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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伍孚故弄玄虛。乃因立后茲事體大。先密語相告,達成默契。唯恐驟然出口而事無成,傷及二家顏面。亦非太后所愿。
董卓今非昔比,自當心領神會:“太后口諭,某,洗耳恭聽。”
伍孚這便躬身近前,附耳言道:“太后曰:公,女孫,豈能白身入宮。宜當受封渭陽君,再冊立為后。”
“哦!”董卓大喜,遂沖西宮行禮:“太后所慮周全。臣,焉敢不從。”
便在此時,伍孚忽棄朝芴,袖寒光一閃。
噗——
星刀削鐵如泥。直插心窩。
“嗷——”董卓目眥盡裂。雙臂宛如鐵箍,將伍孚死死鉗住。
“虜欲反耶!”
伍孚大聲言道:“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亂國篡主,罪盈惡大,今是吾死日,故來誅奸賊耳。恨不得磔裂奸賊于都市,以謝天地!”
言罷奮力握刀,順勢切下。
“賊臣受死!”
斜切一刀,迸濺火星。幾將董卓剖腹。
“太師!”牛輔近在咫尺,卻救之不及。
“哈哈哈!”伍孚仰天大笑。然余光一瞥,忽渾身一顫。
便在這電光石火間。董卓奮力將伍孚推出下懷。用力之猛,全然不顧肥大身軀,仰面坐地。
上身去勢未盡,后腦勺磕石階。一時披頭散發,熱血潑面。
顧不得許多,低頭一看。層軟甲悉數破爛。然肥肚卻只留下一道淺淺血線。伸抹去,并無大礙。
“哇哈哈哈……”董卓劫后余生,狂笑不止。
伍孚早被如狼似虎,一眾秦胡兵拿下。
“太師!”牛輔驚魂未定,并用足,爬來相見。
董卓掙扎坐起,貌似厲鬼:“何人命汝行刺。”
階上百官,各自驚慌失色。雙股戰戰,萎靡余地者,大有人在。太仆王允,車駕尚未駛離。正掀簾窺探。遙見董卓,朝服洞開。斑斕肚皮,汩汩血流。卻未傷及內腑。險咬碎鋼牙。
“蒼天無眼!”
伍孚雙目充血,破口大罵:“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須奉命!”
董卓重重頓首,徐徐起身。甩開牛輔攙扶,徑直登車。
“打道回府。”
“喏!”牛輔抱拳領命,又回望伍孚:“此獠如何處置。”
“暫且收押。”董卓又道:“先鑿其齒,次斬足,再鑿眼目,留其狗命,一同帶來。”
“喏!”牛輔猙獰一笑。鑿齒為防其咬舌自盡。斬足,鑿眼目,乃為防其逃走。
目視太師車駕,揚長而去。
再聽伍孚慘叫不止。臺上臺下,如喪考妣。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大將軍何苗,提前知曉。故躲在暗藏窺探。此時此刻,不忍看伍孚慘狀,更懼殃及自身。
如何能想到,董卓竟身披重軟甲。
“強弩之末,矢不能穿魯縞”。
星刀雖鋒利無比。然連穿層甲,亦窮盡所能。故只傷及董卓皮毛。如今伍孚被俘,董卓無恙。握十萬大軍,如何是好……
慮及此處,何苗方知后怕。
顧不得許多。飛奔下階,直沖西園而去。
少頃,只見尚書令許攸,緩步下階。無喜無悲,舉重若輕。旁若無人,登車自去。
自王允車駕旁越過時,許攸掀簾一笑。
竟讓王允毛骨悚然。
電光石火,已想通一切:“果然苦肉計。”
西宮,長秋殿。
“太后救我,太后救我——”大將軍何苗,屁滾尿流,撞倒簾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太后竟絲毫不亂。
“莫非……”何苗拭淚反問:“太后早已預料,必有今日之敗。”
“董卓,西州虎狼,卻知恩圖報。俗語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斗。’便是董卓之真性也。”何后言道:“先前,索所求高官厚祿,不過利令智昏,心生貪念。如今位列上公之首,志得意滿,故又愛惜羽毛,欲為權臣也。今無端遇刺,必行遷怒。伍孚乃出朕之西園,又是大將軍引薦于董卓當面。更加我兒,今為天子。為除后患。董卓必生廢立之心也。”
聞此言,何苗追悔莫及。滿腔悔恨,無處發泄:“不料董賊竟身披層軟甲。”
何后嘆道:“必是許攸告密也。”
何苗一愣:“許子遠?”
見何苗猶未醒悟,何后嘆道:“賣伍孚性命,充作進身之階,許攸必為董卓信賴。而后對其言聽計從。江山易主,為時不遠矣。”
何苗頭昏腦漲,如何自醒,急忙求問:“太后何不明言。”
“此乃許子遠,連環苦肉計也。”何后遂坦誠一切:“先借大將軍殺妻殘身,再假伍孚殿前行刺,前后皆苦肉也。”
何苗仍不敢全信:“許子遠,如此行事。所為何來?”
何后眸哀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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