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駐巴拿馬使領館的安保合同值1000萬美元嗎?
不值,實際上如果仔細算起來,連一千美元都不值,因為美國駐巴拿馬使領館的安全是由美國戰爭部負責的,根本不會委托給一家安保公司,即使是巴拿馬公司和美國政府簽訂了雇傭合同,估計巴拿馬公司派往美國駐巴拿馬使領館的保安保人員也只能在使領館外圍放個哨什么的,連使領館大門都進不去。
但這樣一個看似荒唐的雇傭合同,偏偏就能得到對帶資金批準一貫苛刻的參眾兩院,別以為參議員和眾議員們都是傻子,他們很清楚,這份雇傭合同根本不值1000萬美元,但是和巴拿馬公司的合作卻絕對值。
即使是再加1000萬美元也值。
按照美國政府在1865年和哥倫比亞政府達成的合約,巴拿馬地區屬于美國和哥倫比亞兩國共管,美國政府和哥倫比亞政府均不得在巴拿馬地區駐扎軍隊,所以美國政府如果想在巴拿馬地區做點什么哥倫比亞政府不同意的事兒,那么就需要第三方勢力的介入,巴拿馬公司將來就將充當這一角色。
哦,忘記了,如果巴拿馬地區脫離哥倫比亞,成為獨立國家,那么巴拿馬政府是不是會承認美國和哥倫比亞在1865年簽訂的合同還有兩說,在這種情況下,美國政府更需要一支表面上看上去和美國政府沒有任何關系的武裝力量,在巴拿馬地區捍衛美利堅的利益。
“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現在的巴拿馬公司是不是已經擁有可以左右巴拿馬地區政局的能力了?”在合同簽訂之后,洛克菲勒找到李牧,向李牧提出這個問題。
“在某種程度上是這樣…”李牧給了洛克菲勒一個聽上去不夠確切的答案。
怎么說呢,如果沒有巴拿馬公司的存在,巴拿馬政府肯定沒有和波哥大決裂的決心,在和美國政府簽訂安保合同之后,可以預見,巴拿馬公司這一段時間內一定會飛速擴張,這樣一來,巴拿馬政府就會愈發離不開巴拿馬公司的支持,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巴拿馬公司確實是可以左右巴拿馬地區的政局。
但是這種“左右”,實際上并不具備牢固基礎,畢竟巴拿馬公司是一家具有濃重美國背景的公司,大多數巴拿馬人對此并不認可,所以李牧只能表示謹慎的樂觀,不敢把話說得太死。
“那么我們是否可以按照我們自己的意思,組建一個完全符合巴拿馬運河公司利益的巴拿馬政府?”洛克菲勒就像是剛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這段時間對巴拿馬公司的興趣,已經超過了對標準石油公司的興趣。
之前威廉·埃瓦特在和李牧溝通時,隱晦的表達了這方面的意見,所以估計威廉·埃瓦特在見到洛克菲勒的時候,同樣也和洛克菲勒這么說過,所以洛克菲勒現在才這么熱心。
“組建一個新政府…你有合適的人選嗎?”嚴格上說,李牧并不反對這個提議,因為在古巴,李牧就是這么做的。
和當時在古巴比起來,巴拿馬的情況又有所不同,畢竟當時本杰明·哈里森和西爾維斯特的女兒打得火熱,所以李牧基本上可以信任西爾維斯特,而在巴拿馬,并沒有這樣一個人能夠得到李牧的信任。
“沒有,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們完全可以隨便找個人,然后讓他去當總統。”洛克菲勒的心也是大,或者說,洛克菲勒對于政治本身沒有任何敬畏,能讓洛克菲勒在意的只有權力。
到了洛克菲勒和李牧這個層面,有沒有合適的人真的不重要,比如在琉球,潘廷珍就找了個兩歲的小孩去當國王,這比洛克菲勒想象中的更過分。
“我覺得埃迪·豪斯曼做的不錯,我們可以試著給他更多信任。”李牧不想在巴拿馬復制琉球方式,兩歲國王在琉球合適,在巴拿馬可不一定。
李牧之所以放心琉球的兩歲國王,那是因為琉球還有潘廷珍呢,真正在琉球說了算的也正是潘廷珍,而在巴拿馬可沒有這樣的人選,能找個兩歲的孩子當總統,然后讓埃迪·豪斯曼當總理?
