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失敗的太乙
金袍人和青衣人,作為后期存在,他們足以自傲,在世家中威名無敵,整個仙域內,也讓人望而生畏。
但此刻,他們被一個妖修擋住,而且難纏如斯,至今已經打斗半日,仍舊站在原地,始終無法前進分毫。
更惱火的是,他們發現已從萬里外,兩道遁光聯袂而來,轉眼就到附近。
“哈哈!還有這么恐怖的妖修,兩位正是有福了,妖族本就肉身強悍,再魔化之后,小小仙器也未必能造成多少傷害。”
“要不要幫忙?十萬仙石,我們出手一次,幫你打跑這廝?”
那兩人停在千里外,大有興趣的品頭論足,一個也是后期境界的道士,另一名干巴老者,只進入中期不久,面容帶著猥瑣。
“好!弄死這只孽畜,你們欠我的十萬仙石,就此抵消趕緊,從此扯平。”
青衣人冷笑,忽然又多了一把長刀,在高空吞噬仙靈氣,刀體快速凝實,鋒利的刀刃遙遙指向他們,隨時可以一斬。
“堂堂世家男兒,竟然不識抬舉,你們打的如此歡暢,這附近定然有寶貝了,我們只好替三位巡邏看護,免得被其他人偷走,嘿嘿!”
干巴老者陰笑,兩人接著就向幾座島嶼飛去,但他們沒飛出五百里,驀然一個轉身行色匆匆遠遁而走。
很快從另一個方向,有奔雷聲迅速靠近,一只十丈左右的怪舟張嘴獠牙吞吐白光幾個呼吸間降臨這里上面三人氣息鼓蕩,冷冷掃視這里。
“紫陽山凌家的人?怎么搭配了一名外門的散修,你們不是有四個玄仙么?”
船首站著個高個子神色稍微緩解瞥了逃掉的兩個遁光幾眼,然后落在金袍人身上,語氣帶著疑惑。
“原來是黑澤三老若是想幫這個小忙這份人情會讓咱們兩家更加熱絡地門秘境并不代表所有機緣有些地方同等重要。”
“好!就助你除了這個妖孽若有好東西順便給點也是不錯。”
“嘎嘎嘎嘎……來幫手了,爾等口氣未免太大,真以為本妖就沒有幫手嗎?出來吧,大人!”
‘嘩啦啦……!’
未等高大妖修額話音落下,這岸海域忽然劇烈翻滾起來如沸水般冒出大量氣泡接著就冒出濃密至極的黑氣快速將兩三千里遮蔽起來。
鬼哭狼嚎大作,一股極其駭然的兇煞之氣,正從水中冒出頃刻充滿虛空,怪舟后方詭異的多出一個漆黑身影。
“海里的東西,早就被我吃光了,你們獻出生命給我,就是莫大功德,一個也別想跑!”
霧氣化為無數漩渦,黑色的風幽寒森森,幾個白骨骷髏,也從水下快速升起。
森然怪笑的猙獰鬼物,高度幾乎和怪舟的懸浮相等,一只粗壯鬼爪,閃電般撈了過去,手臂粗度足有十幾丈,表面電弧彈射。
“鬼王?這還是地門秘境嗎?難道已經被三界亂入?多家小心!”
怪舟上三人,立即分開戒備,一道道豪光沖上天空,將這里攪動開來。
為首之的修士,即可收起怪舟,伸手從上到下一劃,神奇一幕出現了。
他仿佛是在演化法則、以自己為中心,蕩漾出一片片無形波動,所過之處黑霧頓時消失,似乎專門克制鬼道,鎮壓邪佞的神明降臨般。
黑漆漆的地道,似乎無窮無盡,陸寒和左會元二人,已經匆匆走了八天,居然還沒有盡頭的跡象。
“總有數千萬里了吧?就是在鬼界,也該碰到幾只小鬼了,陸道友沒感覺其中的怪異嗎?”
“怪異?感覺出來就不用向前走了?”
