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民聽到徐風樓這么說,心里才算踏實了些,眼神掃過四周,緊張的氣氛壓抑得他也跟著緊張不已。
趙梅嗚嗚的哭著,工作人員勸說著,郊果卻不大,羅建民走到妻子身邊,用手捅了捅妻子:“別哭了,這么多人的呢,丟不丟人?”
趙梅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兒子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心疼,你長沒長心,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丟不丟人,你最好給我去祈禱去,祈禱咱兒子沒事。”
羅建民這個尷尬啊,怎么說自己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讓妻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謾罵,臉有點掛不住,可他不敢頂嘴,他在家里地位本來就低,哪敢跟著妻子頂嘴,訕訕的走到一邊悶頭抽著煙。
現場工作人員忙碌的不行,豐源方面的領導,沙縣方面的領導,四合子村所在鄉鎮的相關人員全都等在現場。
羅建民找了一個犄角旮旯蹲在那里抽著煙,就看到兩個人走過來,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方便,兩人一邊方便一邊說道:“據說羅記的老板也困在里面了。”
“沒錯,那是真有錢啊!”
“據說他幾個億的身家,要是這么沒了,多虧啊,人死了,錢沒花完,據說在沙縣的投資就上億了,上億什么概念啊,麻痹的,能把我家兩間房堆滿了!”
“可惜啊,那么多錢,沒命花,我聽說他連后人都沒有,那錢都留給父母了吧!”
“可不,他父母是兩個老農民,怎么花啊,他公司那么大,要是他一沒,那些錢他父母能得到嗎?市里還不得出手啊,那可是豐源第一的民企。”
“誰知道啊,你說他那大的大老板去礦洞里面干啥?”
“聽說是為了救林詩!”
“犯上犯不上啊,為了一個女人,你說他那么有錢怎么就想不開,為了一個女人,以身犯險,何苦呢?”
“有錢人的世界咱們不了解,幾個億的身家,想找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啊,可能人家就好這口!”
“嘿嘿,也是,有錢人玩女人和咱們不一樣,人家可能喜歡玩這個調調,玩有身份的唄,咱們玩野雞,人家玩的是啥,明星,明流...”
“老張,別瞎說,讓人聽見了就麻煩了,啥你都說!”
說話的兩個人是四合村所在鄉鎮的干部。
羅建民聽得明白,這是說自己兒子呢,羅力有多少錢他真就不知道,幾個億是什么概念他心里也不清楚,在他這里,幾萬就是大數字了,再往上,幾十萬,上百萬他還能理解一點,上億,他真不理解。
這兩人說的話讓羅建民有些懵逼,兒子那么有錢嗎?兒子要是真的......那些錢難道市里還能給吞了嗎?
那可不行啊,羅建民眼珠子轉著,心里打著小九九,上億資金,兒子怎么就有了上億資產了,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麻蛋的,再往上是多少,羅建民撓著頭,億,是怎么個數字,書念的少,連數學都擺弄不明白了!
那兩人方便完,一轉身,看到羅建民蹲在那里出神,兩人嚇了一跳,剛才的話有沒有被人聽到,要是聽到了可不好,再一細看,完蛋了,這不是羅力的老子嘛,這老家伙什么時候跑這里了。
兩人臉色難看,看著羅建民,羅建民抬頭也看他們倆,兩人訕笑著道:“老哥,你也在這,別擔心,救援隊會把羅總救出來的。”
兩人說完,恨不得立刻就離開,要是羅父揪住他倆,那可是麻煩事,誰讓他們滿嘴的跑火車來著。
還沒等他們倆走,羅建民就把他們倆叫住:“那啥,二位,我問個事行不?”在羅建民眼中,現場的這些人都是領導,雖然這段時間以來,他受到的恭維已經多了去了,內心也有些膨脹,但是小農主義的思維可沒改變,在他內心深處,那種自卑心里就從來沒有改變過。
他抽出兩根煙遞給這兩位,這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硬著頭皮還是把煙接了下來。
“那...那啥,老哥,你想問什么?”
