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的邏輯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在這個理論思想的指導下,人的貪婪是無窮無盡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連空氣都要明碼標價。
其實李牧骨子里也是這樣的人,所以李牧對這種多吃多占的方式并不反感,只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后有一天華人挺直了腰桿兒,也要爭取自己的生存空間時,希望西方人到時候不要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上。
當然掛也無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落后就要挨打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這個真理還是洋人教給華人的。
放到1875年,落后同樣要挨打,西班牙人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曾經的“無敵艦隊”已經輝煌不再,西班牙人只能在睡夢中重溫舊日的榮光,西班牙人雖然在海外還保留著一些殖民地,但估計也是好景不長。
做通了小團體的工作,李牧的交際圈馬上迅速擴大,總統宮、參議院、眾議院、來自于華盛頓各職能部門,都是李牧的游說目標。
這么龐大的游說活動,肯定不能由李牧一個人去完成,要是李牧一個一個的去說服,估計等完成任務,已經到了20世紀。
為了能盡快達成目標,李牧不得不將任務分解給本杰明·哈里森和謝爾曼他們,這樣一來李牧就輕松多了,他只需要回到紐約去說服曼哈頓的大亨們,任務就算完成了大半。
6月初,李牧離開華盛頓返回紐約,臨行之前,李牧照例拜訪尤利西斯·格蘭特,為自己的華盛頓之行劃上一個句號。
雖然李牧在見到尤利西斯·格蘭特的時候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但尤里西斯·格蘭特還是沒給李牧任何承諾。
雖然格蘭特也清楚,他本人和共和黨都需要一場戰爭來轉移國內視線,緩解面臨的沉重壓力,但要對老牌帝國西班牙下手,尤利西斯·格蘭特還沒有下定決心。
到了現在這般地步,李牧也不再著急,當戰爭成為朝野共識的時候,尤里西斯·格蘭特將不會再有第二個選擇。
離開格蘭特辦公室的時候,李牧巧遇參議院多數派領袖共和黨人詹姆斯·加菲爾德。
想要向西班牙人開戰,說服詹姆斯·加菲爾德也是一項重要工作,雖然這項工作現在由本杰明·哈里森負責,李牧還是向詹姆斯·加菲爾德主動打招呼:“詹姆斯,你還好嗎?”
“當然,當然,我很好,感謝上帝,你終于要走了…”詹姆斯·加菲爾德和跟李牧不客氣,看樣子也是有急事要找尤利西斯·格蘭特,所以回應的很是隨意。
總統也不是想見誰就見的,李牧來找尤利西斯·格蘭特辭行,也只不過僅僅得到了20分鐘時間,就這尤里西斯·格蘭特還推遲了和詹姆斯·加菲爾德的會面,所以李牧等于是占用了詹姆斯·加菲爾德的時間,因此詹姆斯·加菲爾德見到李牧之后沒什么好氣兒。
“呵呵,感謝你的慷慨,希望你有時間去紐約的時候,我可以表達我的歉意。”李牧得意洋洋,并沒有多少不好意思。
兩人隨即揮手告辭,如果事情就此結束,就不會再有進一步發展。
但偏偏在李牧和詹姆斯·加菲爾德擦身而過的時候,李牧清楚的聽到,詹姆斯·加菲爾德身邊有人嘀咕了一聲某個“S”打頭的單詞。
李牧馬上停住腳步,瞇著眼用危險的眼神打量著詹姆斯·加菲爾德身邊的這個人。
50歲左右,身材高大,略微有點發福,臉上的紅鼻子很是顯眼。
“里姆,你還有事?”詹姆斯·加菲爾德注意到李牧停下了腳步,但好像沒有聽到剛才的單詞。
“你還沒有介紹,這位先生是哪位?”李牧的表情很嚴肅,沒有多少幸會的意思。
到了李牧這個社會地位,想要認識李牧,必須要有一定的資本才行,所以除非必要,詹姆斯·加菲爾德不會隨便向李牧介紹任何人。
