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囚犯披頭散發形銷骨立,看起來應該被囚禁多年了,大熱天的身上散發出來惡臭,在狹小的帳篷里難聞至極。馬度捏著鼻子罵道:“你怎么也不給他洗干凈再送來,實在臭死了。”
林知州也沒想到這茬,訕訕的道:“是下官考慮不周,這就讓人給他洗洗。”
“罷了,太耽誤功夫,本侯忍忍就是!”馬度在椅子上坐了,“說說吧,這人是個什么來路。”
能讓這位林知州獻寶似得的拿出來,定然不是普通的人犯,其實馬度也猜的出來,不外乎是馬二公當年的仇人。
林知州拱手道:“侯爺可能不知,這人叫張世遠原本是前朝達魯花赤的錄判,他有一子在宿州仗著他的權勢,欺行霸市作惡多端,徐王當年見之不忿,三拳就將惡賊打死,張世遠勾結韃子緝拿徐王,徐王他老人家這才不得已逃離外在客死他鄉。”
馬大腳說的沒錯,果真是馬二公打死了人家的人。不得不說馬二公實在有種,達魯花赤在元廷的地方上簡直就是手握軍政司法的太上皇,對付一個普通的地方豪強再容易不過,難怪逃到了濠州郭子興也保不住他。
“林知州真是煞費苦心,這人情本侯領了!”
那囚徒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他哪費什么苦心,前一任的知州早就將我收押了,不過是前人栽樹他乘涼罷了。”
林知州咬牙道:“當年皇上的兵馬占領宿州后,前一任的知州就已經將這人收押等候朝廷處置,誰知一等多年,上一任知州因為空印案被砍了腦袋,下官也是千年剛剛升上來實不敢居功。今天侯爺大駕光臨祭祀徐王,便將他獻出來,可祭臺前梟其首以慰徐王在天之靈。”
那囚徒抬起頭來,上下打量馬度一眼,“你是馬二奎的兒子?嘿嘿……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現如今家破人亡這些年也做夠了牢,趕緊的給老子一個痛快,到了陰曹地府再找馬二奎報殺子之仇。”
馬二奎?便宜老爹的名字還是真是土,記得馬大腳跟他說過便宜老爹叫馬洪的,估計是和二狗一樣是鄉間的土名字。
馬度還沒發話,馬三讓已經暴起將手里的茶碗向張世遠扔了過去怒喝道:“張世遠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要不是你我那二哥怎得會客死他鄉,連個尸首都不見,你還我兄弟!你還我兄弟!”
馬四良讓已經指揮者小輩對張世遠拳打腳踢,一個個的呲牙咧嘴恨不得要吃人的樣子,若是當年也是這般同仇敵愾,馬二公就不用帶著三個女兒逃亡了。
“夠了,是不把本侯不放眼里嗎?”馬度聲音不大,卻異常的冰冷的。
張五六帶人把他們推開,馬氏族人才算罷手,馬四良起身對馬度拱手致歉,“侯爺息怒,仇敵當前小輩們一時激憤忍不住出手,回頭我便好好教訓他們,還請侯爺原諒則個。”
趴在地上的張世遠緩緩的抬起頭來,嘴角盡是血跡,望著馬四良嘿嘿的冷笑,“咱們竟是仇敵嗎?我記得當初咱們可是一伙的呢……”
此言一出,馬三讓和馬四良齊齊色變,高聲的打斷他,“你住口!老二趕緊的把這個混賬的嘴給堵上,免得他再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
老劉見馬度沖他打了個眼色立刻將馬三讓的兒子擋住,馬度蹲下來對趴在地上的張世遠道:“有什么你就說吧,沒人攔著你。”
“嘿嘿……看來你是不知情了。實話告訴你,當年我是帶人追捕你父親這點千真萬確容不得抵賴,他打死了我的兒子,我自然要找他報復。不過他帶著女兒藏得嚴實,我一時找不著,多虧你這兩位叔父通風報信,我才在山洞里堵到你父親……”
帳中一片寂靜,真是好不尷尬。最尷尬的當屬林知州,早知道其中有這樣的辛秘就不和馬氏族人攪合到一起了,他很讓想自己現在就暈死過去,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你……你胡說八道!”兩個老頭惱羞成怒,小輩們則是一臉的懵逼,顯然是不知情的,估計他們也沒臉跟小輩們說。
“我有沒有胡說,只要查查馬二奎當年的田地眼下在誰的名下就一清二楚了,我不過是拿了一些浮財而已,土地都讓你的族人給分了。”張世遠嘆了口氣,“說起來你父親也是一條好漢,那一夜大雨滂沱,他護著三個女娃憑著一己之力殺了十余名兵丁,趕得百十人滿山跑,我沒傷他半根毫毛,我還為此摔斷了胳膊……啊!”
