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的對話內容來看,歐陽與默與其說是一個細心周到的明星助理,倒不如說更像一個小間諜,正在和自己的直屬上峰匯報任務情況。
“曹老板這段時間除了和苗迎松吵了一架,其他大多時候都在忙著拍戲的事。”
“人品很端正,要不就是像陳姐你說的,他有女朋友,而且兩人關系很好,要不然就是曹老板自我管理能力非常棒,他基本和劇組里的女演員都保持了很寬敞的距離,多寬?一條大河波浪那么寬。”
“林淳熙有那方面意思,但曹老板不讓睡,還跟我們瞎嚷嚷,悲痛厭煩有點假,騷賤騷賤的自戀是真的,但他帥啊,看著也就沒那么油膩……其實這個女人不用我多上心,曹老板本身對她就沒什么性趣。”
“哈哈哈哈,陳姐你別開玩笑,他對男的也就是正常的朋友接觸……嗯……真要說的話,最近他好像很看好劇組里一個叫馮田的演員。”
“我大致了解過,沒有經紀公司,散人一個,演技很好,長得太普通啦,也沒有什么背景關系,這種演員東晟影視城那飄著一大把呢,工作室對他有興趣嗎?”
“嗯……我也覺得沒什么商業價值。”
視頻那頭,陳婭蠻應該是在一輛飛速奔馳的商務車后座,她在自己臉上敷上了一張黑金蕾絲面膜,看上去就像是把一條花紋繁復的古怪黑絲襪蒙在了臉上,然后開了幾個洞。
她閉目沉思片刻,又說:“華盛在挖曹一方,以邱丕的人脈肯定知道,現在祁巖在華盛很受重視,拿了不少本應該給邱丕的資源,如果再去一個定位接近的曹一方,他的處境可想而知……這人人品糟糕,性格暴躁,但是家底背景還是很厲害的,盡量別讓他們倆起沖突啊,不然不好處理。”
與墨吃完了零食,捋了捋額前順滑的平劉海,沒當回事:“我提醒過啦,曹老板人不錯,也聰明,屬于口嫌體正,心里門兒清的那種人,應該不會跟他起什么沖突,放心好了。”
“他有點小聰明,但還是沖動的性子。”看著像蒙面女俠盜的陳婭蠻板著臉道:“江立身那事就處理的不好,老狗像一只定時炸彈,別看他現在貓在老巢里不動彈,那是他現在沒什么好招,曹一方又是人氣上升期,懟不過就退一步海闊天空,但他這人不健忘,以后一旦給他抓到把柄,下一次出手,曹一方的演藝生涯可能都要炸了。”
“我知道了,我不會大意的。”歐陽與默嘻嘻一笑,敬禮道:“擋災解厄小能手就是我!”
邱丕最近心情很不好,他根本就懶得多拍電視劇,他想要往電影圈好好發展。
但是一部爛片導致他在電影方面的失利,立刻就讓公司改變了他的發展方案,認為他應該繼續回到電視圈刷臉熟,原本屬于他的一些高端代言品牌,都被公司里其他男藝人瓜分了,甚至是曾經約談過面試過的電影角色,如今居然移交給一個叫祁巖的新人。
那就是個鐵頭無腦的24K純傻X,人情世故半點不通,也絲毫不講規矩禮數,只知道服從公司安排,死命工作連軸轉的打工機器。
欺負他吧,現在他正被公司重點保護著,無處伸手,而且畢竟是同一個的公司的簽約藝人,他好歹也是個前輩,不好意思做的太明,否則太影響特么的聲譽了。
冷嘲熱諷吧,他聽不懂。
想潑點臟水吧,可人家不嫖不賭不抽,除了吃了多點,業余時間都特么在健身房擼鐵,這沒法硬黑啊……
邱丕很煩郁,好在他還是有一些興趣愛好作為發泄渠道的,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大賭了一把,接著弄了十幾把自動步槍呼朋喚友跑去非洲打獵,接著才轉而回國,帶資進組拍戲。
國內著實無聊,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不敢玩得太過火,只能發揚一些小興趣,比如和圈子里不同類型的女星們發展一下深度友誼,辦了幾張多人友誼賽,平時嗑嗑藥刺激一下迷走神經,讓麻木無趣的生活,稍微多那么一丁點的快感。
可是煩心事還是接踵而來,比如地下戀了幾個月的女友林淳熙,越來越不可愛了,因為他的下半身到處觀光,就這點破事跟他吵了好幾次。
離開了不過幾天,劇組就有人告知他,林淳熙最近和祁巖那好朋友曹一方走得很近。
特別近。
“熙熙,你跟我說實話。”
邱丕不再是一副全世界我最酷的神情,而是溫柔的拉著林淳熙的雙手,深情的注視著她,但林淳熙似乎情緒不佳,或許還在賭氣,扭著頭不理他。
“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跟他上床?”
林淳熙沒想到,邱丕在門口敲了半天門,自己一心軟把他放了進來,結果一張嘴就是審訊。
她完全不想回答這問題,只是冷眼反問:“你有臉問我?”
邱丕看到林淳熙這冷漠的態度,只覺得一陣上火煩躁,他忍住氣,盡可能耐心道:“你以前怎么玩,我不在乎,但是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我不允許我的女人給我戴綠帽子,你到底有沒有跟他睡?所有人都跟我說,你們走得很近,到底有多近?”
女人在生氣的時候,很容易就失去理智,變得不管不顧。只見林淳熙嫵媚一笑,懶懶的伸出手臂,摟住邱丕的脖子,嘴唇湊到他的耳邊:“這么近?你要聽實話嗎?他比你厲害多了。”
這句話一落下,像是一根針刺進了耳內鼓膜,邱丕牙關緊咬,額頭一根青筋剎那浮現,他二話沒說,直接一拳搗向了林淳熙的肚子。
“媽的臭婊子!爛貨!賤人!”
林淳熙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女人的身子遠比男人脆弱,腹部又是軟處,一拳打下去,感覺腸胃都絞在了一起,剎那間的劇痛讓她連聲音都發不出,只是張大了嘴,然后眉眼擰在一起,立刻捂著肚子跌坐在地上。
邱丕好歹是個經常健身的男人,力氣極大,這一拳下去,林淳熙一口氣都差點沒喘上來。
邱丕有輕微的狂躁癥,這會兒顯然是犯病了,嘴巴粗口不停,精神亢奮又神經質的手舞足蹈,這會兒往門口走去,回來時手里拎著香奈兒的包裝袋,然后用力撕開包裝,從里面扯出一個拼色的拎包,就看品牌便知道價值不菲。
“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我特么還巴巴的給你帶了禮物,我現在知道了!這錢我拿去擦屁股也不該給你買包!你們女人都是賤貨!”說罷,他雙手大力一撕,奢侈品包的質量一向不好,一陣令人酸爽的崩裂聲中,包很快就被扯開了兩口子,縫線繃得沒了樣。
似乎還不滿意,他用身上帶的小刀用力劃,用打火機炙烤,然后把這坨毀成一塊破皮的爛包扔進馬桶,接著又沖回來,指著還未起身的林淳熙繼續罵:“你就跟這包一樣,都爛透了!去死吧婊子!”
林淳熙好不容易喘上氣,臉色煞白,卻仍舊擠出一絲冷笑:“邱丕你真是出息了……會打女人了……厲害……厲害……”
“你特么活該!”
說罷,他摔門而去。