“呵呵,你看我,都忙暈了頭。”詹姆斯·加菲爾德拍腦門兒,然后極為正式的向李牧介紹:“請允許我向你們介紹,這位是來自威斯康星州的眾議員格林·查爾斯先生…”
介紹完格林·查爾斯,詹姆斯·加菲爾德正準備再介紹李牧,但卻被格林·查爾斯搶過話頭:“那么這位就一定是駿馬集團的里姆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格林·查爾斯皮笑肉不笑,主動向李牧伸出手。
李牧沒有和格林·查爾斯握手的想法,甚至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看著格林·查爾斯的眼睛,李牧無視了格林·查爾斯伸出的手:“格林·查爾斯,很好,我很欣賞你的膽量。”
李牧說完,沒有等待格林·查爾斯的回應,只向詹姆斯·加菲爾德微笑著點點頭,隨即揚長而去。
“里姆,里姆…”詹姆斯·加菲爾德喊了李牧兩聲,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一個清國人,真是太狂妄了。”格林·查爾斯抓住機會上眼藥。
“或許吧,但你不能否認,里姆有狂妄的資本,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也不能忽視他。”詹姆斯·加菲爾德搖搖頭,準備回頭給李牧打個電話,隨即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走出總統宮,坐進特制的寶馬汽車,李牧仍然覺得氣憤難平。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敢如此當面挑釁李牧了,以至于李牧對自己現在的情緒感覺有些陌生,上一次有這種感覺,好像還是在河畔鎮時,喬治找上門的時候。
當時的艾米斯一手遮天,當時的李牧尚未成年,所以李牧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威爾被迫走出自己的家門。
現在李牧已經長成參天大樹,曾經不可一世的艾米斯被永遠釘上了恥辱柱,李牧沒有想到,有了這么多的前車之鑒,居然還有人敢如此自信,自信在侮辱了李牧之后,還能活得好好的。
“格林·查爾斯,查一下這個人。”林李牧吩咐坐在副駕駛上的嚴順。
嚴順不說話,低頭在筆記本上記下格林·查爾斯這個名字。
嚴順的效率很高,或者說駿馬集團總裁辦公室秘書處的效率很高,李牧剛在紐約火車站下車,有關格林·查爾斯的資料就已經遞到李牧手中。
格林·查爾斯是威斯康星州人,早年做過報童,學徒,律師,六年前開始擔任威斯康星州眾議員,和前段時間破產自殺的奧利佛·溫徹斯特關系莫逆。
幾乎都不用怎么推理,答案就呼之欲出。
格林·查爾斯是在為奧利佛·溫徹斯特鳴不平,駿馬集團收購了溫徹斯特公司,所以格林·查爾斯就將奧利佛·溫徹斯特的死歸咎于李牧。
這可真是冤枉李牧了,當初李牧只是要求收購溫徹斯特公司,并沒有想把奧利佛·溫徹斯特趕盡殺絕,甚至如果奧利佛·溫徹斯特愿意退一步的話,奧利佛·溫徹斯特仍然可以做一名富家翁。
至于情況為什么會演變成最終那樣,那并不在李牧的控制之中,李牧可以讓駿馬集團數萬員工生活得更好,但李牧沒辦法阻止一個人的求死之志。
溫徹斯特是溫徹斯特,格林·查爾斯是格林·查爾斯,雖然李牧應該對奧利佛·溫徹斯特的死負一定責任,但這并不代表李牧會放過格林·查爾斯。
就像李牧曾經說過的那樣,這個時代美國的政客,沒有誰是完全干凈的,只要愿意找,肯定能找出某些污點。
早年擔任律師的時候,格林·查爾斯就有過賄賂法官的惡劣行徑,就任威斯康星州眾議員之后,格林·查爾斯伙同他人倒賣礦山,從中獲取巨額利潤,并在土耳其和溫徹斯特公司的合作中扮演重要角色,從溫徹斯特公司得到大量回扣。
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成果,就讓李牧感覺收獲頗豐,如果調查的時間再久一點,肯定還會有更多收獲,不過也已經足夠了,如果把手里的這份文件送給詹姆斯·加菲爾德,或者是尤利西斯·格蘭特,估計格林查爾斯馬上就吃不了兜著走。
