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這個詞一點也沒錯,八月底,駿馬集團和克虜伯的談判尚在進行中,李牧突然接到紐約地方法院的傳票,愛迪生終于找到靠山,把李牧和駿馬集團告上法庭。
愛迪生的靠山是奧利弗·溫徹斯特,就是紐黑文市溫徹斯特公司的老板,馬薩諸塞州參議員,奧利弗·溫徹斯特之所以支持愛迪生起訴李牧和駿馬集團,這還源于駿馬集團對春田的股權收購。
對于其他人來說,駿馬集團收購春田并不會引起廣泛關注,但對于溫徹斯特以及柯爾特來說,這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一旦駿馬武器工廠吞并春田,那么駿馬武器工廠就將成為美國最大的軍火企業,這對于柯爾特和溫徹斯特來說肯定極為不利。
美國的幾個兵工廠都是生產輕武器的兵工廠,柯爾特是以手槍見長,溫徹斯特是長槍見長,春田則是和軍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駿馬武器公司崛起,取代了和軍方有關系的春田,成為軍方的主要供應商這最終導致了春田易手。
柯爾特和溫徹斯特的生意當然也受到駿馬武器公司的沖擊,因為側重點不同,目前尚且能維持下去。
不過駿馬武器公司兼并春田,還是給柯爾特和溫徹斯特敲響了警鐘,特別是當奧利弗·溫徹斯特發現駿馬武器公司已經控制了一部分溫徹斯特的股份后,奧利弗·溫徹斯特馬上視李牧為生死大敵。
這么形容并沒有錯誤,因為李牧從來沒想過放過柯爾特和溫徹斯特,兼并了春田之后,李牧一直在暗地里收購柯爾特和溫徹斯特的股份,到奧利弗·溫徹斯特發現的時候,李牧手里已經有了溫徹斯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了溫徹斯特的第二大股東。
其實這年頭的美國企業股份都比較分散,比如洛克菲勒,雖然標準石油是洛克菲勒創辦的,但洛克菲勒手中持有的標準石油股份也不過是半數,剩下的控制在其他數百位股東手中,洛克菲勒只是因為控制的股份最多,所以才成為標準石油的董事長。
溫徹斯特也是一樣,甚至奧利弗·溫徹斯特還不如洛克菲勒,洛克菲勒還有標準石油超過半數的股份,奧利弗·溫徹斯特手中只有溫徹斯特四成的股份,只是因為奧利弗·溫徹斯特手中的股份最多,所以奧利弗·溫徹斯特才是溫徹斯特公司的老板。
奧利弗·溫徹斯特手中只有百分之四十溫徹斯特的股份,剩下的股份都在其他人手中,雖然其中有溫徹斯特的親戚,但那些親戚的股份大多都已經成為李牧的囊中之物,所以如果奧利弗·溫徹斯特沒有動作,那么溫徹斯特很快就將步入春田的后塵。
奧利弗·溫徹斯特肯定不愿意束手待斃,所以千方百計給李牧找麻煩,就在此時愛迪生找上門來,于是奧利弗·溫徹斯特馬上就和愛迪生一拍即合。
雖然李牧的實力很大,但奧利弗·溫徹斯特也不是軟柿子,任何一位國會議員都不是好惹的,以前愛迪生想高李牧和駿馬集團,紐約地方法院連案子都不接,現在有奧利弗·溫徹斯特撐腰,紐約地方法院也撐不住,所以李牧再一次成為被告。
上一次成為被告是什么時候?
