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咖哪兒都有,貴圈特別多。
曹一方來到這個劇組也就兩周的時間,居然見到了苗迎松五次,看到他帶來過四種不同類型但顯然白思安都不喜歡的禮物,開過三輛不同品牌不同色系顏色夸張的超跑,其中有兩次因為呱噪而和劇組人員起了沖突,穿著風格也經常變化,從修仙到街頭再到某種sm審美的皮衣皮褲…
他無法把這里里外外都奇葩的胖子,和一個算是事業有成的影視公司老板聯系在一起。
他像腦殘小開,像說唱歌手,就是不像商務人士。
曹一方以前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事業有了點成就,心思就已經不在業務上了,滿腦子想得都是經營人脈和吃喝玩樂,多認識些業內牛逼轟轟的大佬或者剛冒頭的新星,然后把自己的人脈圈子越摟越大,接著一起輕松賺錢,再接著吃喝玩樂。
這一天他晚上收工回酒店,又在酒店大堂里碰見了這伙,苗迎松發揮自己沒皮沒臉的精神,二話不說就要拉著他去吃喝玩樂。
“走走走,正巧碰上,喝幾杯去唄?”苗迎松樂呵呵的拽著曹一方胳膊:“我在御鮮坊定了位,結果小白說來了那個,不能吃海鮮了,我請你去搓一頓唄,你看你拍戲也挺辛苦的,得補補!”
曹一方簡直是一臉懵逼啊。
哥你誰啊?
我們熟嗎?
不就在片場聊過幾句天嘛……怎么搞的跟幾十年的好基友似的。
與墨和賈潮都跟在他后頭,看這情形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等曹老板的反應。
曹一方雖然知道,這種自來熟的人哪里都有,但是他現在根本不屑得搭理。據他所知,苗迎松的小公司確實拍了幾部收視率還行的電視劇,但是底子單薄,仍舊是不入流的小公司。
利益無關,性情不投,跟你聊天都是浪費生命好么。
心里這么想,嘴上還是得客客氣氣的,曹一方拉開他的手,微笑婉拒:“不了,晚上我還有事。”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呀。”苗迎松完全不以為意,還要去拉。
曹一方往身后丟了個眼色。
賈潮得令,一個箭步竄前,捏住苗迎松腕子,稍稍用力,那胖子肉就軟的跟豆腐一樣,壓根不受力,頓時嚷了一聲就送了手。
抬頭一望,正好對上賈潮犀利的目光。
他臉上胖肉一顫,被帶著也瞇起眼來,揉著腕子喃喃道:“你長得特像我表姐家里供得那尊送子觀音。”
賈潮皺了皺眉。
曹一方看差不多了,上前打哈哈:“好啦好啦,苗老板,我今天確實累了,回去還得鍛煉鍛煉身體,看看劇本,改天有空我做東好不好?”
見曹一方這做派,苗迎松心里也有數了,低頭一笑,擺了擺手就往門口走去。
曹一方見他終于識相,也松了口氣,帶著賈潮和與墨往電梯口走去。
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哎!”
那胖子忽然又喊了一聲,曹一方停下腳步,忍住不耐,轉過身往回去,但他臉上已經流露出了一絲不耐煩。
“怎么?”
苗迎松完全轉過了身,扶著自己的肥腰,笑得和藹:“你那劇本寫的不賴,知道為啥沒人愿意投資么?”
曹一方有點吃驚,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估計陳婭蠻把自己寫的劇本,也給到過這胖子的公司,恰巧苗迎松可能看到過幾眼。
他臉上神色變化,笑了笑:“煩請指教。”
苗迎松看著特得意洋洋:“現在餓了嗎?”
曹一方也不服軟:“還真不餓。”
“味道不錯。”
曹一方面前堆了六個生蠔空殼,服務生剛給他換了餐盤,所以看著還算干凈。
苗迎松卻是從上菜開始,就一直看著曹一方清空了一盤又一盆的各色海鮮,而且這貨不光吃菜,那么容易撐肚子的碳酸飲料他也喝了三四杯,而且看上去還意猶未盡。
他真心誠意的說:“你這樣下去早晚比我還胖。”
曹一方沒當回事:“我運動量大。”
“那你是現在還年輕,我比你虛長幾歲,這個我有發言權。”苗迎松脫了一次性塑料手套,掏出手機翻閱片刻,然后拿過去給曹一方看:“吶。這是去年年初的我。”
曹一方吃的百忙之中,隨意的瞥了一眼,然后就驚呆當場。
照片里是個清秀俊朗的青年人,眉宇飛揚,雙目有神。
關鍵是照片中的男人,看起來最多只有苗迎松的一半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