這種人不值一提,對付他太沒有挑戰性了,李牧都懶得親自出手,于是李牧把文件又丟回給嚴順:“把這個給格羅佛·克里弗蘭…”
李牧都懶得說,要讓格林·查爾斯得到一個什么樣的下場,把這種事交給格羅佛·克利夫蘭肯定沒錯,以格羅佛·克里夫蘭的職業素養,會榨干格林·查爾斯身上所有的剩余價值,然后讓格林·查爾斯身敗名裂。
6月份的總督島風景秀麗,花園里的花開得燦爛,草坪綠油油的令人心醉,將近十米高的灌木叢和樹木隔絕了人們的視線,把總督島變成一個獨立王國,在這里,李牧就是唯一的國王。
“給洛克菲勒先生打電話,晚上我要舉行一個晚宴,慶祝我們家的潘終于成年。”李牧一般應付圍著他狂甩尾巴的潘,一邊隨口吩咐嚴順,至于慶祝潘成年什么的,誰在乎呢,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潘確實是已經成年了,這只六歲大的拉布拉多犬今年終于找到一個女朋友,所以現在圍著李牧打轉的狗狗可不止潘一條,還有六只圓圓滾滾的小奶狗,這都是潘的功勞。
安撫好表忠心的潘,李牧上樓洗澡換衣服,然后端著一杯茶來到湖心亭,準備享受難得的夏日陽光。
6月份的天還不算太熱,如果再過一個月,紐約的陽光能讓人終日躲在地下室里。
已經轉行投身時尚界的格洛麗亞今天難得在家,看到李牧坐在湖心亭里悠閑的喝茶,格洛莉亞也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看似無意的把手中的坤包放在李牧身邊的茶幾上。
這是一個色彩艷麗造型別致的女性坤包,紅色的漆料并不能掩蓋鱷魚皮獨特的紋理,金色的“C&G”標志光彩耀人,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李牧卻恍然未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說起來這款坤包雖然是格洛麗亞親手設計的,但還是李牧給出的靈感,類似的設計,在21世紀就是標準的地攤貨,所以根本無法引起李牧的注意。
21世紀的地攤貨,拿到19世紀就是標準的時尚先鋒,在李牧看來俗不可耐的金色標志,放在這年頭簡直就是時尚和奢華的標簽。
順便說一句,可不是鍍金,而是標準的純金,從這一點上說,這樣的一個包賣99美元也不算是虧到姥姥家。
對了,還有這個價格,如果沒有李牧的參與,這樣的一個包,要么是90美元,要么是一百美元,反正不會弄出99這么一個奇葩的數字。
當然了,作為橫空出世的時尚達人,格洛麗亞能顯擺的肯定不止一個坤包。
格洛麗亞的頭上戴著一個發夾,發夾上的裝飾是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如果仔細觀察,你會發現這只蝴蝶的翅膀正在微微顫動,不管是構思還是做工,都可謂是精巧至極。
格洛麗亞穿著一身天藍色的半袖連衣裙,裙子的高度只到小腿上方,這樣的高度在此時只能用大膽來形容,星期天去教堂都有可能會被拒之門外。
連衣裙的樣式一改此時的傳統風格,盡可能少的不是用花邊,也沒有膨脹的鋼絲支撐,裁剪的時候更注重貼身效果,使之更能突出女性的身體曲線,這樣就使格洛麗亞腰間使用了翡翠作為裝飾的腰帶更加醒目。
必須要介紹的還有格洛麗亞腳上的水晶鞋,鞋子上鑲嵌的可不是人造水晶,而是上等的巴西天然水晶,整個鞋子看上去晶瑩剔透勾魂奪目,即使放到21世紀的專賣店,也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穿這么一身衣服,格洛麗亞原本很有信心吸引李牧的目光,那將會極大滿足格洛麗亞的自尊心。
不過李牧沒給格洛麗亞機會,甚至李牧連個招呼都沒打,更沒有正眼看格洛麗亞,這讓格洛麗亞的怒氣值越來越高。
“唉,沒一個省心的…”李牧看著亭邊水里悠閑自得的觀賞魚,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如果人也像魚一樣,只有七秒的記憶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