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爾等機緣不夠
“這東西非但打不開,而且太燙手了,若如此下去,我天輪門越來越危險啊,而這還不是仙府殘片!”
“老族兄,族主以性命換回來的東西,關乎是否再次崛起,付出的代價必須得到回報,不能讓族主白死。”
“不錯!四大王庭已經來人了,并且已經看過此物,也確認不是仙府殘片,他們不會再有其他想法,憑我們六個玄仙,誰還敢放肆,等同找死。”
“族長說他是廣元道君之物,雖然未留下三言兩語,但肯定八九不離十,各種方法都無法打開此物,唯有釣出來他的后人,一起見證個結果。”
這五人,分別時四男一女,各個中年老態,雖然愁眉不展,但眼神里總有晶光閃爍。
“眼下要防的是那些金仙,因為不屬于四大王庭,也無人會出手相助我天輪門,來一個倒不算什么,就怕有些賊子也起了聯合之心。”
“哈哈!誰讓這些事都碰到一起了,下面的小輩太安逸了,安逸是一種罪,讓他們中血氣方剛的彼此斗一斗,然后資質不入流的,都打散后推出去,尤其是那些外戚,讓他們融入外宗的散修行列,精簡宗族資源開支,九大支脈就此打碎重組。”
“還是這本劍典重要,開啟時日也在近幾天,合格的人數必須迅速湊夠,否則就要空手轉給下一家了,錯失可能崛起的機會,選一些可造就之才都進去看看。”
就見桌案上一陣流光閃爍,在殘破玉葉的旁邊,又多出個沉重書典,厚度足有半尺。
此書一出現,書面寒光大放,一股鋒利之意侵徹全場,憑空多出個巨大劍光,筆直懸浮在劍典之上,并照亮四個大字——無可匹敵。
這四個大字,也忽然一陣模糊,就化為四道靈光融入懸浮的巨劍,頓時響起輕鳴龍吟聲,那把劍轉眼多出積分靈性,嗡嗡聲忽大忽小。
巨劍仿佛是天地的樞紐,可以溝通古今,或者痛徹陰陽,而且比方才極其沉重。
最神奇的是,在巨劍中間,竟然多了一道小門,并且吱嘎吱嘎的出現縫隙,有種即將大開的樣子。
然而出現三寸寬的縫隙后,就此凝固不動,但里面釋放出一股爭鳴之音,似乎可以讓天下神兵在此彎腰拜服,小門里的黑暗,都是幽冷鋒芒。
“嘖嘖!這本彌陽劍典,我們可是盼了數萬年,不知里面的‘劍洞迷空’之中,又出現了多少珍惜之物。”
“外面那些家伙紛紛而來,哪個不知揣著自己的小心思,我天輪門的氣運,都卡在這幾件事上,幾乎百爪撓心,只要挺過去,以后會壓著他們一頭。”
“可惜族長走了,究竟有多少玄仙和真仙,在那次慘烈的奪寶中死去或者存活,已經成了一個謎,我甚至有種預感,重傷而回的絕非族長一人,以后會有不小的麻煩。”
“先顧及眼下把,隨我出去招待那些老鬼,禮節上即便有人要搞事情,也必須暫且容忍。”
幾人起身而走,那不劍典和殘頁都未被帶走,尤其是殘缺的書頁,在白光中雷弧迸射,神念靠近就會被級消滅,甚至看一眼都刺目生疼,一副水火不侵的樣子。
在天輪門前方大廳,邀請到的貴賓早已匯聚,泱泱百人匯聚,玄仙真仙同臺飲茶,地位和實力幾乎相近,類此場合絕不常見。
“彌陽劍典流轉到了天輪門,不知他們能否獲得大機緣,這次或許有些看頭。”
有人飲茶之后,開始小聲輕談。
“呵呵!老夫只知道這十多萬年以來,至少有四五家,都在得到劍典后未曾崛起,甚至被人暗算,氣運有些衰退。”
“彌陽劍典每萬年一個流轉,賠賺之間也就是四六開了,收獲率仍舊很大,若論機緣最大的宗門,肯定非吉星齋莫屬,劍典結束后沒有多久,他們就多了兩位玄仙,三個真仙。”
“不錯!那次劍典大開,轟動了小半個仙域,但離奇的是,吉星齋竟然在幾百年前失蹤了,和廣元道君出事的時間非常巧合。”
