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人面臨的處境和華人其實差不多,同是少數族裔,同樣艱難掙扎,在家鄉都備受排擠。
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猶太人和華人有著同樣的訴求。
當然相對來說,在美國,猶太人的處境比華人要好一點,畢竟猶太人的皮膚是白色的,而華人的皮膚是黃色的。
不過就現實來講,因為駿馬集團的異軍突起,在目前的美國,華人的生存環境比猶太人要好一點。
很明顯,所羅門·洛布打的主意和李牧一樣,也是要用經濟實力提高猶太人的社會地位,只可惜庫恩·洛布財團的發展勢頭遠遠不及駿馬集團,在相關領域的優勢,也不如駿馬集團大,所以所羅門·洛布很希望能和李牧達成更多共識。
拉力賽結束之后的第二天,所羅門·洛布就急不可耐的前往總督島拜訪李牧。
李牧在總督島的地下酒窖內招待所羅門·洛布。
這是一個占地面積超過一千平方米的超大酒窖,酒窖的深度在地下二十米以上,就算是在地面上舉行汽車拉力賽,也不會對這里儲存的酒有任何影響,酒架的高度在兩米左右,整個酒窖內儲存了超過10萬瓶各種美酒,單單是這個規模,就足夠成立一個酒類博物館了。
所羅門·洛布也好酒,身高不過1米6左右,體重不到一百斤,估計一陣風刮過來就能把人刮走,喝酒的時候卻優雅得很,品酒的過程堪稱教科書一般標準。
李牧沒那么多講究,歐洲人花了幾百年想把糖從葡萄酒里面擠出來,李牧卻偏偏喜歡喝帶甜頭的,雖然這年頭沒有雪碧可以讓李牧兌著玩,但在葡萄酒里加一點甘蔗酒卻是不錯的主意,李牧喝酒還喜歡加冰,哪怕是大冬天也樂此不彼,所以看到李牧喝酒的方式,所羅門·洛布真的是痛心疾首:“浪費呀,這可是59年的波爾多干紅,讓你這么喝,真是暴殄天物。”
所謂59年的干紅也沒什么出彩的,大概和82年的拉菲差不多,只不過是那一年的雨水比較少,酒類的產量不高,所以才彌足珍貴。
其實喝酒也是一件很裝逼的事兒,59年的茅臺和65年的茅臺,從品質和口感上來說差別都不會太大,但就因為在59年那個餓死人的年代里,茅臺的產量也是少而又少,所以才格外受追捧。
李牧不講究什么酒文化,實際上如果剝離了那點社交功能,李牧認為根本就沒有什么酒文化。
“你要是喜歡的話,待會走的時候都帶走。”李牧很大方,已經打開的這瓶是不行了,正在醒酒器里晾著呢,但沒開瓶的還有很多,葡萄酒在李牧這里并不稀罕。
“早聽說你這里好酒多,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為了和李牧交好,所羅門·洛布也算是煞費苦心,最后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居然是用漢語說的,雖然音調有點怪異,但發音很正確。
這就是李牧和駿馬集團影響力不斷擴大的具體體現,就跟共和國把英語作為必修課一樣,想要有所收獲,就要有所付出。
喝紅酒和喝白酒還是不一樣,如果是白酒,怎么著也要炸個花生米,燙個豆皮兒什么的。
喝紅酒就不一樣,一人一個杯子,天南海北的聊,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瓶酒喝了大半,李牧和所羅門的話題也終于不再僅限于酒上。
“你的駿馬學校很好,我也想在波士頓設立一所專門招收猶太人的學校,不過波士頓不是斯普林菲爾德,洛布家族也沒有駿馬集團在斯普林菲爾德那樣的影響力,所以阻力很大。”提起駿馬附屬學校,所羅門·洛布在羨慕之情溢于言表,只可惜斯普林菲爾德只有一個駿馬集團,而波士頓卻不止一個洛布家族。
“我們不打算干涉別人的生活,但總要保持一點本民族自己的東西。”李牧把話題往民族上扯,爭取所羅門·洛布的共鳴。
