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江楓搬出他唯一知道的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聯系電話,打電話過去告訴他們有多少票他要多少票,只要節目組敢給他就敢要,保底得要二十一張。
接電話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是不清楚現況狀況還是怎么的,居然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并且表示他會在三天之內通知江楓有多少張余票。
掛電話后,江楓開始思考起這幾天該做點什么。
在江家老宅的記憶中江楓學到了很多,回溯CD還有兩天,江楓準備兩天后再進一次老宅的記憶復習一遍,認認真真跟著江承德重新再學一次,就算是賽前特訓。
可余下的時間做什么呢?
吊高湯?做江氏參羹?
江楓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他現在已經能很穩定的做出S的江氏參羹了,用擁有一點屬于自己部分的方法來做——至少勾芡是完全屬于自己的。
江楓很清楚,他領悟了勾芡,現階段能領悟的也只有勾芡。廚藝的道路很漫長,即使他已經登上了名廚錄第六,離他所能看見的終點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更別提那個終點后可能還有一段更長的路,路的盡頭有一個所有人都未曾看見過的終點。
他所看見的終點是江承德的。
江楓有點小膨脹的覺得,以他的年紀,他目前的成就,他的廚藝和他預計可以活的歲數,他的終點應該在比江承德的終點更遠一點的地方。
急不來,得慢慢走,腳踏實地的,一步一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幾天也吃不成江家人。
江楓重新打開屬性面板翻了翻任務,發現還有一個盧晟的心愿沒完成。
三十七封信沒準在不久的將來可以挑戰一下,但不是現在,因為江楓現在沒時間去研究江慧琴信里所寫的菜。
盧晟的心愿倒是可以現在就完成,如果盧晟口中的那個食客愿意在近期就吃上燕翅席的話。
到現在為止,燕翅席中的菜有一半江楓都會做。黃燜魚翅,兩色大蝦和柴把鴨子直接是菜譜欄里的菜,不光會做還有buff,葵花鴨子和扒大烏參江楓努努力也能做。蠔油鮑魚和清湯官燕如果有個人能在邊上指導的話,江楓相信他做出來的也不會太差。
畢竟他現在已經掌握了譚家菜的全部技法,基本方法都會,只不過需要有個人告訴他大致步驟。
好不夸張的說,江楓覺得現在泰豐樓去開燕翅席都比永和居開燕翅席要來得正宗。
江楓答應過盧晟如果可以就去幫忙的,他現在除了等決賽也沒什么要緊事,趁著決賽前幫永和居開一次燕翅席未嘗不可。正好可以練一下高湯和高級菜,燕翅席耗時極長,完全可以當模擬決賽來。
這樣想著,江楓就發微信給盧晟,告訴他自己最近可以幫永和居開燕翅席,讓他去問問那個食客什么時候有空。
消息剛發出去,盧晟就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喂。”江楓接通電話。
“江楓,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不是下周六就要比決賽了嗎?你現在真的有空幫我開燕翅席嗎?”盧晟也不廢話,直接說正事。
“就是馬上要決賽了才有空,反正這幾天閑著也是閑著,幫你開燕翅席正好練練手,就當是提前模擬決賽了。”江楓笑道。
盧晟一時語塞,江楓都能想象到他在電話那頭苦笑著搖頭時的樣子。
“開燕翅席練練手,恐怕也就你們這些名廚錄前十的人敢這么說了。”盧晟道。
“怎么,聽起來盧老板有些不太樂意。不太樂意就算了,我到別處練手去。”江楓開起了玩笑。
“別啊!”盧晟的聲音瞬間大了起來,“我這就等著你救命呢,不是怕耽誤你比賽嘛!你要是真有空……明天怎么樣?明天就開燕翅席,我這材料早就準備好了,我還以為等不到你,本來都準備硬著頭皮去請秦師傅幫忙后天開的,這魚翅都泡發六天了。”
“這么急?”