馬度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他的臉上,“滿口胡柴!疏不間親,你這狗賊竟敢挑撥本侯與族人的關系!”
張世遠吐出一個斷牙來,“嘿嘿……沒想到馬二奎除了一幫見利忘義的族人,還有個糊涂兒子,這下老子心里痛快了,快來砍了吧,等老子下了陰曹地府見了馬二奎便說給他,估計他能氣的魂飛魄散,哈哈哈……”
高興的人不只張世遠一個,馬氏族人和林知州也是喜出望外,一個個的朝著地上張世遠吐口水。
馬三讓喜道:“侯爺英明,這狗賊死到臨頭了還想禍害咱家,自然是不能讓他得逞了!”
林知州也長出一口氣,“說的是,下官這就把他拉下去,等祭祀那一日再將他梟首示眾。”
馬度擺擺手道:“我父在世時亦常施舍鄰里周濟貧苦,娘娘寬厚仁慈連螻蟻性命也不愿意傷害,本侯雖然不才也學得他們幾分善心,眼下娘娘壽誕在即,本侯便放他一條活路,權當給娘娘積福了。解了他的繩索放他走吧。”
所有人都木凳口袋,就連張世遠也是瞠目結舌,“你當真要放了我?還是想耍什么花招”
馬度懶得跟他廢話,“五六,把他扔得遠遠的!”
見張五六當真把人放了,林知州立刻上前拍馬道:“侯爺不計舊惡下官佩服,下官回頭便讓人記入縣志,讓家鄉父老后背子孫皆知您的寬宏海量。”
“那就不必了,不過娘娘的美名,要多多傳頌才是。另外本侯還要以家父的名義在宿州設立紅倉,修橋補路,救濟孤老,獎勵學子,到時候林知州要好好經營,也算是任上的一項德政。”
“下官定當盡心竭力!”
馬度又看看滿眼期待的族人,“放心,本侯豈會忘了你們,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祭祀完了再與你們詳談。本侯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有了馬度這句話,馬氏族人一顆心算是放進了肚子里,歡喜的與林知州退去,等他們出了帳子,沐英便嘿嘿的冷笑,“這么一幫子狼心狗肺的齷齪小人,難怪娘娘從來不提宿州的族人,玄重你不會真的要用他們吧,娘娘一定會生氣的。”
“你以為我傻了不成,為了娘娘的名聲,不好當著外人與他們撕破臉,咱們辦完了正事就趕緊的走人!”
祭祀在即需要齋戒沐浴,菜色都是禮部的官員列好的,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見半點的油腥,對于無肉不歡的馬家人實在是痛苦。
一家三口圍著桌子,面對著涼拌野菜,水煮黃豆,筷子盤桓了半晌實在不知道夾哪個是好,卻聞著沐英的帳篷里頭飄來的肉香大咽口水。
宋霜和小骉兩個人一人喝了一碗米湯就放下了筷子,“夫君慢慢吃,我和小骉先去休息了。”
馬度知道這母子二人都有不少的藏貨,足夠他們開一個零食鋪子,他們兩個能這么做,馬度卻不能,誰叫他是主角呢,只其他們兩個有良心能給馬度留點。
在禮部官員的監督下,馬度就當是吃藥了咬牙往嘴里送,“本侯吃飽了,我要去沐浴,這天可真夠熱的!”