共鳴大得很呢,提起民族,所羅門·洛布馬上就雙目泛紅,目光呆滯,哼起一首李牧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
猶太人在音樂方面也是很有天賦的,門德爾松,奧芬巴赫,都是著名的猶太籍音樂家。
不過猶太音樂卻沒有太出名了,比如所羅門·洛布哼的這一首,連個歌詞都沒有。
所以李牧也就不欺負人了。
“猶太人是最古老的民族,但我們卻沒有和悠久歷史相匹配的社會地位,不管是在歐洲還是在美國,我們都只能在夾縫里求生存…”所羅門·洛布哼完了歌,表情卻更加沉重。
“美國還算不錯,在這里一切都皆有可能,但我們首先要做的是要強大自己的實力,一味的強調歷史什么的太過空泛,只有擁有真正的實力,才能取得相匹配的社會地位。”李牧不強調歷史,真要說起來,5000年的文明史可以完爆全世界。
“是的,我們要壯大自身實力,所以里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波士頓復制一座駿馬附屬學校,在這方面,我需要你的幫助。”所羅門·洛布不客氣,先把自己擺在一個比較低的姿態上,這樣就有更大的回旋余地。
“當然可以,實際上辦一所學校沒你想象的那么難,需要的只是堅持和足夠的資金投入,我想這方面對于洛布家族來說,應該都不成問題。”李牧大包大攬,非常樂意看到更多類似駿馬附屬學校這樣的私立學校出現。
得益于近期駿馬武器公司的擴張,所以駿馬附屬學校中的白人學生越來越多,這客觀上也減輕了駿馬集團的壓力,這里畢竟是美國,如果把所有的白人都拒絕在駿馬附屬學校之外,那駿馬附屬學校面臨的處境就很危險。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
“我注意到,你的駿馬集團和日本人的關系不太好,如果有需要我們洛布家族幫助的地方,請千萬不要客氣。”所羅門·洛布也會投桃報李,一味的索取可做不成買賣。
“日本人是小偷,他們偷了我們駿馬集團的東西,必定要付出代價受到懲罰。”李牧抓住一切機會針對日本人,這是要把日本釘在恥辱的十字架上永遠不得翻身在節奏。
在曾經的美國歷史上,《排華法案》的出臺具有一定的歷史必然性,正是經濟危機時期嘛,轉移社會矛盾是統治階級的一貫方式,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華人就成了被犧牲的群體。
現在李牧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那種情況再次發生,如果非要找一個特定的社會群體作為替罪羊,那么日本人也是一個不錯的目標,既然美國能通過《排華法案》,那么為什么不能通過《排日法案》呢?
其實就在原本的歷史上,美國在1924年也通過了一個類似《排華法案》針對日本移民的法令。
說到移民壓力,日本面臨的壓力比清帝國大得多,日本和清帝國在對待移民的問題上的反應也是截然不同。
當初葡萄牙占領巴西之后,曾經邀請清帝國向巴西移民,和葡萄牙人一起開發巴西。
葡萄牙人為了保持移民的純潔性,被移民作出苛刻規定,包括移民一定要加入巴西國籍,要以家庭為單位一起移民,拒絕單身漢等等。
這種移民直接剝離了華人和宗主國的關系,所以清帝國對此沒有任何興趣。
日本則不一樣,葡萄牙人在清帝國碰了釘子,就轉而邀請日本人移民共同開發巴西,結果日本人熱情高漲的很,南美各國在日本被形容為“金山”,從此拉開了日本對外移民的大幕。
經過李牧這幾年持續不斷的大規模移民,美國的華裔人口有所上升,但估計還沒有突破20萬人。
相對來說,日本人就少得多,日本向美國移民是首先從向夏威夷移民開始的,但現在對夏威夷移民還沒有開始,就被李牧從源頭上掐死,所以日本還沒有開始對美國大規模移民,在美國的日本人真不多,零零星星最多也就是一兩萬人,拿過來被針對最合適不過。