“沒辦法,那邊催的急實在是等。人家老爺子難得回國呆幾天,本來前兩天就該走了,就是想嘗一次燕翅席才一直拖著不走,我也不好意思就這樣一直拖著。”盧晟嘆了一口氣,“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看下你方便過去不?不方便我明天開車來接你。”
“好,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我先掛了。”江楓掛斷電話,過了一會收到了盧晟發來的地址。
一看地址,發現居然就在李宅附近。
那一片全都是四合院,看來盧晟不得不賣面子的這位老客人也是非富即貴啊。
雖然江楓自己也能去,他就是想盧晟專程開車來接他,畢竟讓盧老板開專車接人的待遇曾經只有彭長平才有,四舍五入一下江楓也是和彭長平享受同等待遇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盧晟就開車到樓下接江楓。
江楓什么都沒帶,就把自己用的順手的游戲獎勵的菜刀帶上,拿著刀上車的時候著實把盧晟嚇了一跳。
雖說廚師隨身帶一把鋒利的大菜刀也挺正常,但一個人提著菜刀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上了自己的車,這場景不管怎么看都是非常驚悚的。
“盧老板,我這想了一晚上實在是好奇,這位食客到底是什么來頭,居然能讓你不得不給他開完整的雁翅席。我沒記錯的話,你先前不是跟我說你們永和居已經有十幾年沒開過完整的燕翅席了嗎?”江楓一上車就開始問八卦。
盧晟無奈地笑笑:“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問。”
“說說唄。”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主要是這個客人對我們永和居有恩,我父親包括我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怎么還都還不清的那種。他偏偏又吃過完整的燕翅席,所以他想吃燕翅席就算硬著頭皮得給他開一次完整的。”
哪怕把最后的遮羞布扯掉。
“什么天大的人情?”江楓這下是真好奇了,永和居還能欠下一個客人天大的人情。
“你記得幾十年前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們永和居不是發過一場火幾乎全燒了,就二樓靠窗的那一塊沒燒著嗎?”盧晟道。
“記得。”江楓點頭,他當然記得,還是這件事提醒他從窗框處摸到的記憶。
“彭師傅是在我父親接手永和居后沒幾年去的美國,彭師傅雖然把他那幾個弟子都留下來了,但說句實在話,當時那幾個師傅手藝都不到家。”
“彭師傅一走店里生意就受到了很大影響,我父親為了把永和居買回來幾乎是傾家蕩產,手里沒多少余錢。再加上那時候做酒樓生意也沒現在這么賺錢,彭師傅在的時候還賺了不少,彭師傅一走生意就比較慘淡。”
“那場火正好是在彭師傅走后三四年燒的,店里青黃不接,生意也不是很景氣,根本沒錢重修重建。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連配得上二樓那些沒燒掉窗框的桌椅板凳都買不起。”
“可我聽到的版本是永和居一把火燒了之后很快就在原有的基礎上裝修重建,弄得還不錯呀。”江楓道。
“是這樣,但錢不是我家出的,是這位食客當時慷慨解囊借給我父親的,而且沒收利息,一直到很多年后才徹底還清。”盧晟道。
江楓算是理解了。
確實是天大的恩情,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位食客就沒有現在的永和居。
“這么多年了,這位食客只要求過吃這一次燕翅席?”江楓好奇地問道。
“永和居剛重建的時候,幾位掌勺的師傅功夫都還不到家,燕翅席根本就沒開過,那些老食客們當時也能理解。后來的那些師傅們的廚藝磨練出來了,這位食客就出國做生意,然后在國外定居已經很多年沒回來了。”
“正是因為很多年沒回來,他一開口我才不好拒絕,也…不好意思跟他說實話。”盧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右轉看了眼路牌。
“哎,好像快到了,讓我看看從哪拐。”
“前面的口子右拐,走小路,不要走大路,那個大路最前面堆的東西走不通的。”江楓開始指路。
盧晟:?
你不是沒有車不清楚路,打車也不方便嗎?
我怎么感覺這路你比我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