“噓——!慎言慎言!那次的事情,連四大王庭都沒有任何波動,但在不久以后,一些查證此事的閑人,也紛紛主動放棄了,簡直整齊的驚人。”
“吉星齋歷來很低調,而且門人稀少,但實力絕對不俗,坐鎮的玄仙老鬼多達九個,沒有通天手段,或者離奇巨變,他們的失蹤,怎么能瞞過天下人的。”
“嘿嘿!我就不怕威脅,有人傳言這個吉星齋,就和廣元道君關系微妙,否則哪有那么巧。”
但那人此話一出,和他同坐的修士,立即紛紛起身,去了其他高座,明顯有避諱之意,眼神里帶著些許惶恐。
尅是此人不以為意,冷笑兩聲之后,繼續自斟自飲,并且又開始呢喃,但沒人能聽清:
“爾等蠢貨,殊不知這彌陽劍典的老主人,也是廣元道君,卻傳頌縈光大羅那廝的恩德,殊不知他和廣元道君,曾經屬于沆瀣一氣的好友。”
沒過多久,聲樂響起,就見大殿后方走出一個個陌生面孔,各個氣勢渾雄,出來后向來賓一一見禮,這些人多達九位。
他們都是九個分支的族長,都擁有資格爭取宗族之主的高位,各個皆有真仙后期或者巔峰的修為,見禮之后便站在周圍,彼此怒目而視,相互間劍拔弩張。
‘哈!這些家伙之中,有三人是最大熱門,分別為五分支的天落度,九分支的天辰棟,以及二分支的天墨雨。’
有人環顧這些天輪門的精英,紛紛搖頭無奈,族主之位看似金光閃耀,實則踩踏尸山血海鑄造。
‘自相殘殺,攀登高位,無論什么種族都是血腥之路,但這些家伙,能否如天合道友那般,能鎮得住一宗主位,帶著宗主急繼續壯大,此刻言之過早。’
‘嘿嘿!現在的他們,還只是個工具,那五個玄仙級別的族老才是正主,他們此刻還未出現,或許正拿著彌陽劍典,甚至那件仙府殘片,陷入狂喜無法自拔。’
‘未必,除了劍典被大家共同認可,其他東西就太過燙手了,仙府殘片若能被一個修仙世家把持住,那些太乙大羅級別的強者,還有臉繼續混下去嗎!’
陸寒在流陽城轉了幾天,仙界巨城豈非玄界可比,十萬年份的奇才怪料,都能在這里搜羅到一堆,甚至運氣好的話,可以看見神料的蹤影。
沒人知道哪個顧客,就是金仙本尊親自降臨,只要被看重什么,動輒仙石成堆,若被光顧到,當天絕對賺的盆缽皆滿。
可惜流陽城雖大,各種資源如山如海,和他想要的差距太大,玄仙級別能用的大多都無法入目,陸寒想要的,無一不是珍奇圣物,而且數量無法估計,只有神料起底,才能最大速度提升自己。
最近一段時間,那些金仙若光臨此地,肯定會心情不好,因為逛游的這幾天,仍然被他找到了三四種神料,幾乎杯水車薪。
若無特殊途徑,或者非常手段,湊齊所需神料就是個未知數,除非返回前世的昊冥仙域,但相隔太遠,不斷動用超級傳送陣,也至少得千年時光。
只有達到太乙級別,才能讓他如魚得水,頂級生料和圣料即便更加罕見,卻知道無數去處和地點。
出了流陽城,幾乎漫無目標,他向正北而走,前方屬于彌陽仙域中心位置。
在絕大多數地方,界面的核心之地,都該是最興旺繁榮的所在,偏僻在彌陽仙域,所有兇險和荒冷,以及紊亂和詭異,都集結在中心地帶。
那里有埋葬仙人的墓地,有古魔藏匿的血山,有邪修埋伏的陷陣,甚至傳聞有通往靈族的密道,兇險程度讓金仙都不敢靠近。
最真實的記載,莫過于兩名太乙般的存在,曾經進入其中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數十萬年過去,這兩人要么早已困死其中,要么就被更恐怖的存在抹殺掉了。
離開流陽城僅僅兩日,正行走于一片水澤之上,陸寒忽然停住,向來路望了幾眼,瞳孔中多了些許喜色。
‘這么快就被人惦記上了!?’