這和不換人又有什么區別。
而且李牧想扶正埃迪·豪斯曼,也有自己的打算,畢竟巴拿馬公司只是一家企業,還具有濃重的美國背景,而美國同樣也對巴拿馬虎視眈眈,所以埃迪·豪斯曼會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好吧,這方面你是專家,就按你說的做。”洛克菲勒并不堅持,實際上洛克菲勒也很清楚,在目前這個多事之秋,保持巴拿馬政局的穩定同樣重要。
搞定了洛克菲勒,在見到J·P·摩根的時候,李牧又換了個說法。
“運河公司的利益需要維護,美利堅的利益同樣也需要維護,這是我們的共同訴求,所以我們沒有選擇。”李牧知道,對于和美國政府之間的合作協議,J·P·摩根持反對態度,所以李牧的措辭就比較激烈,上來先扣一頂大帽子。
“我總覺得,我們現在做的事已經和最初的目標發生偏離,所以對待和華盛頓之間的合作,我依然持保留態度。”作為摩根家族的未來掌舵人,J·P·摩根不是那么容易能說服的。
和李牧、洛克菲勒相比,J·P·摩根就像是天使一樣純潔,不過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所以說不上誰對誰錯,存在即合理。
“我覺得目標并沒有發生偏移,我們的目標一直以來都是巴拿馬運河,現在我們所做的,都是在為了這個目標服務。”關于私心什么的,李牧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更何況李牧的話也沒錯,李牧所做的一切,最終還是都為了巴拿馬運河。
和巴拿馬運河的歸屬相比,李牧才不在乎是誰擔任巴拿馬的總統,因為不管是誰當總統,到時候都要討好運河公司,否則他這個總統也當不長。
和李牧相比,J·P·摩根更類似于傳統商人,控制一國之政局這種事李牧已經輕車熟路,洛克菲勒是心癢難耐,J·P·摩根則是敬而遠之。
搞投資的一般都有些怪癖,比如炒房炒成房東,炒股炒成股東,泡妞泡成老公這類事兒,聽上去都是喜聞樂見,但對于搞投資的那些人來說,他們就不這么認為。
“說點實際的吧皮柏,我想追加對運河的投資,你覺得怎么樣?”李牧這段時間收到了好幾份投資,都是針對巴拿馬運河的,而李牧和J·P·摩根他們之前有協議,除非是得到所有運河管理委員會成員同意,否則運河管理委員會成員不得追加投資,所以這事,李牧首先要爭取J·P·摩根的同意。
這些投資基本上都來自于那些不方便出面的人,比如阿瑟,比如本杰明·哈里森,又比如尤利西斯·格蘭特。
所有人都清楚巴那馬運河的美好前景,所以最近幾個月的紐約,巴拿馬運河的股票價格一漲再漲,但一直是有價無市,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時候“割肉離場”,這會讓他們少掙很多錢。
而與此同時,又有“熱錢”想投資巴拿馬運河公司,所以這些人最終還是求到李牧頭上。
此時的美國還沒有官員財產公示制度,所以政客家里到底有多少錢,并沒有義務和責任向任何人說明,而這些錢很多時候是說不清楚的,比如阿瑟購買的玫瑰公司股票,又比如本杰明·哈里森從古巴得到的投資回報,這些錢如果傳出去,名聲都不怎么好聽。
至于尤利西斯·格蘭特,他的錢則是來自于科爾賓的孝敬,李牧現在非常確定,尤利西斯·格蘭特并沒有百度百科上寫的那么清廉,根本不至于到了晚年要靠回憶錄賣錢還債,就像這次尤利西斯·格蘭特交給李牧的錢,數目大到即使是李牧都有點吃驚,如果尤利西斯·格蘭特和他的夫人按照舊有的歷史軌跡周游世界,那么即使花到死,估計他們也花不完。
“里姆,我們事先有過約定的。”J·P·摩根的眼睛里泛出危險的光芒,對李牧的這種行為,J·P·摩根表示非常不齒。
