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宏昌趕到醫院的時候羅力正嚷著頭痛,上午折騰醫生做了三個磁共振,中午吃完飯,這貨吃飯喝足又開始折騰起來。
徐主任正在給他做檢查,嚴宏昌走進來,看了一臉憊懶相的羅力,他就想笑。這小子真他娘的操蛋,若大個學校讓他給攪和得雞飛狗跳,這么大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手腕,這小子要是走正道,一定前途無量,要是走邪路,指不定就是一代梟雄!
“徐主任,怎么樣,這孩子一直嚷著頭疼,有沒有好辦法?”
嚴宏昌進來就對徐主任說道,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嚴宏昌向徐主任使了個眼色。
徐主任道:“羅力同學一直嚷著頭痛,可是磁共振又找不到出血點,我建議開顱探測,如果有問題,直接解決,沒有問題,再給他縫合了!”
“我X!”
羅力差點沒從床上跳下去,他臉都綠了,NMB啊,這是想要老子命嗎?
“你會看病嗎?什么也看不出來就要開我腦袋,信不信我告你?你這是想謀殺我。”
這貨頭也不痛了,從床上跳到地上,一臉警惕的望著嚴宏昌和徐主任,這貨心里明白,肯定是學校和醫院之間達成了某種共識,這是要對他下黑手。
嚴宏昌笑了:“羅力啊,你別急,有病就要治嗎,既然到了醫院就要聽醫生的話,徐主任,你們做好準備了嗎?要是做好準備,一會就手術!”
徐主任大手一揮:“準備手術,全身麻醉!”徐主任話一說完,幾個護士如狼似虎的就沖了過來。
這些護士同仇敵愾,可算是找到了機會報復羅力,哪容他跑了,四個護士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把羅力撲倒在床上,這貨使命的扎掙,奈何這些個小護士對他怨念極大,他一個人跟本奈何不了四個如狼似虎的白衣天使,嚇得羅力哇哇大叫,這TMD也太嚇人了,這是要他命啊。
這貨一看事不好,連聲說道:“別別別,我現在頭不痛了,嚴校長,您老高抬貴手,咱們有話好好說,護士姐姐,您手能不能輕一些,我痛,還有這位護士姐姐,您的球球頂得我沒法說話了......”
這貨討饒的功夫也不放棄調戲護士,把按著他的小護士說的滿臉通紅,一低頭才發現,可不是嗎,為了按住羅力,這姿勢相當不雅!
嚴宏昌見目地達到,他揮了揮手:“徐主任,這樣,我和這孩子好好談一談,有的人頭痛未必是器質性的病變,也有可能是心理原因,我學過心理學,沒準就能起些作用!”
徐主任笑了笑,帶著護士直接離開,幾個小護士臨走還不忘瞪羅力幾眼,這貨沒皮沒臉笑嘻嘻的擺手:“姐姐們慢走!”
把幾個小護士氣得咬牙切齒。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嚴宏昌這才笑瞇瞇的望向羅力,這小子要比他想像的難纏多了,人不要臉所向無敵,這小子就屬于那種死不要臉的貨色!
“嚴校長,那位徐主任這么聽你話,你們很熟悉啊?”這貨還想套嚴宏昌的話。
以嚴宏昌的社會經驗又怎么不明白這貨的意思。
“你說的很對,不僅徐主任我熟悉,他們醫院的主要領導我都熟悉,你想在這里安家都不成問題,你想打什么針,吃什么藥,我說話比徐主任還管用!”
嚴宏昌笑里藏刀,他知道,不能太縱容這小子了,得讓他知道什么是度!