“哈哈!左某人疑惑的是,真正的鬼修,絕不會打造如此如此龐大工程,咦……說來就來了,前方情況不對。”
正被地道長度震驚的左會元,驀然感覺一抹亮光出現,那是大約上百里的前方,并且隨著靠近,光束越來越亮。
這一切,陸寒自然看在眼里,他其實也稍微郁悶,工程越浩大,計劃就越宏遠,必有驚人的籌謀。
心中猜測的結果,由兩條線索逐漸合攏,變成一個的確嚇人的大事,縱然他曾站在巔峰過,也難遇到所有奇葩事情。
光源處到了,目測百里左右,實則走了三百里遠,道路豁然變寬,一個數百丈方圓的空地上,堆滿了小山般的白骨。
旁邊有淡淡光束射下,一個井口粗細的窟窿筆直貫通上下,被透明結界在末端封死,仰望就可見水波潺潺。
“地面有動靜,去看看!”
“未感覺異常,但我聽陸道友的。”
左會元見陸寒伸手扶了扶額頭,就扔出讓他驚訝的話,這里距離地面,已經不知多遠,或許幾千里,甚至上萬里,能從此地窺探地面,不是鬼修擅長之術嗎?
結界其實共有兩層,中間是幾里長的真空,下面那層刻滿白森森花紋,厚度足有三丈,堅韌程度可抵御玄天寶器的犀利攻擊。
但陸寒伸出手指,一道尖錐般的厲芒吞吐而出,越來越長,越發變細,在一側慢慢刺進結界,轉眼就出現個細微小洞,而且開始向四外消融,很快變成碗口大小。
他的身軀化為一抹煙塵,就從其中鉆出,左會元顧不得贊嘆,滴溜溜一轉后,就變成土黃色的灰塵,跟著鉆了出去。
緊接著,碗口大的小孔,便迅速融合如初了,兩人身處的井口,不能容納并肩,只好維持一上一下。
“陸道友,我看……還是拋棄探索下面的地道吧,這里面的事不簡單,莫要陷入巨大危險中。”
“想通了?”
陸寒一笑,繼續飛身而上,第二層結界表面,恍若蘊含水流,來回蕩漾涌動,并蘊含濃郁的水陰之氣,方才從下仰望,就如同此地是水底一般。
“不可莽撞啊!誰會知道這秘境內,還有如此荒誕之事存在,或許是我想多了,但一名堂堂太乙,為何要在此打造浩大工程,并且悄悄豢養厲害鬼物,那等級別的想法,絕非你我可以度量。”
“玩夠了人族百味,竟然想弄幾個鬼奴耍耍,或者在謀劃什么大事,反正我輩不可及也!”
在左會元的規勸中,陸寒繼續同樣施為后,他們穿過結界,徹底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
“豢養鬼奴?那名太乙金仙,就是一只真正的老鬼,若陸某所料不差,已經有好多倒霉蛋,此刻早已成了他腹中美味,或者成了利用的工具,早已丟了魂魄,變成半死之身了。”
“你說什么?堂堂太乙,已然成鬼?這不可能……開啥玩笑,啊哈哈……嗝!”
左會元差點尿了,他感覺自己元神在家僵化,法體不斷顫抖,已經失去控制那般,神海在膨脹,有炸裂的危險。
他招惹的還不是太乙的鬼奴,是太極級別的老鬼,換算一下的話,應該是鬼界的鬼皇級別。
碼耶!
那株寶蘭芝,怪不得用古器封死,按說足以防住玄仙窺視了,誰知是這家伙太厲害,現在看來如同找死,尤其這陸寒,明知故犯。
‘完了,被太乙前輩盯住,這秘境的十年,該如何度過啊?!’
人呢?
當恢復正常,左會元發現陸寒失去了蹤跡,趕緊顫巍巍疾追,他精通土屬性,厚重大地內部如魚得水。
再次見到光明,又過了足足半日,飛到半空時,左會元發現所在之地,幾乎天清地明,精純的仙靈氣主動包圍每個生靈。
幾只靈獸察覺到危險,迅速消失在各處,他鉆出的地面上,也是現在的下方,生長著一片僅有千里的古林,黑樹遮蔽大地,內部暗無天日。
每棵樹干都有幾十丈粗,并且都刻著血紅色的符文,一股淡淡血腥氣息在朦朧,傻子也知道,這又是聚集陰鬼之氣的好地方。
“堂堂太乙,就是神經壞掉了,也不會去修鬼道的,不對……按照現在情形,分明是準備轉化人道,要徹底褪去鬼體,這特么的到底遭遇了什么?”