“得了吧,別說你就沒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實在是被他們煩的受不了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我自己的股票賣給他們。”李牧不在乎J·P·摩根的態度,因為在政界,J·P·摩根也有挺多朋友。
“好吧,你贏了,放心吧,我怎么會眼睜睜看著我的朋友吃虧呢…”J·P·摩根說的好聽,實際上他就是這么個人。
搞定了股票,李牧提前下班返回總督島。
總督島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從小碼頭上開始,道路兩旁掛滿了原本只有在過年時才會拿出來的紅燈籠,潘和它的孩子們一改往日的大呼小叫,個個都顯得無比乖巧,雖然見到李牧時依舊雀躍,但“歡呼”卻是再也聽不到了。
主樓這邊更是安靜,護衛們遠遠散布在周圍,根本不靠近主樓,女仆們腳步輕快,沒有人大聲喧嘩,臉上的表情都挺古怪。
是挺古怪的,因為初雪懷孕了。
李牧現在還沒結婚呢,甚至剛剛和格洛麗婭訂了婚沒多久,但懷孕的卻不是格洛麗婭而是初雪,所以這樣一來,情況就有點復雜了,到底是該為初雪高興,還是該為格洛麗婭難過?
好像都不大合適。
確定懷孕之后,初雪的地位直線上升,不僅住處從主樓旁的裙樓搬進主樓,而且嚴母還從斯普林菲爾德特意趕到紐約照顧初雪,威爾和克勞迪婭也并沒有對此發表太多意見。
未婚先孕這種事,在此時的美國雖然并沒有21世紀那么常見,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特別是對于李牧這樣的家庭來說,這種情況甚至很常見,所以威爾和克勞迪婭并沒有對初雪表示出太多敵意。
當然了,想讓威爾和克勞迪婭表現得有多高興也絕不可能,這段時間威爾的工作不忙,威爾就干脆和克勞迪婭返回斯普林菲爾德度假,眼不見心不煩。
威爾和克羅地婭能躲開,格洛麗婭卻躲不開,作為總督島未來的女主人,李牧未來的妻子,格洛麗婭知道她應該表現的大度一些,但是這對于格洛麗婭來說實在是太難了,當著初雪的面兒,格洛麗婭雖然沒有說什么,甚至還對初雪噓寒問暖,但回過頭來,從初雪確定懷孕的那天起,格洛麗婭就沒和李牧說過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兩世為人,李牧還是第一次有孩子,這讓李牧感覺有點不知所措,按照美國傳統習俗,李牧和初雪甚至都還不到適婚年齡,懷孕對于初雪來說確實是早了點,但是在清國,類似初雪這樣的年紀,早就已經是孩兒他娘了。
嚴母當初就是在初雪的年紀生了嚴虎。
“今天感覺怎么樣?”回到總督島,李牧先到初雪的房間看一眼。
最近這幾天,初雪害喜比較嚴重,什么東西都吃不下,縱然是硬吃下去,也是吃多少吐多少,但為了給身體補充營養,初雪又不得不吃,所以這幾天初雪確實是受了大罪。
“今天好多了,剛才喝了點粥,還去樓下走了走…”初雪的臉色不怎么好看,臉頰上的嫣紅很不正常,這讓李牧揪心不已。
其實孕婦最難受的時候就是剛懷上這段時間,真到了兩三個月以后反而都好了,李牧上輩子在魔都,經常見到八九個月的孕婦,還在堅持工作,這其中的原因固然有生活壓力所迫,也代表著身體本身就可以支持一定強度的工作。
“多活動一下是好事,但不要做劇烈活動,再忍忍,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李牧雖然沒有伺候過孕婦,但一些通常意義上的忌諱還是知道的。
畢竟是21世紀的宅男,到了19世紀,那就是標準的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