尼瑪,羅力翻著白眼,嚴宏昌這是明白兒的告訴他呢,再TD鬧下去就要對他下黑手了,羅力知道,嚴宏昌在嚇唬他,同時也是警告。
前世今生的記憶里,他對嚴宏昌的了解并不多,通過這幾次的接觸,羅力發現,這個副校長決不是普通人,無論是智慧,還是手腕都是上上之人。
他一句話都不說,默默的觀察著嚴宏昌,以不變應萬變,嚴宏昌此時又何嘗不在觀察羅力,這小子要比他想像的更能沉住氣。
他笑看著羅力:“有什么想法嗎?”他坐到床沿,示意羅力過來坐,羅力從他臉上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嚴宏昌道:“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我不把你當孩子看,你也不用把我當成校長,咱們好好的聊聊,你這樣鬧,總不會就是想給我們制造麻煩吧!”
嚴宏昌若有深意的說道。
“人活著都是有目標的,你的目標是什么,難道只想每天淘氣搗亂,做一個讓同學害怕,讓老師厭惡的壞孩子,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孩子,燕雀與鴻鵠的區別就在于,燕雀只知道享受短暫的春天,而不知遠方的天地有多么廣袤,你想做燕雀還是鴻鵠?”
羅力不曉得嚴宏昌這話里到底是幾個意思,和這樣的老狐貍打交道,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他裝做懵懂無知的道:“嚴校長,您說的太深奧了,我真的不明白!”
嚴宏昌笑了笑,他不相信羅力聽不明白他的話,裝吧,小子,你就裝吧,嚴宏昌知道,這小子不是聽不明白,他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羅力,咱們誰也別藏著掖著,學校那么多事,不能整天為你的事牽連那么多人的精力,我喜歡開門見山,你想怎樣?想要什么條件?說吧,這里沒有外人,只要合情合理,我給你辦!”
嚴宏昌好整以瑕,循循誘導。
羅力眼珠子亂轉,他在考慮嚴宏昌的話帶有多少真誠。
“嚴校長,我真的可以提條件嗎?”
“當然,不過有個前提,條件可以提,但是你要認清事實。
打你的人是王洪寬,是他把你打傷的對不對?既然是他打了你,你提條件是不是也應該有個目地性,起碼學校沒有虧待你吧。
對待你的問題,我一直認為要寬容處理,畢竟你是孩子,學校有責任教導你成才,而不是一棒子打死。學校沒有開除你,也沒有把給你的處分載入檔案,學校對你是仁至義盡,你總要感恩吧!”
嚴宏昌循循誘導,他瞇著眼睛望著羅力,他不相信這小子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羅力豈能聽不懂嚴宏昌的話外音,對方這是要把禍水東引,利用他給王洪寬找麻煩,同時又對他示好,只是這個老狐貍到底有多少誠意,還是未知數!
老狐貍對上小狐貍,這兩位各耍心機。
羅力不傻,嚴宏寬想當校長,想接老校長的班,擋在他面前的就是王洪寬那一伙人,說白了,他們倆人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個道理羅力比誰都懂,但是這份‘友誼’有多少可塑性還是未知數,羅力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過早暴露出來。
他眼珠轉著,動著心思。
“嚴校長,我羅力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當初在校長辦公室,喬振梁他們一伙人全部針對我,唯獨您對我報有善意,這我都看在眼里,您放心,我羅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絕對不會牽連無辜。
我沒別的要求,王洪寬必須賠償我損失,我現在頭痛的厲害,惡心,迷糊,胸口疼,四肢無力,全是拜王洪寬那一拳所賜。
還有,他當初把我的頭撞到桌角,讓我留下后遺癥,所以他必須補償我,不然,我就不出院了!”
嚴宏昌笑了笑,他要的就是這個目地,這小子不傻,想訛人,訛王洪寬去,別訛學校就成。
“你打算要多少錢?”嚴宏昌直接問道。
羅力伸出一根手指來:“我要一萬!”
嚴宏昌皺起眉頭道:“羅力,你就要這么點啊,你這是在侮辱王主任,王主任要是知道你要這么一點點的錢,他會瞧不起你滴!”
“噗!”
尼瑪啊!
羅力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他沒想到嚴宏昌這貨比他還黑,這貨簡直了,他盯著嚴宏昌,只覺得這個副校長的心思好深沉,好深沉......
自己會不會是與虎謀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