羅建民道:“上億是啥概念啊,我書讀的少,不明白,麻煩給我解釋一下唄!”
這兩位聽羅建民這么問,兩人尷尬的要命,想來剛才胡說八道讓羅力的父親聽到了,人家這是來興師問罪了。
其中一人放低姿態,誠肯的說道:“老哥,對不起啊,我們倆剛才都是胡說八道,您別往心里去,我們錯了,我們給您道歉!”
另外一個也連聲道歉,羅建民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如此低聲下氣,不由自主的就挺直了腰桿。
“你們倆是?”
其中一個道:“老哥,我是更刻鄉的主管安全生產的副鄉長,我姓張。”
“副鄉長啊?”羅建民內心深處生出濃濃的快感,麻痹的,一個副鄉長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又是道歉,又是那啥,羅建民啥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過去在家里的時候看到村長他都得給人點頭哈腰,現在你看,羅建民只覺得這輩子沒白活。
他拿著腔調問道:“小張啊,你說的那個身家過億,那個億,怎么算的啊?”
張鄉長一聽羅建民問這個,原來這老頭是個文盲,算不明白數啊!
對方沒罵他們倆,他趕緊說道:“這么說老哥就懂了,一萬元,您知道吧!”
“啊,我知道!”羅建民回答。他關心的是一個億是多少錢。
張鄉繼續說道:“一個億就是一萬個一萬元,也就是說,一打錢是一萬,有一萬打放在您面前,就是一個億!”
羅建民瞪大眼睛,心砰砰跳著,一萬個一萬元,那得怎么花啊,一天花一百,不對,一天花一千,十天花一萬,一個月花三個一萬,一年才花30個一萬,那得多少年才能花完,羅建民一臉懵逼,他又算不明白了,用手指比劃著,比劃了半天也沒弄明白究竟多長時間能把錢花完。
等他抬頭的時候,張鄉早就沒影了,羅建民有些失落的回到帳篷里面,妻子還在抹著眼淚,他坐到那里,還在算著一個億能花多久。
救援小隊利用最先進的紅外線偵測到了礦洞30米處的熱源,熱源顯示里面的人還活著,這樣的偵測結果給了營救人員極大的信心鼓舞。
徐風樓接到匯報的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林、羅兩家的家屬,林殿新熱淚盈框,趙梅也止住了哭泣,羅建民知道兒子還活著,也停止了計算,心里也是高興的。
經過營救專家對礦洞現場的分析,救援小隊決定從距離洞口四十米處的地方重新打通一條生命線,原洞口發生二次坍塌后已經不可能再重新打通,他們必須在24小時內打通新的洞口。
如果拖延時間過長,就算洞里的兩人餓不死,也會因為缺氧而窒息死亡,救援小隊分成兩組二十四小時不停息的作業,同時派人疏通通氣口,盡量保持礦洞的通風,保持氧氣供給。
在證明兩人還活著后,整個營救小組緊鑼密鼓的展開行動,臨近傍晚的時候,現場架起了探照燈,營救小組在救援過程中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在打通新的洞口時遭遇了巖層的阻擋,想要繞開非常麻煩,營救時間很可能還要向后推移。
專家火速制定方案,原打通的位置不變,加大對通風口的疏通,向已經疏通的通風口里貫注大量的氧氣,為洞內的兩人供氧,只要氧氣充足,在缺少食物的情況下,兩人不至于出現生命危險。
此時,羅力和林詩兩人在工棚里靜靜的相擁,等待著救援。
羅力沒敢太過份,一次就好。兩人的處境還在危險之中,他如果對林詩太過伐噠,怕她體力不支,這貨的心就是大,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把林XZ給拿了,簡直是騷浪的無邊無際,公雞中的戰斗雞!
對于林詩來說這是她人生之中最難忘的經歷,每個女人對于奪去她貞操的男人永遠都不會忘記。
何況這生死相依的時刻。
云雨過后,林詩摟著羅力聽著他的心跳聲,良久之后,她才說道:“你是不是對我一直都圖謀不軌?”