如混元閣那等老牌店鋪,即便真的懷疑他有奇遇,在百年內以地仙之軀,破境達到真仙級別,也絕不會垂涎他的家底。
作為交易行,只負責交易,當然包括買賣絕密消息,他留下的話,很可能已被掛了出去,此刻已經有人買下。
玄仙的神念,如他這般神魂強橫,已經覆蓋近兩萬里,此刻發現三個模糊的虛影,正尾隨自己悄悄靠近,多半就是買消息的人。
他沒有去買那些絕密消息,關乎神料的基本沒有,或者早被金仙甚至大羅強者下手了,畢竟誰發現了神料,都無法忍住誘惑據為己有。
前方是片洼地,地勢向下低落,大約幾萬里的范圍,亂舌雜草橫生,陸寒走到中心出的上空,就故意停下遁光。
就在此刻,一股強橫壓力,從背后洶洶而至,幾千里外只剩一人,加速追趕而至,釋放出不善之意。
“道友留步!”
虛空顫了數次,一只大腳如天柱般,已經狠狠踩在陸寒前方,來人竟然是個少了半條腿的殘廢。
即便只剩一條腿,其粗壯程度也比兩條加起來相差無幾,而且大腿上鑲嵌著無數黑色鱗片,蘊含很強的兇煞氣息。
粗腿支撐著一個人的上半身,如踩在高蹺上那般,滿臉淡淡橫紋,闊耳高鼻梁,雙目有些狹長,正擠出微笑盯著陸寒。
“怎么?閣下買到了有用的消息?”
“唉!七百塊仙石啊,心疼了我好久,竟然只是個三成概率的消息,本打算放棄,但又不得不來,卡在真仙巔峰已經兩萬年啦”
此人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臉無奈和煩惱,但嘴角處已經堆起來幾分獰笑,目光開始幽冷。
“那就不要沖擊境界,把仙嬰和入眼之物,都貢獻給我算了,包括那兩個藏在遠處的幫手。”
陸寒在說話間,已經抬手對著左右兩側點出,大約千里外的虛空,莫名出現兩個光點,然后爆裂開來。
這兩處的空間,頓時動蕩起來,隨后越發劇烈,一圈圈波動從里向外宣泄,接著就有兩個扭曲的幻影冒出,都帶著驚訝看向他。
‘奇怪!老子的‘奎隱決’好歹也是高階仙法,就這么被你破掉了,看來的確有過奇遇。’
‘那又如何,他自己不知謹慎,在流陽城內大大咧咧,現在成了我們三人的奇遇和機緣,下輩子處處小心點吧。’
“不急不急,待我先照一照這家伙,否則貿然和此人翻臉,最后也未必得到滿意收獲,那消息甚至會是個陷阱,你們盯好附近,防止其他意外。”
獨腿之人也閃過幾絲驚訝,逐漸慎重起來,撓了撓額頭后,一抹疑色越來越濃。
就見他在自己胸腔點了幾下,那里就詭異的膨脹起來,并且冒出幾個符號,并快速化成一個青色鏡面,還忽隱忽現的旋轉起來。
“以心神造物?心凝神光!”
陸寒逼出另外兩個幫兇,直接無視他們,看著面前冒出的鏡子,正發出陣陣發出陣陣的嗡鳴聲。
伴隨鏡面青色光霞繚繞,獨腿之人一根食指上,射出幾個迷你般的光點,紛紛打在鏡面上,然后就有強光爆發,一抹光束突然射出,將陸寒整體罩在其中。
“咦?你竟然沒有反抗?我的心凝神光,就算玄仙被罩住,也大多無法藏住身上的秘密,否則咱這‘奪寶道人’的威名怎會人人忌憚。”
包抄陸寒的兩外兩人,也開始向他靠近,并且各自準備神通,左側的金花長袍人一張口,嘴里噴出一團炫光來。
炫光里一個粉紅色香爐,里面還插著一根筷子粗細的短香,表面環繞血色紋路,但在此人念動口訣時,香爐滴溜溜轉動,頓時膨脹到三丈高。
此刻已有成人手臂粗細的短香,詭異的無火自燃,一縷惡臭般的難聞氣味從上面散發而出,轉眼覆蓋數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