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好像是去古巴之前,李牧被阿莫斯·阿克曼告上法庭,當時李牧給阿莫斯·阿克曼好好上了一課,讓阿莫斯·阿克曼這個前任美國司法部長好好的認識了下美國司法體系的真面目。
再次坐上被告席,李牧可謂是輕車熟路。
紐約地方法院又叫特威德法院,這是特威德貪污腐化的鐵證,整個法院據說耗資上千萬美元,實際上投入多少,估計只有特威德自己知道,以李牧的眼光看來,如果讓駿馬建筑公司承建,成本如果超過一百萬美元,工地負責人就應該主動辭職。
紐約地方法院的大法官叫蘭迪·密德爾頓,這是阿瑟擔任紐約市長之后剛剛上任的大法官,前任大法官已經和特威德一樣進了班房,只可惜大法官閣下沒有特威德神通廣大,特威德已經越獄逃跑,而大法官閣下據說在監獄內生不如死。
肯定生不如死啊,法官嘛,監獄里的罪犯可都是他親手送進去的,這要是在外面,大法官先生當然是高高再上,進了牢里,也就是個年邁體衰的小老頭,怎么可能是那些如狼似虎大漢的對手,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雛菊有沒有盛開。
蘭迪·密德爾頓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在法官這個行業里,已經能算得上是年輕有為,和李牧見到的其他大部分美國人不一樣,蘭迪·密德爾頓沒有留胡子,帶著一個少見的單片眼鏡,用的時候要用一只手扶住,不用的時候則是扣在一側,給人印象深刻。
“愛迪生控告的是駿馬實驗室和紐約專利局,名義是聯合侵吞了他的專利,嚴格說來紐約地方法院也是被告一方,按照相關法律,紐約地方法院應該回避,所以這個案子應該是不在紐約審理,但華盛頓最高法院下了結論,相信紐約地方法院會秉公執法,所以這個案子的審理權還是在紐約地方法院。”蘭迪·密德爾頓向李牧介紹相關情況,不用問,這又是格蘭特給李牧開了后門。
美國現任大法官叫莫里森·韋特,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這是個種族主義者,對李牧和駿馬集團天生帶有偏見,不過好的一點是,莫里森·韋特是格蘭特任命的,所以到目前為止,莫里森·韋特還算給面子。
讓這樣一個人待在大法官的位置上不是個好主意,李牧已經決定,一旦格蘭特下臺,李牧一定會毫不猶豫把莫里森·韋特搞下臺,至于莫里森·韋特的繼任者,蘭迪·密德爾頓就不錯。
“愛迪生的證據包括他的專利提交時間,提交時的相關資料,還有當時紐約專利局給愛迪生的證明,愛迪生希望能夠用這些證明他的專利提交時間早于駿馬實驗室的專利提交時間,至于紐約專利局給駿馬實驗室的文件,愛迪生認為那是駿馬實驗室通過紐約專利局偽造的,所以愛迪生才將駿馬實驗室和紐約專利局告上法庭。”蘭迪·密德爾頓向李牧交底。
嚴格說起來,愛迪生說的沒錯,駿馬實驗室當初確實是通過紐約專利局,這才將愛迪生一腳踢出局,不過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愛迪生就算是知道也無可奈何。
“他說是偽造的就是偽造的?他還說駿馬實驗室用卑鄙手段坑了他的愛迪生實驗室呢,事實上,愛迪生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愿意前往駿馬實驗室工作完全是因為愛迪生對他們的要求太苛刻,他們在愛迪生實驗室得到的薪水還不如在駿馬實驗室得到的一半多,更何況愛迪生還殘酷的掠奪了他們所有的研究成果,這怎么可能讓那些科學家心甘情愿為他工作哦,這家伙就是個吸血鬼。”李牧提起愛迪生就沒好氣,當初要不是駿馬實驗室一時大意,也輪不到愛迪生實驗室來占便宜。
現在愛迪生實驗室已經不復存在,駿馬集團挖走了愛迪生實驗室所有額工作員工,他們現在都在駿馬實驗室旗下的電氣實驗室工作,這等于是駿馬實驗室搶走了愛迪生的飯碗后,順便連愛迪生的飯碗也給人摔得稀巴爛,怪不得愛迪生真的不依不饒,誰要是敢這么算計李牧,李牧也要跟人拼命。
“雖然這是事實,但孰是孰非還要由陪審團決定,——”蘭迪·密德爾頓笑得很詭異。
話是這么說,但蘭迪·密德爾頓話里的傾向性很明顯,官司雖然還沒有宣判,但愛迪生已經輸了一半。
知道了具體情況,李牧心底有了底氣,這種事讓駿馬集團的法務部門去應付就行,李牧連面都不會露。
回到總督島上,阿爾弗雷德·克虜伯正在李牧的花園里喝茶。
李牧的花園是按照蘇州園林的布局修建的,蘇州園林最擅長在有限的空間里,通過疊山理水,栽植花木,配置園林建筑,并用大量的匾額、楹聯、書畫、雕刻、碑石、家具陳設和各式擺件等來反映哲理觀念、文化意識和審美情趣,李牧這里條件得天獨厚,總督島本身就是個島,把活水引過來容易得很,而有了水,花園也就有了生命。
關鍵是李牧舍得花錢,其他人的園子里可能只有那么三兩樣書畫、碑石什么的應應景,李牧這里應有盡有,不是精品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見人,隨便拎出來一樣都是國寶級的精品。
看到李牧回來,阿爾弗雷德·克虜伯撫掌大笑:“原來你這個董事長的權勢也不怎么樣,如果在德國有人敢控告我,我保證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真是的,這有什么好炫耀的,李牧不是不能,只是不想而已,如果李牧愿意,弄死個把愛迪生就跟捏死個螞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