羅力摟著她道:“是,沒錯,我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認定了你,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把你變成我的女人!”
林詩瞪大眼睛:“你...怎么可以這樣想!”
羅力道:“我為什么不能這樣想,我喜歡你,我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我喜歡的女人,我就必須占有她,占有她的身心!”
林詩漲紅了臉:“你,流氓!”
羅力笑呵呵的道:“我只是一個俗人,不是圣人,我有七情六欲,我很正常,怎么就是流氓了,其實,我對你一直都在企圖,你一直躲著我,不肯接受我,有時候我都會想,就算用強的,我也要得到你!”
林詩不可思議的望向羅力,雖然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到這貨的臉,可她還是望向羅力,咬著牙道:“你,簡直是混賬!”
羅力翻身把她壓到身下:“你可以罵我是混賬,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對你的好,我喜歡你,為了你,我可以不顧一切,如果你能找到第二個能像我這樣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的,算我輸!”
林詩無言以對,這貨雖然無恥了一些,但是話沒毛病,這個世界上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人,大難臨頭,別說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就算是夫妻,大難臨頭也是各自飛,何況兩人在被困山洞前,根本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羅力冒著生命危險,趕赴馮嘉龍的約會,這是把命掛在褲腰上,這樣的男人上哪里去找,一個肯為你不要命的男人,那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可是這貨太過騷浪,本來很讓人感動的事,他偏偏讓你又恨又氣。
林詩道:“如果...我剛才沒讓你得逞,出去之后你會怎么辦?”
這貨很是無恥的道:“能怎么辦,想方設法得到你,哪怕給你下藥,我也再所不惜!”這貨簡直是浪得沒邊了,什么樣的話他都敢說。
林詩氣憤的道:“你還是人嗎?”
羅力笑道:“我當然是人,我是比較真實的人,有什么說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我是真小人,不是偽君子。如果我是偽君子,我大可以說一些讓你感動的話,可是我不想騙你,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說。
我就是想得到你,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我就想得到你,得到你的心,你的人,不管用什么辦法,我會對你好,對你好一輩子,誰要敢欺負你,老子就敢弄死他,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林詩臉漲得通紅,可是這貨霸氣的話,卻真的讓她生出難以名狀的感情,這貨的話雖然糙的不行,但卻是真情實感,要比那些甜言蜜語強過百倍千倍。
林詩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你混蛋!”
羅力道:“我是混蛋,可是我卻是真心待你,真正的混蛋不是我這樣的,而是睡完你提上褲子就不認帳的!”
“你能不能閉嘴?”林詩受不了這貨了,什么話他都能說出來,怎么過去就沒發現這貨是這樣的人。
羅力笑呵呵的道:“好,我閉嘴,不過,等我們出去以后,能不能把這處礦洞賣給我?”
林詩道:“這處礦洞已經封了,以后都不允許開采,你要它做什么?”
羅力笑瞇瞇的道:“當然有用處,那啥,這里是你的失身之地,我要在這里蓋一個紀念館,上書林XZ失身之所,以后供沙縣人民敬仰,我是不是能成為眾人仰慕的對象!”
“滾”
林詩氣憤的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羅力一聲都沒有吭,用手扶摸著她的秀發:“咬吧,痛在我身上,疼在你心里!”
林詩慢慢的松開口:“你臭美吧,我才不心疼!”
羅力道:“真的不心疼?”
“不,肯定不!”
“對我真這么無情?”
“我本來就對你沒情!”
這貨翻身壓在林詩身上,林詩感覺到一根火熱的東西抵在她的身上,她驚恐的道:“你要干什么?”
羅力笑瞇瞇的道:“你有沒有聽過張愛玲說的一句話:要想進入一個女人的心里,就要先通過她的道!
我現在就想進入你的心里!”
林詩瞪大了雙眼:“你...你混賬,張愛玲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以為她是你?”
羅力笑瞇瞇的道:“她不是我,但是我很認同她說的這句話,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