深的大手印,清晰無比整齊而恐怖。
“是誰?竟敢截殺我赤月宗的隊伍?”
“你已經死了,你會被萬鬼啖魂,有種出來一戰!”
僥幸逃出掌影覆蓋的三人,紛紛大怒厲喝,各個召喚出威力不俗的利器,如臨大敵四處搜尋。
就在大掌落下的對面,虛空里走出一人,如玉臨風眉目清朗,好像來自于遠方,卻無半點氣息,陸寒成功殺到。
他本以為這些螻蟻,應該飛得很快,根據時間估算,至少離開二百萬里,現在正是呵呵了,省卻自己些許時光。
拍死的十九人中,受傷的只有三分之一,也就是說他們屬于秘境逃出的幸存者,其他人都是宗門派來接應的,包括有點本事的這三位。
陸寒伸出手掌,二十多個鐲子或者戒指,都一一平鋪開來,有的里面就放著斑斕秘境內尋到的天地靈材,也算是這一擊的成本費。
“斑斕殿,陸寒!”
“什么?我知道了,那入口該死的兩道殺陣,就是你布置的對不對?”
黑幕翻滾的下方,那個寸頭長臉的力士,憤怒中吃了一驚,他念念不忘的元兇,竟然主動上門了。
“僅憑你一人也想報仇?”
另一側,黃色大鐘被托起,露出里面高大身影,臉上還有懼色,不斷向周圍打量,難以置信的看著陸寒。
“元師兄,他又殺了我們好多同門,此人似乎好厲害,我等必須合力滅敵!”
身穿白色披風的,是個瘦高的玉面郎中,但一臉陰鷙之氣,加上無限惱怒更給人狠辣至極的感覺。
“待我問他:大道法則,弱肉強食,一個本就該滅亡的三流宗門,就憑你也想挽救于狂瀾,癡人說夢!”
那個寸頭長臉的力士,把雙拳狠狠一握,就升騰起數道黑芒,臉上布滿黑色紋路,比方才猙獰好多倍,惡狠狠的超著陸寒質問。
“這不是在說此刻的自己嗎?算了,我就勉為其難,用你們整個赤月宗,補償斑斕殿的損失吧!”
咕咚!
和這些人,多說一句都是愚蠢,區區三個大乘期,姓元的勉強算是中期境界,其他兩人皆為初期,趕緊滅掉這波,還有孤星觀的孽畜等待屠宰。
就連陸寒目射鋒芒,長發橫飄袖袍鼓蕩,體內有真元咆哮,澎湃之氣中取出個紫木長匣,打開后溫度驟降,
屈指連彈后,就從里面射出三把小劍,寒幽幽掛滿冰霜,分別各自射向一人。
正是寒冥劍陣里的三把,雖未來得及祭練,但誅殺這些小輩何須周折,在他催動下,劍芒已經生輝,白光閃爍幾次就消失了。
“不好!聽聞百寶城拍賣會,有一套寒冥劍陣被人買下,原來就是此子,他用的是上品天寶。”
元姓力士大驚駭然,急忙提醒一句,就把自己淹沒在黑光里,幕布瞬間向下一蓋,怨毒的咒語聲快速傳出,方圓百丈內宛若地獄。
那口大鐘復又落下,不但黃色光暈更厚,并且咚的一聲,從表面擴散出無數音波,全方位鎖死不留縫隙。
白色披風更為詭異,把玉面郎中裹起來,莫名的從原地消失了,好像從不存在。
但他們頭頂僅有五張高處,瞬間蔓延出大量白霜,所在空間立即冰封起來,唯有一把三寸小劍,狠狠的扎了進去。
先后三聲慘叫響起,那消失的玉面郎中,僅僅比方才挪動了十幾丈,再次現身并面露難以置信,整個身體以及披風還處于劍光分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