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賺錢又能干什么呢…
到了李牧這個層面,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人解讀出無數種含義,李牧總不能真跑到大巴哈馬島去當國王吧,那樣的生活恐怕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讓你無法忍受,相較之下,還是當一名軍火販子比較自由。
因為今天是博物館開業的好日子,所以李牧不想搭理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畢竟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已經是70多歲的人了,眼看就已經沒幾年好活,和這樣的人計較實在犯不上,就像是公園草坪里的狗屎,看著雖然讓人惡心,但如果上去踩一腳似乎更惡心。
只可惜某些人總是喜歡倚老賣老,就像是那些公交車上沒人讓座就撒潑的老頭老太太一樣,你越是不搭理他,他還就越來勁…
“里姆,說實話,現在我都要懷疑你的動機了,聽說你收藏了不少東方藝術品,那么現在你為什么不把那些東方藝術品拿出來展覽呢?看看這些油畫,看看這些帝王們使用過的藝術品,它們代表著白人的文化傳承,而不是你們東方人的文化傳承。”亞歷山大斯圖爾特不依不饒,依舊在李牧耳邊聒噪。
“我可以把你這些話理解成是種族歧視嗎?”李牧不得不作出回應,心里想的是,待會回辦公室就查查,看看是誰給這老東西發的請帖。
“種族歧視?當然不是,只有那些沒教養的下三濫才會歧視別人。”亞歷山大斯圖爾特表示,這個鍋我絕對不背。
21世紀的美國人,最怕的就是和種族歧視扯上關系,老爸就連號稱最自由的娛樂行業,拍電影的時候也一定要塞進去幾個黑人演員,否則的話就是種族歧視。
這年頭的美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前段時間,《時代周刊》因為打擊民主黨,在報紙上熱炒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種族歧視,結果搞得“種族歧視”現在人人喊打,幾乎和沒素質,沒教養劃上了等號。
“你說這話本身就有歧視含義,那些歧視別人的人也是人,侮辱別人并不能使你看上去就更加高尚。”李牧抓住亞歷山大斯圖爾特話里的漏洞窮追猛打,把亞歷山大斯圖爾特死死地釘在種族歧視的恥辱柱上。
“好了斯圖爾特先生,放輕松,我會盡快向議會提出申請,如果議會通過,那么或許很快你就會有機會參觀紐約市立博物館。”愛德華杰弗里出來打圓場。
這明顯就是拉偏架,否則的話,愛德華杰弗里也不會等到亞歷山大斯圖爾特要開口時勸解。
“這樣最好,市長先生我等你的好消息。”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終于找到臺階。
李牧憋了一肚子火,回到辦公室之后,馬上抬手把言順叫過來。
“查查是誰邀請了亞歷山大斯圖爾特,記住這個老家伙,以后去馬集團舉辦的所有活動,都不準邀請這個人參加。”李牧還算理智,這種事兒只能交給嚴順去辦,這要是叫來的是梅森,怎么沒梅森現在說不定會拔出雙槍,開上他的“獵人”跑車,去把亞歷山大斯圖爾特一家子全部都干掉。
駿馬汽車公司有了新產品,就是這種兩人坐的雙門跑車。
李牧將這款車型命名為“獵人”,一方面形容這種跑車足夠帥氣,另一方面也很清楚的交代了這種雙門跑車的用途。
跑車的用途簡單明了,它的目標用戶群體都是年輕人,這樣一來,用途也就不言自明,用“獵人”來形容確實是很合適。
“里姆,是你簽發的邀請函…”嚴順撓了半天腦袋,吞吞吐吐的回答。
李牧請的?
李牧用力回想,卻沒有絲毫印象,不過嚴順在這種事兒上沒必要甩鍋,所以李牧反應還是快:“那么下一次如果我還要邀請他,記得提醒我。”
李牧是真不想看到亞歷山大斯圖爾特這樣的人。
晚上回到總督島,初雪在晚飯前給李牧拿來了《曼哈頓晚報》,翻開報紙,李牧頓時瞪大眼睛。
《曼哈頓晚報》在頭版頭條報導了博物館開業的盛況,當然也少不了對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的采訪,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在報紙上公開表示,要捐贈給紐約市政府一座博物館。
“這還真是…”李牧啞然失笑,《曼哈頓晚報》這一記馬屁算是拍到了馬蹄子上。
雖然馬屁拍的不是地方,但是李牧卻無法發作,《曼哈頓晚報》是《時代周刊》下轄的子公司,是李牧的產業,這可怪不得別人。
“斯圖爾特…哼哼,這一家子人品都不怎么樣…”格洛莉婭也看到了晚報的內容。
“你認識?”李牧并不懷疑格洛莉婭認識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畢竟紐約就這么大點兒,格洛莉婭以前又做過記者,認識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很正常。
“我對亞歷山大斯圖爾特不熟悉,不過我認識他兒子,一個油頭粉面的花花公子,曾經有一段時間,他每天都會給我的辦公室送一束鮮花。”格洛莉婭的話讓李牧更加生氣。
招惹李牧也就算了,連格洛莉婭都不放過,而且還是老子招惹李牧,兒子招惹格洛莉婭,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沒聽你說起過?”雖然看格洛莉婭的表情和語氣,對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的兒子并不感冒,不過李牧還是要對自己的情敵增加了解。
敢撬李牧的墻角,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否則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為什么要說他?給我送花的人多了…”格洛莉婭表示從來沒有在乎過,連提都不愿意提。
李牧確是上了心,轉天就約阿瑟一起吃飯。
這一次是初雪親自下廚,做的當然是東方傳統大餐,主菜是一道烤乳豬。
這烤乳豬內里還別有乾坤,肚子里又塞了一只燒雞,燒雞的肚子里還有一只鵪鶉,吃的阿瑟贊嘆不已。
“咱們紐約州有《遺產繼承法》嗎?”李牧席間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遺產法》…那是什么?”阿瑟表示從沒聽說過這種法律。
這也難怪,雖然21世紀的美國法律非常健全,但在19世紀中晚期,美國的法律進程還處于蠻荒時代,關于《遺產繼承法》,除了在《民法》內涉及了一部分之外,并沒有專門為此而制定的法律。
