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神流感。渾身刺痛、無力,冒冷汗。反復發作,頭暈目眩,劇烈咳嗽。不時伴有嘔吐感。785天沒有斷更。希望這次也能堅持住。
更新不穩定,請見諒。
五阮關前,門下主簿孫乾,已率隊等候多時。
五阮關,時下亦稱“五原關”,“上谷關”。乃“內三關”之一。
后漢書·烏桓鮮卑列傳》有載,光武初,烏桓與匈奴連兵內犯。建武二十一年,“遣伏波將軍馬援將三千騎出五阮關掩擊之”。便是此關。
五阮關,位置險要,易守難攻。關城依山傍水,兩峰對峙。與四周山峰成天然屏障:“南阻盤道之峻,北負拒馬之淵,一關雄踞于中,障群險于外。”
時薊王傳檄天下,收服白波黑山殘部。太行山中黑山老寨,遂為薊國屯駐。前有黑山別帥楊鳳,拜為薊國黑山校尉。麾下五千勇健,自成一校。屯駐各處山砦,通渠修路,筑城圩田,四時操練,守備薊國西境。與白波右校尉楊奉、白波左校尉韓暹,互為犄角。
另有,護軍右校尉兼領北平令許定,率許氏部曲,并護軍右司馬兼領北平尉彭脫,率麾下葛坡黃巾,駐守北平關城。居中接應。
薊國數萬雄兵,扼太行八徑,足可保西境平安。
五阮關位置險要,雖為關都尉戍守,然距最近一處太行山砦,亦不過數里之遙。凡有異動,薊國雄兵瞬息可至。協防雄關,以拒強敵。左右常山關、居庸關,亦如此例。正因如此,三關都尉與薊國諸校私交甚篤。凡有所求,必有所應。
知門下主簿孫乾,出迎西域重臣歸國。關都尉豈敢怠慢。這便連夜清掃雄關內外,雞鳴時關門大開,堅甲利兵,列隊關前。關上關下,旌旗招展。
日上三竿。忽見天邊煙塵四起。又聞蹄聲如雷。馬蹄聲中,避震板簧咯吱作響,宛如兵戈大作。稍后,赤鹿焰角、三足踆烏,旌旗蔽日,恰似火云逆升,烈焰焚天。
猶如天降神兵。
別說羅馬人。便是漢人初見,亦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西域軍旗,皆用絲綢錦緞,細繡而成。如此豪闊,著實令人咋舌。話說,此亦是針對域外諸國,虎視眈眈,西域都護府有意為之。
鐵騎馳騁,如雷如鳴。
長纓似血,火云如燒。
絲路沿線,避恐不及。豈敢爭鋒。
后世有人臆測,言漢時車馬,皆是踱步,從未馳行。何其繆也。少時,劉備郵寄寢墊給安平崔鈞。時郵卒寫下“北書”,“馳行”。足以證明。
何為馳行?疾馳也。
漢承秦制。高速路網,四通八達。縱馬奔馳,何其快哉。若無快慢之分,庶人何必只乘牛車。
待抵近一里開外。
再聞號角雄渾。自前而后,如潮浪退,層層降速。次第緩行至關下。
“主公門下,主簿孫乾,恭迎上官。”孫乾朗聲言道。
須臾,便有二人乘馬至隊前。擲鞭下馬,趕來與孫乾相見:“李儒,有勞孫主簿。”
“不敢。”孫乾還禮:“二位上官,且隨我入關。”
“請。”
“請。”
隊伍迤迤邐邐,綿延數里。隨行人等,相貌各異。卻皆著漢服,行漢禮。舉手投足,與漢人無異。
看得五阮關守衛,嘖嘖稱奇。
北地胡人往來,屢見不鮮,不足為奇。只是這隊胡人,碧眼饒須,深目高鼻。穿城而過時,熏染的百花香氣中還透著股淡淡的汗味。卻不似東胡一身膻氣。必是西胡無疑。
李儒、戲志才,精挑細選,必有大用。
入關后,沿巨馬河谷,一路疾馳。轉入濡水河谷,換乘薊國輪船,沿薊國黃金水道,順流而下,泊入南港。
“文優,志才,一路安否?”左右國相,并四大謀主,已等候多時。
遠山近水,舊貌新顏。舊友見面,感慨萬千。
“一路安好,多謝國相,并諸君惦念。”李儒,戲志才,快步下船,與眾人相會。
左右國相,各執一手,把臂同行:“主公已在宮中等候多時。且同去拜見。”
“喏。”
隨行人員,自有南港屬吏并一路同行之門下督鄭泰,殷勤接待。眾人換乘王宮車駕,駛入王都。
近鄉情更怯。窗外景象,李儒、戲志才,走馬觀花,竟不敢多看。
好在數里之遙。轉瞬即至。
入南宮門時,鼓樂齊鳴,繡衣吏并函陵宮姬,鮮衣怒馬,列隊相迎。一直默默守護再側,繡衣尉臧戒,亦不由百感交集。
與呂沖、魏襲、史渙、閻行,繡衣四尉,擦肩時,抱拳行禮。臧戒等一眾繡衣吏,徐徐止步于門洞內。恭送車駕入王宮。薊王內宮,外臣不得擅入。一眾繡衣尉,皆秩比千石。自有門籍。然今日接風洗塵,非二千石不得入內。乃少府中書令趙娥,先行告知。
如此,尊卑有序。泱泱大國風范,足見一斑。
依薊王秉性,自當大宴群臣。斗酒詩百篇,明月伴我眠。一醉方休。
然中書令諫言:私交豈開國宴?主公向來公私分明,且二宮太皇皆在。眾目睽睽,斷不可落人口實。
劉備從諫如流,雖心中抱憾,卻也不可因私廢公。無規矩不成方圓。如今家大業大,位高權重。為人處世,當恪守禮法。斷不可恣意妄為。引天下口誅筆伐。
勘定二千石,便是薊王肱股重臣。由官秩限定國宴規模,亦令百官心服口服。否則,誰人赴宴,誰人不宴,皆不得而知。乃至厚此薄彼,親疏有間,反而不美。若自持王上密友寵臣,恃寵而驕,位卑身貴。令官秩尊卑,蕩然無存。于薊國吏治之危害,難以估計。
故而,由官秩劃線,以作區分。乃公平之舉。中書令趙娥,果然女中豪杰。
少頃,呂沖、魏襲、史渙、閻行,拍馬趕到。自領西域繡衣,入門下署鸞棲館,不醉不歸。翌日洗漱一新,入宮面君。朝會之上,通稟國事,再賜宮宴不遲。如此行事,方不至失禮。
靈輝殿前,目光所及。見王傅等,文臣武將,簇擁臺上。薊王更臨軒等候。
李儒、戲志才,已有淚痕。
拾階而上,趨步近前:“臣等,拜見主公。”
“諸君免禮。”劉備欣然一笑:“一路辛苦,且入殿一敘。”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