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仙法再現
整個海面，突然巨震，一股驚天駭浪猛的竄起，直達千丈高空，遮蔽了任何光線，讓戰艦籠罩在昏暗中。
隨即，三人就感覺身軀如被凝固，根本無法動彈，如同要掉進無盡黑淵，因為一張巨獸的大嘴已經張開。
‘啊——？！是高階海獸，超高的那種！’
漁夫已經嚇傻，唯有修士的驚叫聲撕心裂肺，反應機敏者就想各駕遁光規避逃竄，但他們只是原地就扭曲了幾下，整個戰艦便陷入黑暗。
那是一張能吞下山岳的大嘴，獠牙利齒裹挾腥風，速度極其敏捷，恐怖咬合力開始發動淫威，破碎聲伴隨慘嚎，無比沉悶和凄涼。
“孽畜，我炸了你！”
‘轟！轟！’
身穿灰色甲胄的中年儒生，臉色早已狂變，他聽到那種古怪生澀的聲音時，就肝腎區沉重如山，情急之下催動秘術，才勉強將強壓破開尺許。
雙手間頓時多了兩顆藍汪汪、碗口大小的石球，目呲欲裂絕望的咆哮，他自知遇上了超強海獸，已經兇多吉少，能以死相拼就是奇跡。
唯一讓中年儒生倍感蒼涼的，是身邊兩個同僚竟然未受絲毫影響，化為遁光及時逃出，在海獸大嘴合攏的剎那，從光線縫隙逃之夭夭。
黃臉青年和手持黑盾的五十歲漢子，感覺背后遭到颶風推搡，隨即就是幾聲悶爆，兩人便到了十里開外，就要頭也不回的竭力狂逃。
砰！砰！
忽然，前方海浪沖天，一層數里后的屏障，憑空出現擋在前方，陡變中剎車不及，幾乎不分先后，二人就硬生生撞了上去，宛若銅墻鐵壁，雙眼發黑差點摔落。
‘海獸來襲，殘運開始！？’
‘此獠不是說，要放過你我二人嗎？’
曾經的大號戰艦，眨眼間灰飛煙滅，他們甚至還能隱約聽到絕望慘嚎，魂不附體而轉身，臉無血色顫顫發抖。
嘎嘣！嘎嘣嘣……！
兩人本以為已經遠離巨口，此刻才赫然發現，自己還在巨口旁邊，吞掉一艘戰艦的巨口內，傳出咬碎船體的尖銳摩擦和碎裂之音。
他們看到的，是一座能動的山岳，正漂浮于近在咫尺，洱海還只是碩大頭顱露出，后半身籠罩于模糊之間，遠方海霧升騰，有雷電不斷交織其中。
如同巨蟒狀的腦袋，被青色鱗片層層護住，寬敞額頭橫著生出兩排鹿角，一根根酷酷似巨樹，盤根錯節蜿蜒向上，表面古銅色光芒，不是有靈文飛出。
兩側腮部各有無數粗長觸須，根根賽過壯漢的腰圍，隨風舞動帶起颶風漩渦，大嘴里遍布尖錐似的獠牙，向里微微傾斜，幾如洞天利矛。
“前……前輩，莫非又反悔了？”
“嘿！爾等還不具備這個資格，看你們這等熊樣，就能便覽玄界人族修士，已經到了無可救藥之地，還拿什么阻止偉大的海族碾碎一切。”
兩人聞言，相互望了一眼，底氣萎靡無蹤，莫說憑借實力，就是這巨大的體型，也能承受天寶一擊，盯著他們的那只金睛獨目，就可將自己當場瞪爆。
若類似的海獸強者皆是如此，誰可撼動外海之禍，真弱萬妖來襲，橫推過去再無活路，玄界道統甚至都會崩潰，況且即便有不忿，他們也不敢再次頂撞。
“吾乃海王門前小吏，今天正式下達通告，爾等下族還有三十年氣運，好好享受吧，你們兩個必須逐一告知。”
話音剛落，這只海獸猛的向下一扎，海水頓時圍繞盤旋，只有條無比龐大的黑影，一個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既然如此，我也告知前輩，人族雖然進步緩慢，卻也有無窮至高之人。
最近就有個青年，他面世僅僅兩年不足，便連破三大境界問鼎神照，三十年后，或許他會仗劍此地，一具蕩平任何來犯宵小，其名——陸寒！”
手持黑盾的漢子，不知哪來的底氣，驀然面紅耳赤大聲呼喝，一副接受挑戰的從容氣概，卻嚇得中年儒生差點跌倒，焦急擺手勸他噤聲。
