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還是走了,因為馬度不能下水陪它玩,它需要和自己的小伙伴呆在一起,于是他又回到了那群江豚之中,它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和江豚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
馬度解下身上的纜繩,對那位親兵道:“麻煩你了大哥!”
那親兵道:“大人客氣什么,以后要是還有俺戚祥出得上力的地方您盡管開口。”金子不管什么時候都好用的。
“什么?你說你叫什么!”
“小人戚祥,大人認得小的?“
“嗯,國公昨天喝酒的時候,還夸你哩!”馬度沒想到這位就是戚少保的祖宗,給老朱家連命都搭上了才掙了世襲登州衛指揮使。
大船一直行到傍晚才緩緩的停下來,陳友諒的艦隊就在數里之外,重重疊疊,宛如平湖上的高樓,遠遠的忘上去十分的震撼。
老朱舉著望遠鏡身子晃來晃去,瞧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把望遠鏡摘下來遞給劉基,劉基舉著望遠鏡也是瞧了好大一會兒,放下來的時候和老朱一樣,面色都不大好看,沉默不語。
這很正常,和老陳的艦隊相比,老朱的艦隊實在窮酸,就好像一個拿著鋤頭的老農對上披盔戴甲手提利劍的壯漢,心里頭不發虛才怪。
一旁的馬度道:“劉先生給我看一看。”
劉基到底是大牛,自然也有大牛的肚量,沒把馬度上午的無禮放心上,還教馬度怎么打開蓋子,還說要把繩子掛在脖子上免得摔了。
老朱笑呵呵道:“你還教他,這東西本就是他的。”
“哦,難怪。”劉基看向馬度的眼神頓時又多了一分的好奇,他說得難怪自然是指難怪老朱會這么照應這個內弟。
在投靠了朱元璋之后,劉基并沒有被委任任何的官職,一直在朱元璋的身邊做幕僚,對老朱還是相當了解的。
老朱在用人向來不徇私,怎么會讓一個半大的孩子做了大都督府的都事,好歹也是個七品官,還留在身邊頗多照應,原來是因為獻了重寶。與這望遠鏡一比,劉基還覺得這官給得小的了。
馬度把望遠鏡罩在眼睛上的時候,有點懵了,那些巨艦是被放大了可卻十分的模糊,明顯的是沒有調好焦距,也不知道兩個看了半點天都在瞧些什么。馬度記得把調整焦距的方法教給了朱文英,不知道是他沒有學會,還是沒有給老朱說清楚。
他重新的調整好焦距,遠處的巨艦清晰可辨,高大雄偉,氣勢逼人,比在洪都城下更令人驚嘆,原本單一的巨艦有很多已經被拼湊在了一起,有兩艘的一組的,有三艘一組……馬度能看到的最多有十幾艘一組的,極其的龐大,就像是個島嶼,這些艦船彼此之間用十分粗大的鐵索纏繞固定起來……
等等,這的情景太熟悉了,好像在哪里見過。馬度眉毛一挑,心中嘶吼,“老陳呀老陳,難道你是曹阿瞞投胎的不成的嗎。”這分明是三國演義里面赤壁之戰的情景嘛。二到這個程度,陳友諒不輸才怪!
見馬度的表情不斷的變化,老朱便出言詢問,“怎么了阿弟!”
“姐夫自己看吧!”馬度把望遠鏡還給老朱。
“咦,變得清楚了!”老朱只看了一眼就拿了下來,“阿弟是怎么弄的。”
馬度只好教老朱如何的調整焦距,好學的老朱很快就上手,“嘿嘿……我老說這東西怎么時而清楚,時而模糊,原來是沒找對方法。都怪文英這小子,做事毛毛躁躁的,給我寫了書信也沒有交代清楚。”
老朱拿著望遠鏡又看了好一會兒,拿下來的時候,面上已經輕松了不少,似乎心中有了定計。又把望遠鏡重新遞給劉基,“當真是神奇!”劉基看了一小會兒就拿了下來,嘴角也是有了喜色。
老朱問道:“阿弟,心中可有計策對付陳友諒?”
明明有軍師在這里,你偏偏問我,馬度直接回道:“小弟不通兵事,不過姐夫吉人自有天相,陳友諒土雞瓦狗一定不是姐夫的對手。”
老朱和劉基哈哈的笑了兩聲,不通兵事?騙鬼吧,文英都說了那些新兵可都是按照你給的方法訓練的,明顯的是在偷懶耍滑,好在他心中有了計策,也不再繼續追問馬度。
陸陸續續的有將校坐著小船,上了老朱的座艦。一個個五大三粗的,走起路來把過道都占得滿滿的,來了二話不說就向老朱要望遠鏡觀察敵情,套在眼睛就拿不下來,直到被后來將領要走。看來望遠鏡這個東西,在眾將那里頗受歡迎,馬度心里頭已經開始盤算著以后如何從這些人手里賺錢了。
軍中的粗胚來了一個又一個,馬度的這小身板很快就被擠到了一邊去,朱文英也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裹看起來還挺沉的,神秘兮兮的對馬度道:“送給你的,好東西!”他拉著馬度繞過屏風到后倉老朱的臥房。
他把包裹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套皮甲,皮子被打磨的油光發亮,邊緣和銜接的地方都鑲嵌著黃澄澄的銅卯,胸前的還欠著一個閃亮亮的護心鏡,十分的的耀眼醒目,一看這套皮甲就是花大力氣讓高手精心制作的。
朱文英得意的道:“怎么樣?給你的!”
“漂亮,不過你這是準備讓我去給人拼刀子嗎。”
“誰說給人拼刀子才穿這個,戰場上刀箭無眼,危險著呢,你這小身板隨便射過來一支箭就能穿個通透,沒有一點防護怎么成。”
“好外甥,有心了!”馬度拍拍朱文英的肩膀,不過這次朱文英沒有表示不滿,還笑呵呵的道:“只要舅舅喜歡就行!”
“不過我能穿嗎?我的身材你知道的。”自從馬度立志長高開始,到現在也不過長了一公分多而已,沒有太大的變化,讓他很郁悶。
“這本來就是給小孩子做的。今天我去找工匠修理火繩槍,發現有人假公濟私讓工匠給他兒子做皮甲,剛剛做好,就被我順道劫來了。”
“怎么船上還有工匠?”
“陳友諒都能帶著老婆孩子的一起上船,我們就不能帶工匠了。”朱文英說著拿了胸甲在馬度的身前比劃了一下,“稍微有點大,不過沒關系,這皮甲彈性大,束甲絲帶系緊一點就好了。對了舅舅,你之前答應我的一件事還記得不?”
“什么事?”
“你說要替我給母親準備壽禮的,我想起來母親的生辰馬上就到了,不知道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我擦!外甥的禮物果真不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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