一個婦人捧著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身干凈的小衣,另外還有肥皂毛巾,“侯爺洗澡水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奴家伺候您沐浴。”
這婦人年輕嬌媚,身段婀娜窈窕,凹凸有致,多一分則嫌肥少一分則嫌瘦著實的惹禍,家里什么時候有這么飄來的仆婦,再看她模樣竟是前幾天救下的柳氏,眼下換了一身衣裳,馬度差點沒有認出來,不過這張臉顯得更加的明媚嬌艷了。
“是你呀,本侯差點沒認出來。”
“是奴家,托侯爺的福讓小婦人重活了一回,自然是不一樣了。”她放下托盤攏了攏頭發,露出鬢間的白色小花,更顯得清理不俗。
“快把洗澡水提過來!”她招著手邊有仆役抬了浴桶過來,兌好的洗澡水嘩嘩的到進里面,頓時小小的帳篷里面霧氣氤氳。
“水溫正好!”柳氏把蔥白的手指放進水里攪了攪,就靜靜的立在一旁等著給馬度寬衣解帶。
一旁的禮部官員湊到馬度的跟前小聲的嘀咕一句,“侯爺,祭祀之前萬萬要禁欲呀。”
干嘛平白的囑咐我這個,難道老子在旁人眼里就這么的好色嗎?馬度斜著眼睛往這家伙的身上瞟了一眼,才見他腹部已經支起了帳篷。
這狗官自己是個色鬼,還用那齷齪的心思揣度老子,這柳氏雖然頗有姿色,但是馬度可是經過好幾個硬盤子淬煉的過,哪會這般的急色。
把這禮部的官員攆走,馬度放下了帳簾,便開始脫衣裳。養尊處優多年馬度已經習慣讓丫鬟搓澡了,那柔軟的小手確實比張五六搓起來要舒坦的多,當然最后的底褲還是要保留的。
“奴家給侯爺寬衣吧!”柳氏湊到馬度身邊,解他身上的扣子,她神情專注一雙柔荑靈活的在馬度身前翻飛,啪嗒啪嗒幾下就把外袍的扣子給解開了,利落的脫掉外袍又開始給馬度解小衣。
她吐氣如蘭,馬度清晰的感覺到,那溫熱的口氣正吹在自己的胸口,癢癢得好像要鉆到人心里去,那感覺實在難以言述。
見她還要給自己脫褲子,馬度連忙止住道:“我自己來吧!”馬度脫掉褲子便直接踏入浴盆之中。
柳氏訝然,“侯爺您的短褲還沒有脫呢,要弄死了!”
“不礙的,反正要洗的,這樣你我都不覺得難堪。”
柳氏面上微微一紅,“多謝侯爺照應,其實奴家年幼時也在豪門大戶里做過丫鬟,像侯爺這般隨和的主家還是頭一次見到。”
“難怪你動作利落,看著像是伺候過人的,你是幸運的了,能從大戶里贖身出來。”
柳氏嘆了口氣,“沒有爹娘誰給贖身,還不時碰上兵災大戶破了家,我那亡夫就帶著我跑了出來,在亂世里四處做點小買賣謀生,眼看著天下太平了……唉,不說了!”
“你剛剛沒了丈夫,不該讓你幫我洗澡的,夫人不該這么安排。”
“夫人原是說了讓奴家調理心情等回了應天再正式做事的,可奴家受了侯爺夫人大恩難報萬一,更不敢在這里白白吃飯,今天便請虎妞姐姐給安排了差事。”
柳氏說著話已經用水瓢在盆里舀了水,緩緩的淋在馬度的身上,白皙柔軟的手開始輕輕的在馬度的身上揉搓,不急不緩力道適中,馬度覺得更是在做按摩,肩頭好不舒服。
“你果然是個會伺候人,本侯還從來沒有這樣搓過澡,以前都是用絲瓜瓤子。”
“侯爺真會說笑,絲瓜瓤子那是鄉下的老農用的,奴家這手段也是那時候跟大丫鬟學的,原本是用來伺候小少爺的,可最后也沒用上。”
柳氏的一雙手從脖頸肩頭一直搓到胸口,堅硬的指甲若有若無的撩撥著前胸的兩點,下面沒有動靜上面已經有了反應,可馬度卻不拒絕,干脆歪倒在盆沿上任她施為。
一雙眼睛透過氤氳的霧氣,上下的在柳氏窈窕的身段上打量,不知道何時她胸前已經濕透,透過月白色的小衣,隱約的可見誘人的肉色,這女子竟然沒裹胸圍子,難怪她的胸部起伏的這般厲害。
馬度咽了咽口水,暗暗的告誡自己,這女人才剛剛守寡,不管她是有心勾引還是無意為之,自己都不能做禽獸。
這想法剛剛的默念完,就感覺自己胸前的那一雙柔荑劃過小腹,一下子鉆進他的內褲里面,一把握住了那緊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