然而，兩人眼中的巨大黑影也沒了，并且身后嘩啦一聲，那厚厚海浪高墻轟然倒塌，將他們盡數砸入水中，頓時狼狽無比。
半個時辰后，直到有兩道遁光，一口氣逃出數萬里，距離港口遙遙在望，他們才緩緩停住，中年儒生的臉已經鐵青無比。
“姓文的，你竟敢對那巨妖大喊大叫，是想和戰艦一起去死不成，但也不該牽連害我，這次巡守幾乎全軍覆沒，太慘了！”
“嘖嘖！那妖孽口中說的人族越發萎靡，大概就是從你身上看出來的，貪婪又無比怕死。
那陸寒幾乎橫掃半個界面，讓各大宗門損失慘重，既然其成了氣候，看似無人能敵，我難道就不該借刀一把更鋒利的刀，到時讓無數海獸巨擘和他……？哼！”
年過半百的漢子眼中狡猾兇光一閃，無比蔑視的瞪了同僚一眼，轉個方向和他分道揚鑣了，恐怕此生都不會與其為伍。
只剩下中年儒生，怔在原地如夢如醒，但另一股幽寒猝然入體，他看著離去的漢子背影，頓覺無比惡心，沖其更鄙夷的啐了一口。
‘臨危之際還心忖內訌，老賊不得好死。’
空無人跡的赤月宗，不知從哪天開始，核心地帶竟然屢屢出現天象，時而風云匯聚，時而奔雷如吼，或者瓢潑大雨和冰雪反復交替。
但沒隔幾天，總有一條火蟒虛影，筆直的自某處破空沖天而去，最終炸開于萬丈蒼穹，讓朗朗乾坤重新歸位。
方圓數千里，所有生物倉皇不安，經歷幾天的驚心動魄忍耐后，終究一股腦逃個干凈，山林靜謐荒原無蟲，就連路過的修士都瑟瑟發顫。
在地下深處，曾經紅河滾滾，巖漿來回激蕩的炙熱之源，現在一片黑灰，溫度持續化為蒼涼，似乎億萬年地精，都被短時間揮霍殆盡。
唯有一朵銀色蓮花，和周遭情景大相徑庭，上面還盤坐一人，默默凝視眼前的紫金大鼎，其直徑足有丈許。
即便鼎蓋緊閉，極其刺鼻的藥香仍舊有所散發，鼎身上花鳥圖案正在逐漸消失，高峰大河的痕跡也在徐徐褪去，只剩下一個大號蝌蚪文，忽隱忽現綻放豪光，給人神秘莫測之感。
‘一爐百丹，十爐凱旋！’
陸寒臉色有些疲憊，但還是擠出喜色，將鼎蓋一彈而飛，掌心跟著噴出大片霞光，將正要紛亂激射逃離的無數藥丸，盡數控制并一把抓來，數百度高溫仍在，傾斜出灼灼熱氣。
將一顆捏在指尖，陸寒默默檢查片刻，張口就扔進嘴里，然后接連吞掉五顆，其余的都被小心收起。
足有乒乓球大小，因為凝固還未徹底，丹丸嬌嫩的幾乎透明，墨綠色則傷多了一道金黃色紋路，似乎是無限精華凝聚。
這一爐，仍舊有三顆廢掉了，一把殘留灰燼，在鼎爐反轉中落下，和冷卻的熔巖融為一體。
這里是赤月宗煉丹圣地，地火之精很充沛，但煉制極品玄塵丹，與需要的火候仍舊相差不小，必須被盡數納來，提純一次后再配合陸寒的本命真火使用，減輕自己不少負擔。
足足十爐，數量將盡千余顆，一次性海量精煉，仍舊消耗掉不少法力。
‘砰！’
但地面屹立的八層塔樓，從內向外忽然崩碎，露出陸寒傲然身軀，也照亮了他血色欠缺的臉龐。
“當初，我曾經在小寰界允諾，讓那里的族群重回公正，在百寶城萬華苑，和一個叫黑輪王的家伙說過，三年后必去天武圣山，不知哪里準備的如何了？”
思忖片刻，陸寒拂袖直奔八座山岳拱衛的巨峰，此乃長老級別以上，才有資格進駐的修煉寶地。
靈脈匯聚之地，下方必有不菲靈礦，那些精銳門徒走的匆忙，根本無暇開采挖掘，但也難入他的法眼，這里僅會給他提供數月的靜養之地。
不用經歷天劫，進入神照后的靈嬰，在無數次大戰中得到淬煉，如今出了法力欠缺不少，神魂和嬰體都達到無限高度。
尋常普通神照，不入后期休想逆轉化靈，至今為止也未見哪個后期的家伙，出來在他面前玩玩大神通，或許只有天武圣山能滿足這個愿望了。
