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力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他怕許盈晚上吃不飽,帶了兩份餛飩過去,他到病房的時候許母已經睡了,許盈面帶疲憊,看到羅力進來,她嗔怪道:“怎么這么晚還過來?”
羅力露出燦爛的笑容,這貨笑起來的時候雖然有點騷浪賤,但不得不說,這貨還是有優點的,起碼這一笑陽光燦爛,讓許盈一直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都說快樂能夠傳遞,就是這個意思。
“許老師,我給你帶了吃的!”
羅力舉起熱呼呼的餛飩。淡淡的香味透過朔料袋傳過來,許盈聞著,肚子忍不住咕嚕的響了一下。
她下午的時候給男友打了電話,本想請他幫忙,如果不是走頭無路她也不會去求顧允生,她與顧允生相戀是因為被他的才華所吸引,她知道顧允生家里條件很好,所以才會開這個口,她也是萬分無奈才打了這個電話,可是顧允生根本沒有問她為什么要用錢,直接回拒了她,這讓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下午的時候她趁母親睡著了,給幾個平時要好的同事打了電話,也不過湊了五千元,這點錢對于這么一個大手術只能是杯水車薪,能借的地方她都試了,到處碰壁,沒辦法再籌到更多的錢。
許盈內心酸楚,晚飯也沒有吃,聞到羅力帶來的餛飩,她的肚子這時候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羅力的關心無論出于什么目地,讓她的心溫暖無比,人在脆弱的時候最易接受外人的關心,羅力打的就是趁虛而入的牌。
這貨最是善解人意,他怕許盈尷尬,直接拿起桌子上面的海碗,把餛飩倒進去,“許老師,你先吃,我出去打個電話,一會兒再回來。”
他是怕許盈尷尬,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吃,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許盈冰雪聰明,立刻就明白了羅力的意思,瞬間就被羅力的舉動感動,忍不住眼圈泛紅,這一下午她四處碰壁,內心的孤獨與無助已經達到了頂峰,羅力這樣善解人意的關懷讓她心中溫暖,感動的無以復加,這貨在通往許盈內心又進了一步,這貨的目標是通過內心進入對方的身體,打的一手好算盤。
等到羅力出去了,她拿起湯勺,把那碗熱騰騰的餛飩吃了下去,身上恢復些力氣。
羅力回來的時候許盈已經收拾好了,羅力看著她,她臉上多少恢復了些血色,不再顯得那么蒼白,羅力看得心疼,望了一眼熟睡的許母,他小聲說道:“許老師,你要是有什么困難就和我說,阿姨生了這樣的病,你應該告訴你哥哥的,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扛起來的事。”
許盈眼圈泛紅,她不知道該怎么和羅力說,看到許盈的表情,羅力已經開始猜測。
“許老師,是你哥哥不管嗎?”
許盈搖了搖頭,家里的事情她不想和別人說的那么詳細,尤其是自已的學生。
“我哥哥有自己的家庭,他也挺不容易的,還要養家,我大學的時候他已經沒少接濟我,我不想因為母親的病讓他分心,他養家也不容易。”
羅力道:“許老師,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出發點雖然是好心,但卻不對,阿姨不僅僅是你的母親,同樣也是你哥哥的母親,先不說他贍養老人的義務。
這個手術絕對是一個大手術,如果發生意外,阿姨無法從手術臺下來,你一個人能承擔起來嗎?你哥哥能原諒你嗎?你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往往一個善意的出發點會無心的辦壞事。”
這貨雖然目地不純,但是分析問題的角度絕對要比許盈高明。
羅力的話如同醍醐灌頂,沒錯,如果母親下不了手術臺,哥哥一定會埋怨她,甚至憤怒,母親不是她一個人的母親,是他們倆人的母親,就算嫂子從中阻撓,不肯為她母親治病,那不是還有她嗎?她又有什么權利因為這個而剝奪哥哥的權利。
許盈眼睛明亮起來,羅力的一席話讓她醍醐灌頂,一下子醒悟了,就算錢財方面她自己來扛,那也應該讓哥哥知道。
她望著羅力,第一次感覺到羅力的與眾不同,雖然他那么頑皮,那么淘氣,甚至讓她無從下手管教他,可是他的話卻像黑暗中劃過的一道光明,瞬間照亮了她的心。
她感激的說道:“羅力,謝謝你提醒我!”
羅力笑道:“許老師,你不必謝我,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你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的話嗎?”
許盈就是一楞,羅力說過什么?她忽然想起羅力曾經和她說過的話,這讓她有些尷尬,眼神躲避著羅力的灼灼目光,她最怕的就是羅力越過那條線。
“羅力,你現在應該好好學習,不應該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已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許盈在逃避這個話題,她又不是小孩子,她知道羅力喜歡自己,但那怎么可能,不說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她還是羅力的老師,那根本不現實,也不可能。
羅力知道,這個話題應該適可而止,他怕嚇到許盈,溫水煮青蛙,要是太激烈,青蛙沒煮熟就跑了。
“那好,許老師,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許盈‘嗯’了一聲,她感覺自己應該適當回避羅力,她不應該和他走得太近,她必須掐斷羅力對她的那一縷綺念,她也是從學生時代走過來,她理解18歲的男孩子對異性的幻想與憧憬,那些憧憬和幻想只是青春時期的一個美夢,終會醒來,她必須切斷羅力對她的幻想。
上午與孫大勇正式做了交接,羅力付清尾款,把樓房過渡到自己的名下,其它的事情交給洪寶做就可以了。
羅力昨晚熬夜把開店方案全部寫了出來,一共七八頁的白紙寫的滿滿的,他交給洪寶道:“盡快找幾家公司訂制這里面寫的東西。”
洪寶拿過來看了一會,她越看越心驚,豐潤性感的小嘴張成O型,不可思議的望著羅力:“這...這是你昨晚寫出來的?”
羅力道:“不像嗎?沒看我眼圈深陷?”
“我哪知道,沒準是想哪個姑娘想的。”
羅力笑嘻嘻的道:“除了寶寶姐,還有哪個姑娘值得我想。”這貨的嘴巴太甜,雖然這話帶著騷擾的味道,但是聽著讓人舒服。
洪寶‘切’了一下,沒搭理他,她知道,這貨就是個順桿爬的主,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順桿爬,滿嘴的跑火車。
她認認真真的把羅力寫出來的東西看了一遍,等到她看完的時候,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