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是喜歡招賢納士的,可賢才并不好請,厚禮開道,三顧茅廬這樣的事情,老朱也是沒少干了,碰一鼻子灰也是常有的事,比如劉基就是他拿刀子架過來的。
當然自己送上門的也不少,大多是投機之徒或者沒有什么實在本事。像馬度這樣直接空投到自己的地盤,既有實實在在的本事又肯踏踏實實干活的人太少了。
這樣的人老朱不抓住了,那不是傻子嗎?非常人自然要用非常手段,升官發財送美人,這樣的手段雖然好用但是太低級。現成的親戚關系不用白不用,得了親戚又得了人才,可謂是一石二鳥。
他一方諸侯看似風光,實則危機四伏。北有大元朝廷,東有張士誠,西有陳友諒,南有方國珍,把他老朱圍的死死的,誰都想過來啃一口。
尤其即將到來的大戰,說是他的生死之戰也絲毫不過分,勝則興敗則亡,手下的謀臣勇將雖多,誰又能和他走到最后。
換個主子他們一樣可以風光無限,而自己只能落個身首異處。親戚就不一樣了,那是和他綁在同一條戰船上的人。
尤其是這個緊要時刻,愿意和他攀親戚的人可不多。和馬度這樣神奇非凡的高人子弟做親戚,一點沒覺得馬度高攀,甚至與有榮焉。
至于那些謀臣勇將在他的內心深處是信不過的,不然又何必收那么的義子,讓朱文正這個熊孩子“都督中外諸軍事”呢?
很典型的農民式思維,而且他會把這種農民式思維繼續下去,貫穿洪武一朝,直至走到極端。
“阿弟,年紀不大,酒量卻是不淺呀!來再飲一杯!”老朱拿著酒壺親自給馬度倒酒。
“那小弟就借花獻佛,祝姐夫旗開得勝大敗陳友諒!”
“好!好!”老朱大笑,“文英快你給舅舅倒酒!”
看著朱文英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馬度心里就莫名的得意,“乖,真是好外甥!”
“舅舅謬贊了!”朱文英嘴上說的客氣,眼珠子卻能殺人。
韓成從艙外過來道:“國公,徐右丞聽說國公在宴客,想過來蹭一杯水酒喝。”
老朱喝得面紅耳熱,“今天是我和阿弟團聚的家宴,不見外人,給他好酒讓他找別人去喝,我要與阿弟一醉方休!”
“是!”韓成應了一聲,又出了艙門。
“天德這兩天老愛往我這里跑,八成就是為了來瞧阿弟的,偏不給他見,急死他!哈哈……”
看來老朱和手下的關系現在還是不錯的,還能開得起玩笑。不過老子的名頭如此響亮了嗎,已經傳到應天了?
“既然這位徐右丞想要結識小弟,明日去拜訪一下。”
“什么拜訪不拜訪的,說起來也不是外人,自幼就與我相識,尤其嘴饞,那年我殺了東家的牛,用大鍋煮了,肉還沒熟呢就抓了往嘴里塞,手上都燙的禿嚕皮了抓著牛尾巴就是不松口,哈哈……”
“姐夫說的該不會徐達吧?”
“正是,你曉得徐達?”
“以前聽文英提起過,呵呵……”馬度沒想到徐達還有這樣的舊事,也不奇怪,都是苦哈哈出身,看見肉不饞才怪,只是不知道老朱怎么給東家交代的,估計沒少挨揍吧。
“聽說阿弟精通火器,能打到一百五十步遠,還差點打死陳友諒,可是真的?”
“到底沒有打死,不然就不勞姐夫跑一趟了。”
朱文英道:“父帥不知,并不是舅舅手藝好,而是他的火器好,換成孩兒也能打一百五十步!”他起身在馬度的行禮里面取出翻出自動步槍,遞給老朱。
前兩天那火繩槍已經把老朱小小的震驚了一下,沒有想到馬度還有更加犀利的火器。這東西精巧別致,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火繩槍跟這個比起來粗糙的就像個燒火棍。
“阿弟,當真能打一百五十步。”
馬度已經有了兩分醉意,“別說一百五十步,就是兩百五十步也能打!不過離得太遠了,肉眼就看不清楚了,一百五十步差不多算是極限了。”
老朱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后兩眼放光,“阿弟呀,這種火器你能不能多做一些呀!”
“我就知道姐夫得問這句話,小弟沒有那個本事,此事說來話長,等日后有空再與姐夫好好解釋。”
朱文英也道:“舅舅就是做不出來這個,才被文正哥和鄧帥逼著做出了火繩槍。”
老朱也不失望,只是有點惋惜,“這等神器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你帶在身邊不方便,姐夫給你保管,以后什么時候要用,再找姐夫來拿。”
馬度眼睛一瞪,這話聽著好熟悉呀,原來朱文英的那套是從老朱這里學來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奇怪,不奇怪。
步槍差點打死了陳友諒,同樣能遠距離的狙殺老朱。能對自己的性命產生威脅的東西,還是自己保管心里踏實,馬度完全可以理解。
在以后的人生歲月里,馬度會逐漸的迷茫,因為老朱會不斷的要求為他保管更多的東西,直到有一天腦中靈光咋現,對老朱的行為給予新的定義——搶劫!
“那就麻煩姐夫了!”馬度突然瞥見朱文英得意的笑,原來這家伙是再報復自己剛才用長輩的身份來調侃他,故意把步槍拿出來讓老朱收走。
朱文英挑著眉毛得意的向馬度示威,“父親你不知道,舅舅還有一只火器,還不到半尺長,就裝在他身上的皮包里。”
我擦!這小子上癮了,馬度連忙的把鱷魚皮包抱在懷里,“姐夫,我這只火器威力很小,只能打個十幾步遠,就留給我防身吧。”
馬度越是這樣說,老朱就越是好奇,非要看上一眼,還好現在的老朱還有一點點的節操,沒有再次要求幫馬度“保管”。
三人一直聊天喝酒到半夜,醉醺醺老朱拉著兩人就直接睡在了屏風后面的臥房。
“爺爺,爺爺……”聽著馬度夢中的囈語,老朱嗤笑一聲,“還真是個小孩子哩!”咬字清晰流暢,全然不似一個喝醉了的人。
他脫下身上的紫袍蓋在馬度的身上,隨即睡倒,不多大一會兒就鼾聲大作。
馬度緩緩的睜開眼,摸了摸身上的紫袍,心說:“老朱你真是個好演員哪,難怪能哄得那么多人給你賣命,只是橋段老了些!”
(謝謝鋸齒痕跡明心立人李樹新海 576299 龍劍投了豬寶寶不乖浮生皆空我是白開開天老大,我老二 Xiaoheixui 魔法小英空心菜沒空大月兵給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