眼前的巨峰，看似沒有障礙，但他借助地火煉丹前，就用靈目發現一條無形鎖鏈，繞著雄壯山體纏繞了三圈。
當距離不足二十里，便有明顯的壓迫感，自里向外逐漸加重，似乎要硬生生攔截他人冒犯。
此為鎖靈，可見山體內的洞府，靈氣經年累月積攢，赤月宗區區幾個神照，根本用之不竭，剩余的只能被壓縮，靈氣濃郁輕松碾壓小縹緲境的甲字洞府。
不知自己進入后，這靈脈能夠他吞噬幾天，當法力沖頂，不但要繼續修煉玄陰仙決，陸寒還打算錘煉幾門威力極強的仙術。
‘啾！’
片刻后，一聲刺耳怪響后，陸寒伸出食指，膨脹后化為尖錐，筆直的對準巨峰中間某處扎去。
頓時，就有蒼龍猛嘯聲傳來，就見尖錐才激射不遠，一股渾雄力量，驟然凝結成粗長鏈條，堪比勢力大蟒，擋在強大攻擊面前。
但這次撞擊較量，未發出任何震爆之音，僅有十丈長度的尖錐，狠狠扎在鏈條上時。
一股無形劇烈波動爆發，但錐體猛的縮小，瞬間化為三寸長的細小長釘，趁機在扎出的裂縫內洞穿而過，狠狠刺在一塊普通頑石上。
卻帶動了整個巨峰連續微顫，山石接連滾落，草木搖晃陣陣，但清脆哀鳴更為引人側目，那塊普通頑石表面，突然冒出詭異符文，連續狂閃刺目強光，接著就撲簌簌碎裂開來。
整個巨峰，就像失去所有力量，即便纏山的玄鏈還在，但已經毫無抗拒之力，可以任人自由出入。
沒過多久，八座山岳上起了大風，似乎遭到什么神秘力量推動，全都向中心主岳上涌去，帶著磅礴靈氣，形成一股股大型靈風。
各處匯聚而來，在颶風周圍盤旋，形成順時針運轉的巨大漩渦，峰頂白霧涌動加劇，偶爾傳出幾聲長嘯。
陸寒周圍，已經形成淡藍色世界，這是靈氣弄耨到某個程度的變異，當可以壓縮成靈液，顏色還會加深。
但每隔一刻鐘，附近百丈內便如同海嘯起伏般，蜂擁著向他身軀涌去，氣體壓力足有上百噸，從周圍狠狠推搡稠密靈氣。
就見陸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便猛然狠狠吸納，強壓下的靈氣頓時找到宣泄口，化為無數股洪流，轉眼經過七竅以及三萬六千毛孔，兇猛涌入整個身軀，山腹內部頓時空虛一片。
時光轉眼過了月余，在天光即將重臨大地時，有個身影從峰頂徐徐冒出，站在高處遙望四周，他兩手向外揚起，將化為殘渣的靈石拋灑干凈。
“呔！”
驟然，憑空想起一聲炸雷，接著就是無法想象的恐怖波動，從陸寒身上爆發開來，似乎要壓塌八座山岳，導致空間上下震顫。
他仿佛站在天地中間，氣息無休止向上攀登，迅速達到神照初期，似乎要沖擊中期門檻，蒼穹深處開始匯聚風雷，一股危險氣息筆直降下，差點將陸寒鎖定。
但轉眼間，任何異象又潰散掉，盡在山岳之間有余音回響，月余來積攢的負面郁結，此刻蕩然無存。
‘當年曾修習的那些低階仙術，沒想到還有重溫的時候，大道冥冥，有些事終歸難以揣度，就先從‘五方崩神決’開始吧……！’
不知何時，一道神光穿透厚厚山體，直接上了九霄，結果勾動無數雷霆莫名砸下，界面守護法則，莫名的遭到強烈挑釁，結果就是迅猛的狂轟亂炸。
即便核心區域的這座防護大陣，尖銳嗡鳴嘶鳴抵抗，終究在僵持半日后，被移到水桶粗細的三色雷柱，直接洞穿并且炸毀，露出下方雄壯山體。
但當神雷還未觸及巨峰，卻詭異的遭到莫名力量攔截，細看之下竟然是有個大號手掌虛影，對轟下的雷霆連屈指彈，一股股無形崩力，暗含無上法則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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