“你居然不知道《遺產法》,我算是知道政府為什么那么窮了。”李牧搖頭嘆息,表示美國政府窮死都是活該。
21世紀的《遺產法》,是美國最重要的法律之一,美國法律規定對聯邦遺產稅使用超額累進制,最低分為17個等級,從百分之十八到百分之五十五不等。
總的來說,當一個人去世之后,他所留下的遺產越多,應該繳納的稅額也就越高,而且令人蛋疼的事,死者的繼承人想要繼承遺產,首先要把稅繳上,然后才能拿到遺產,只要你來,如果死者留下的遺產數額特別巨大,而繼承人并沒有足夠的現金繳清稅款,那么就會造成遺產繼承人因現金不足而陷入無法按時納稅的困境,自然也就拿不到遺產。
“…聽明白了嗎?如果一個人去世時留下100萬美元的遺產,那么他就要納39萬美元的稅,而如果遺產有300萬美元,那么稅率就是最高的百分之五十五,這樣一來,既能縮小貧富差距,增加政府收入,又能提高遺產繼承人的進取心,不會讓他們躺在長輩的功勞薄上睡大覺,你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李牧詳細為阿瑟解釋遺產稅的概念。
阿瑟聽得很認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對《遺產稅》這個概念有了濃厚興趣。
不過等李牧說完,阿瑟這才詭異一笑:“我總覺得你目的不純,你是為了報復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嗎?”
上午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和李牧發生爭執時,阿瑟也在現場,所以現在李牧提出《遺產法》,這讓阿瑟不得不懷疑李牧的動機。
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出生于1802年,今年已經74歲,或許用不了幾年,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就會駕鶴西去,考慮到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留下的龐大遺產…
阿瑟是真的很有興趣。
“有這方面的因素,當然也不僅僅只是為了這個,亞歷山大斯圖爾特才有多少錢?我又有多少?這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好嗎。”李牧不否認,但也不局限。
現在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很有錢,但和李牧相比,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的那點錢還真不算什么。
至少李牧沒放在眼里。
如果紐約州現在通過了《遺產法》,我們可以肯定的是,等李牧去世的時候,李牧的后代要交的稅款,比亞歷山大斯圖爾特的兒子要交的多得多。
當然,李牧也是有私心的,美國的情況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遺產法》的本意雖然是好的,但是富豪們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避稅,李牧當然也有所準備,當然這個準備就沒必要向阿瑟提及。
“確實如此,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很有錢,但是和你相比,誰都不敢說自己有錢。”阿瑟同意李牧的說法。
說起來阿瑟也是富翁,他有玫瑰公司10的股份,這些股份每年給他帶來的利潤高達上百萬美元,所以如果紐約州通過《遺產法》,那么對阿瑟來說也是一個隱患。
“別擔心,只要有我在,你的錢不會少一分。”李牧還以為阿瑟也在擔心他的遺產。
其實李牧現在也不確定阿瑟的財產究竟有多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阿瑟的兒子將來要交稅,肯定是按照稅率最高的那種。
“不不不,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如果紐約州通過《遺產法》,那么會不會激起大規模的民變。”阿瑟的擔心情有可原,要知道紐約擁有全美國最多的富翁,如果在紐約州通過《遺產法》,那么就等于向紐約所有的富翁宣戰。
李牧可以把他的目標集中在亞歷山大斯圖爾特身上,阿瑟卻不得不考慮更多。
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已經74歲,眼看就是行將就木的年紀,他是可以不擔心亞歷山大斯圖爾特,但不能不考慮其他人的反應。
李牧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比如范德比爾特家族,老范德比爾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佳,沒準兒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兒,老范德比爾特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億萬富翁,假設老范德比爾特將來留下的遺產剛剛好就是一億美元,那么威廉范德比爾特想要繼承老范德比爾特留下的這筆遺產,就要首先拿出5500萬美元來繳稅。
這5500萬必須是現金才行,開支票的話稅務部門是不認的,而這個時代的5500萬美元可是很大一筆錢,就算李牧現在是紐約首屈一指的富翁,想讓李牧拿出5500萬美元現金來也幾乎不可能。
富翁就像是驢糞蛋兒,表面上看上去異常光鮮,實際上兜里往往沒幾塊錢,說不定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很多富翁雖然自稱是富翁,出則豪車,入則豪宅,實際上大多都是負債經營,說不定早已資不抵債,徘徊在破產邊緣。
威廉范德比爾特也是李牧的朋友,如果《遺產法》得已通過,而威廉范德比爾特又知道李牧是始作俑者,那說不定威廉范德比爾特會直接找李牧拼命。
“試試看吧,你不試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會成功?試試有可能不成功,但如果不那么永遠都不會成功。”李牧給阿瑟鼓勁,成不成都要先試了再說,說不定紐約州通過了《遺產法》,結果亞歷山大斯圖爾特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而撒手人寰。
這樣最好了。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