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敏珠在開完一槍后,關上保險,再次的拉槍上膛、扳開擊錘、打開保險,馬度可以肯定這婆娘不是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
馬度心有余的問:“我說你到底打了幾響了,子彈打完了,可就沒有了。”
“算上剛才那一下,總共響了四次了!”
“什么你打了四下!”馬度怒不可遏,“那是我最后的子彈,既然你打完了就趕緊的還給我吧。”
“哦?打完了嗎?那我再試試。”張敏珠說著再次瞄向馬度。
“別!別!別!里面還有一發,真的只有一發了,千萬不要往人身上瞄,會死人的!”
“看你嚇得那慫樣,還當元帥呢。”張敏珠不屑道了一句就把手qia:ng收到袖子里。
馬度勸道:“你這樣可不保險,容易走火,一不小心怕是要香消玉殞了。把槍給我,我幫你把子彈退出來。”
張敏珠直接把手qia:ng遞了過去,倒是讓馬度驚訝了,“你還真信得過我。”
“你沒發現我的護衛已經把刀擱你脖子上了嗎?你敢耍什么花樣立刻就會掉腦袋。”
“不敢!”馬度捏著黃澄澄的子彈,“在您眼皮子底下我敢耍什么花招,這個就是子彈,我可給你放回去了,真的就只剩下這一顆了。”
張敏珠接過槍,“算你識相,趕緊的滾開,不要在這里礙本宮的眼。”
“好,我也懶得看你,免得中午沒了胃口。”馬度扭身離開,見屋子不遠處有一株矮樹下有石凳石桌,就走了過去。
這副石桌石凳很粗陋,不過是用原始的材料堆砌成的,連光滑圓整都談不上,好在被雨水沖刷的很干凈。
馬度選了一個還算平整石凳坐下了,放眼望去是就是遼闊的碧海,讓人不由得胸懷舒暢心生愉悅。
咔啪!一張滿是灰塵的棋盤放在了桌子上,張敏珠拿著手絹輕輕的擦擦拭,弄得塵土亂飛。
“噗!”馬度怒道,“公主不是說不要我礙你的眼嗎?怎么又跑過來觸我的霉頭,這不是待客之道,更有失您的身份。”
“這偌大的山頭也只有這邊能坐了,更何況這里本來就是我和我娘吃飯乘涼的地方,這石桌石凳本來就是我的。”
“好吧,都是你的,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馬侯留步,與我手談一局如何。”
“不會!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真的不會,不會下棋的勛貴多了去了,倒是你一個海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合情理……”
張敏珠咬牙道:“本宮是公主!”
“嘿嘿……會打仗的公主可不多呀,看了那個交換人質的章程,我能猜的出來那個俘虜我的計劃也是出自你手,這可不像是公主該會的。”
張敏珠擺好棋盤,從侍女手里捏了一個棋子落下,“那就是你不學無術了,唐時有平陽公主為父打天下,我平江公主為何就不行。可惜我那時年幼,只從師傅那里學了個一鱗半爪,不然總能幫襯父王一些。”
“你還有師傅?是張吳王麾下大將呂珍嗎?”
“才不是,呂珍有勇無謀,怎么能和我師傅比。你可能不信,我師傅是一位書生名叫羅本,字貫中,他名聲不顯馬侯可能沒有聽說過。”
馬度點頭道:“聽過,聽過,羅先生的名字在下如雷貫耳,怎么會沒有聽說呢。”
“哦,你竟也知道羅先生!”張敏珠的神情有些雀躍,“本宮年少時,也常常到平江小住,那時羅先生還是父王的幕僚,偶爾也會給我和宗州上課,他的兵法謀略造詣極高,講起課來也是引人入勝、跌宕起伏。在本宮看來他可比朱賊手下的劉伯溫,可惜父王不重用他,不然何至于就這樣敗亡了。”
引人入勝?跌宕起伏?你確定聽得是兵法謀略,不是小說評書?
“那位羅先生可是常說些東漢三國的舊事?”
張敏珠驚訝道:“正是,你果真知道羅先生。”
沒錯了,她聽得果然是小說評書。
都說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就是怕血氣方剛少年人學水滸中的好漢好勇斗狠,也怕有人生智慧的老年人學三國里的陰謀詭計生幺蛾子。
張敏珠小時候有這么一個老師給她樹立人生觀,長成心機腹黑女一點也不奇怪。能有這么一個女弟子,看來羅貫中的兵法權謀也不單單是紙上談兵。如果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寫小說,一定要把他揪到書院里面當先生。
因為早上沒有給張敏珠刷碗的緣故,中午的時候這婆娘真的不管飯了,只給了馬度一碗生米,讓他自己去做。馬度只好自立更生,守著富饒的大海,還擔心會被餓死。不過沒人幫忙,等他把飯忙活好了,人家已經在吃晚飯了。
一大碗米飯是他的主食,幾個煮的通紅小螃蟹是菜肴,再加一碗海帶湯也算是豐盛。海帶和螃蟹都是他在海灘上撿的,這些東西隨處可見。
馬度一邊欣賞海上的紅日,一邊趴在石桌上大吃大嚼,張敏珠端著飯碗又過來湊熱鬧,“馬侯的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嘛,這螃蟹看著挺誘人的,可否讓我嘗嘗。”
“想吃就吃,本侯沒你那么小氣!”馬度隨后給她夾了一個。
張敏珠卻擺手拒絕,“沒這個福氣,我吃帶殼的東西會起風疹!”
“之前我覺得你和張吳王長的半點不像,對你的身世存疑,現在看來你定是她的女兒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清楚!”張敏珠的袖子里面又露出黑洞洞的槍口,看來是自己不小心碰觸她的逆鱗了,她很在乎自己的身世。
“數年前我之所以會進了王府,是因為張宗昭起風疹。這種病我把它叫做過敏,很多有過敏體質的人都是源自遺傳,你和張宗昭兩個有著相同基因……嗯,就是說你們的病大概都是從張吳王身上傳下來,你應該……一定就是張吳王的親生女無疑,嗯,先把槍收起來,免得走了火。”
“你是說,我的病可以證明我是父王的親生女兒?此言當真?”
馬度點點頭,“可以,我應該聽過我神醫的名頭吧。”
“有你這句話,總算是還了我娘的清白,等此間事了,就到她墳前告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