左會元發現一團虛影,正在向西南飄去,那里的盡頭果然強光閃動,似乎斗法非常激烈。
‘哼!還是用我遁地之法,隱匿的更為徹底些,千萬不能拖人家后退,小命即將不保呀。’
浩瀚繁星鋪滿寰宇,黑暗和光明交替出現,陽星炙熱無比,能焚化世間一切,陰星暗暗沉沉,不知死寂了多久。
一座迷你仙宮被彩云拖著,風馳電掣于星辰之間,被超級大陣護佑,如流星般穿梭著,似乎橫貫其中許久了。
正廳,兩個童子守在門口,目不斜視恭敬對立,一人手捧拂塵,一人端著玉如意。
有光華桌案,表面略微起伏,似乎還富有彈性,但若細看就發現,那是幾個女子的脊背契合而成。
桌面之下,就是一具具仙體的正身,盡數不著衣衫,秋光艷艷美哉不堪,他們的四只就是桌案支撐。
有一人正伏案,單手托腮斜視桌面,他看著的是一塊長方形,黑漆漆的鏡子,正釋放著森然陰光,邊緣處刻著惡鬼圖案。
這個身影全身白衣白袍,表面鍍有光膜般,可隔絕任何微塵和污穢,其臉色也白的嚇人,雙目如鳳,眼瞳微微暗紅,頭帶紫玉王冠。
片刻后,鏡面黑光驀然外泄,一個漩渦轉動幾圈后,就從其中走出個身影,繼而整個鏡面,都被半個身軀覆蓋。
“你答應過我的。”
白衣男子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當然!我怎會不遵守約定,否則會坑死你的,堂堂大羅金仙看似不可一世,實際上仍舊身不由己。”
“知道就好,你已經收了十五個小家伙,還有五個就大功告成,決不允許多垂涎一人,這是當年你我積累的交情,此事之后再無瓜葛。”
“多謝!誰讓我實力不濟,證道大羅時功虧一簣,被天道神罰害的如此凄慘,天天人鬼不分,這次重新做人之后,我會廣開善門,將孽業盡數化去,并數倍補償與你。”
“好了,我至今還如在夢幻般,居然證道成功了,呵呵……就差那么一點。”
“告辭告辭!你再規避一段時間,那幾個大羅肯定很煩人,可惜我以沒有入眼之物送禮了,否則決不讓你如此難做。”
鏡面一陣恍惚,就又回到黑漆漆的安靜狀態,白衣人將手掌向上一按,這塊鏡子就化為齏粉,然后被他一口吞下。
“唉……!你很難完成的,命數已被天機鎖死,非要強行轉生,難道做個鬼修不好嗎?”
此刻的陸寒,已經光明正大出現,饒有興致得看著戰場,居然有三波……不對,是共計五六波修士,胡亂混戰在一起。
戰場上正激烈打斗的十幾人,自然也發現了陸寒,有人暗喜,有人狂喜,有的憂心忡忡。
至少三分之一,是陸寒已經熟知的,這里世家互撕,散修互撕,世家和散修又在互撕,幾乎分不清幾方人馬。
“陸……陸道友,吉人天相!所向睥睨啊!”
“謬贊了,只見你們兩人,那位天猛道友莫非……?”
“暫且不知他的處境,或許被困在哪里,還好元魂牌仍然無恙,多謝掛念!”
戰團里,一男一女分別是天雄和天月,和他們交手的,卻來自兩個世家,都衣著不俗,實力旗鼓相當。
“小子,不要抱大腿了,能再此被我發現,就是你命數該絕,下來絕個生死吧。”
“不錯!若你敢逃走,我就把這筆賬,算在他們天輪門上,堂堂世家居然搭訕一個散修,丟人現眼!”
打斗中,還有兩人趁著間隙,目射兇狠的掃視陸寒,如野狼發現美味,語氣都極其幽冷。
“云瞐云轤,你們這對狗賊,休要大放厥詞,敢對陸道友不敬,就已經和天輪門為敵了,咱們就換換對手,拿實力來較量吧!”
“不要急,等我召喚三族兄,至少也得看住他,而你們,也快死了!”
陸寒:‘……?!’
藍袍人應該就是云瞐,黑衣人則為云轤,正是碧血云潭的那兩個族老,幾乎恨極了他。
此刻正有一道光,從云瞐手里飛上蒼穹,轉而劃了個弧度,向西北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