這也是駿馬集團推動著舊金山和紐約限制日本人入境,沒有引起日本人強烈反彈的根本原因,如果在美國的日本人達到10萬級別,日本政府的反應不會這么平淡。
李牧和所羅門·洛布相談甚歡,雖然沒有達成實質意義上的同盟,但彼此之間的第一次接觸非常愉快,在聯合辦學這件事上也達成了共識,最起碼這是一個挺不錯的開端,接下來就要看駿馬集團和洛布財團有沒有真正的默契,如果彼此之間的合作能夠持續下去,那么在未來想要結成同盟也并非難事。
2月份,全美汽車拉力賽移師第二站波士頓。
在美國歷史上,波士頓具有很特殊的地位。
1620年,五月花號抵達美洲大陸,其中一部分人在查爾斯河入海口南部建立了定居點,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來自英國林肯郡的波士頓鎮,所以他們把新城以家鄉的名字命名,就叫波士頓。
作為美國東海岸距離歐洲最近的港口,波士頓發展很快,被譽為是美國最古老的城市,新英格蘭地區就是以波士頓為中心發展起來的,著名的“波士頓傾茶事件”,“來克星頓槍聲”都發生在這里,美國的第一所學校,第一家警察局,第一家報社,甚至是第一家真正的財團都誕生在這里。
所以波士頓被選擇作為全美汽車拉力賽的第二站。
拉力賽的賽車場同樣是由駿馬集團承建,地點就在查爾斯河畔的駿馬實驗室旁邊,同樣是屬于駿馬集團所有的土地。
其實波士頓最近一段時間很不太平,波士頓這座城市雖然是由英國人建立起來的,但現在的主要人口是愛爾蘭人和意大利人。
提起愛爾蘭人,李牧最先想起來的是勞動騎士團和3k黨,而意大利人更加不堪,《教父》三部曲給意大利人深深打上了“黑手黨”這個標簽。
3k黨和黑手黨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是臭名昭著的“白人至上主義”,一個是徹頭徹尾的黑幫集團,這樣的兩個組織,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里,這個城市的混亂可想而知。
一山不容二虎嘛…
大概從1874年底,愛爾蘭人和意大利人就爆發了零星沖突,進入1875年,沖突進一步加劇,整個1月份,波士頓市有近百人死于各種沖突和暗殺。
在這種背景下,全美汽車拉力賽收到了馬薩諸塞州和波士頓市政府的歡迎,他們希望藉由這一次盛會,能夠讓城市回到正確的軌道上。
李牧沒對全美汽車拉力賽寄予這么高的希望,體育賽事或許可以從某些方面緩和社會矛盾,但也有可能加劇社會矛盾。
所以在面對馬薩諸塞州州長約翰·漢考克的時候,李牧說的很坦白:“我當然希望波士頓能夠恢復平靜,所有的波士頓市民都能幸福的生活,不過把這都寄托在一場拉力賽上顯然不現實,所以這需要我們共同的努力,特別是波士頓警察局…”
有困難找警察,這個思維在李牧心中根深蒂固,不過在美國不是這樣,美國警察只負責刑事案件,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更多的要由消防員去處理。
“里姆,你的駿馬集團在紐約做的很不錯,為什么在波士頓就不行呢?要知道這里才是你的家鄉,對于紐約來說,不管你做得有多好,你永遠是個來自斯普林菲爾德的鄉下小子。”約翰·漢考克面對李牧耐心足的很,馬薩諸塞州的總人口剛剛超過百萬,和駿馬集團有關系的人,超過總人口的十分之一,所以約翰·漢考克必須有耐心。
關于這個問題,李牧真的沒法解釋,和波士頓相比,紐約的人口更多情況更復雜確實沒錯,但駿馬集團在紐約市政府也擁有更大的支持力,由布雷斯塔擔任紐約警察局局長,紐約警察局和駿馬集團的關系就跟春田安保和駿馬集團的關系一樣親密,波士頓政府顯然做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